第四零一章報應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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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惠心急如焚,他明白每捱得一刻便離覆滅近了一步,但手下的兵馬人數雖多,卻是如同爛豆腐一般本打不了硬仗;若是天帥劉六在此,情形必然要好的多,這些兵馬在劉天帥的手下那可是另外一個摸樣,而自己確實對統兵打仗不在行,若是叫自己去抓民夫搶劫女子財物,自己倒是得心應手。
一想到劉六,劉惠忽然記起劉六已經離開五六了,劉六臨行時説去尋找昭陽湖散落的
di們,快則兩三
,慢則四五
必會;昭陽湖和微山湖相連,兩三
內無論尋得到尋不到這會子也該回來了,可為何卻沒見歸來。
劉惠越想越不對勁,猛然間一個念頭從心中升起,不由得衝口大罵了起來:“狗的劉六,這是自個兒逃了,zhègè天殺的狗賊,原來尋
di是假,丟下這爛攤子逃命是真,老子信了你的
了。”劉惠悔的腸子都青了,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劉六定知道這座湖心島是守不住的,又無法
困上岸,這才guyi使了個金蟬
殼,用自己帶着這兩萬兵馬為誘餌,騙的官兵主力來攻打,自己則乘機逃走了,留下自己像個二傻子一樣給他當替罪羊。
“他孃的。”劉惠再次大吼,一名頭目湊過頭來道:“大元帥,攻不上山坡啊,怎麼辦。”劉惠怒吼道:“攻不上去老子要你的命。”那頭目嚇得趕緊扭頭,一面催促手下組織下一輪進攻,一面罵道:“耍你孃的威風,你他孃的算個鳥,天王回來若見你這般無能,定砍了你的狗頭下來當
壺。”明白了形勢險惡之後,劉惠倒也不是傻帽,大聲下令賊兵不計代價發動猛攻,生死在此一舉,不把官兵登島的地點奪回來,官兵一船一船的運上來,兵敗之後自己是頭兒,那是無論如何逃不過一刀的。
賊兵們被着發動再一次的進攻,坡上佔據有利地形的官兵們用弓箭狂
,火銃轟鳴,十餘門青銅炮也在側面無情的對着人羣轟炸,軍心渙散的賊兵們面對如此巨大的遠程殺傷力肝膽俱裂,有幾次甚至已經快衝到坡頂,卻還是潰散下去。
隨着有人指着坡後的灘頭驚呼出聲,眾人看到了黑壓壓涉水而來的官兵的身影,那是第二批乘船到來的官兵,至此,賊兵氣勢大弱,再也無心氣死戰;剛剛上岸的官兵們如餓狼撲羊一般衝鋒而來,山坡上的官兵也衝了下來,三千多官兵竟然將一萬多賊兵攆的漫山遍野的跑。
劉惠長嘆一聲,知道大勢已去,聲嘶力竭的喝令手下首領將官們約束住士兵不準潰敗,自己則悄悄的從樹叢之後退走,一溜小跑離戰場,奔到島西灘頭沿着岸邊四下尋找可有船隻可用。
原本在島西岸邊停了十幾艘小舟,現在卻一隻也不見,找了半天才看見一艘小舟停在柳樹下的暗影裏,兩名衣衫襤褸的士兵站在船上划槳收纜忙着要逃離。
劉惠大喜過望,壓低嗓門叫道道:“我是代理大元帥劉惠,你二人趕緊護着本帥上船離開這裏,本帥險後必有重賞。”兩名士兵對視一眼,果然划向岸邊,劉惠連滾帶爬的上了船,船尾士兵伸獎一點,小船迅速駛離微山島,島上喊殺之聲已經清晰可聞,顯然官兵已經佔盡優勢,只半個時辰沒到便已經從島東追殺到島西了。
劉惠暗自慶幸,幸虧逃得快,這才免於被官兵抓獲的命運,官兵可不會跟自己客氣,兜頭一刀那還是輕的,活捉了押到京城之後五馬分屍或是凌遲處死,那可真是慘的不能再慘了。
劉惠連聲催促兩名士兵划槳,小船飛快的劃出老遠,劉惠長舒一口氣,轉頭對兩名士兵道:“兩位救了本帥險,本帥必有重賞,你們叫什麼名字?”一名士兵悶聲道:“多謝大帥了,小人名叫張二
,船頭的那個叫張狗剩。”
“張二…張狗剩…”劉惠皺着眉嘀咕着,覺得這兩個名字很是
悉,卻一時想不起來。
“劉大帥不記得我們了吧,我們兩個可是還記得您劉大帥。”張二停了手中的槳站在船尾看着劉惠,船頭的張狗剩也直起
來看着劉惠,無人划槳的小舟在水面上橫了過來,緩緩的打轉。
劉惠叫道:“划船啊,划船啊,怎地不划船?”張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詭異的一笑道:“到地方了,劉大帥,這裏是個風水寶地,劉大帥不覺得麼?”劉惠聽他話語有異,心中一驚,伸手摸上
間兵刃,喝問道:“你們兩個是什麼人,意
何為?”張二
冷笑道:“劉大帥忘了在靜海縣的那一夜了麼?有兩個你手下的小旗官的姐姐和母親被你們抓到了營帳內,他們苦苦哀求你放了他們的姐姐個母親,可是你硬是當着他們的面縱容手下將官姦污了她們,還差點打死了那兩個旗官,難道你忘了麼?”劉惠心頭冰涼,猛然記起那一夜的情形來,當時他還是一名千户,義軍出靜海縣南紮營的那一夜,手下的兵士從左近村莊搶了十幾個女子來,那晚上他召集了手下的百户旗官們開無遮大會,是有兩個小旗官説女子中有他們的親人,但自己豈會在乎這些,事後也逐漸的淡忘了。
“你們…你們…”
“沒錯,我們di便是那兩個小旗官,劉大帥恐早已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吧,我們
di可沒忘,不但沒忘,
夜夜此事都銘刻在心,我們
di枉自為人,瞎了眼參加了你們這些造反的賊兵隊伍,結果毀了自己,也毀了家人。每天夜裏,我們
di都受良心的折磨,夢中親人恨不得食我們的
,喝我們的血;這數月時間,你可知我們
di是怎麼活下來的麼?”張二
和張狗剩咬牙切齒,冷冷的聲音在湖上回蕩,像是索命的咒語一般。
“二位di莫要衝動,你説要我怎麼補償?只要
困而去,金銀財寶應有盡有,咱們去西面的五回山中找劉天帥去,我答應你給你們千户之職,決不食言。”
“呸,老子們還信你的鬼話,你們這幫人本就不是替天行道,都是一幫比官府還kěè十倍百倍的惡魔,今
我
di二人便要在此宰了你zhègè惡魔,告
我們死去的母親和姐姐在天之靈。你倒這麼容易便能逃
麼?我
di二人鑿沉了所有小船,便知道你這廝會逃命,上我這一條奪命之舟。”
“別別,有話好説,有話好説。”劉惠嘴上哀求,眼珠亂轉之際卻猛然間出
間佩劍閃電般的砍向張二
,張二
沒料到劉惠悍然出手,躲避不及,肩頸處中劍,頓時鮮血噴湧而出。被砍中要害之後人也噗通一聲倒在船尾,眼見是活不成了。
劉惠一擊得手,迅速回身揮劍砍向船頭的張狗剩,張狗剩揮動船槳一檔,船槳登時被削掉半截,劉惠嘿嘿冷笑道:“兩個蠢貨,還想加害你家大元帥,老子今天要活剝了你們的皮。”張狗剩伸手到間要
兵刃,劉惠再一劍砍下,登時將張狗剩的一隻手掌斬下,張狗剩大叫一聲倒在船頭。
劉惠hēhē而笑,得意道:“看老子如何炮製你們,當初老子就要當着你們的面翻你們的姐姐和娘,哪有如何?話説那妞兒還真是水靈,那婦人也是徐娘半老,乾的真是夠wèidào,可惜跳進火裏燒死了,不然老子還dasuàn玩個三晚五晚的,你們有待如何?來殺我啊,來殺我啊。”劉惠hāhā狂笑,舉劍在張狗剩身上砍了一劍又一劍,張狗剩全身都是鮮血冒出,劉惠卻不傷及其要害,讓他一時不能便死,折磨着張狗剩。
張狗剩喉頭咯咯作聲,雙目噴出火來,卻渾身浴血無法起身,劉惠得意洋洋,正
揮劍了結張狗剩的
命,忽見張狗剩目視自己的身後,臉上帶着微笑,劉惠趕忙回頭,猛見被砍中要害的張二
滿身滿臉是血朝自己猛撲過來。
劉惠無法閃避,雖伸劍捅入張二的腹中,卻不能阻止張二
沉重的身體壓在自己的身上,只覺得
頸處一片熱烘烘的鮮血,身子一踉蹌,袢到倒下的張狗剩的腿上,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小舟上;劉惠慌忙撐起身子想掀開身上壓着的張二
,猛抬眼,看見一張血淋淋的大口正對着自己笑,近在咫尺的那張臉正是張狗剩的那張臉。
張狗剩帶着磔磔的喉間怪笑,一口咬住劉惠臉上的肥,同時手如鷹爪摳住劉惠的眼睛,劉惠奮力的掙扎,怎奈被一具死抱着自己的屍體纏着,又被張狗剩死命像一條巨蟒一般的纏緊,臉上劇痛,大叫聲中,臉上被咬下一塊
之後,一隻眼珠子也被張狗剩摳了出來。
劉惠揮動手上的長劍狠命的朝張狗剩身上砍,張狗剩的喉間卻發出笑聲般的咯咯聲,毫不在乎的將劉惠臉上的一片片的咬下來。
小舟劇烈的在水面上打轉顛簸,終於因船上的劇烈掙扎,哐噹一聲傾覆了過來,船上緊緊糾纏在一起的三個人,就像是糾纏在一起配的蛇團一般,此時一起轟然落水。
水面泛起汩汩的血水泡沫和巨大波紋波紋,但不久之後,一切消散無蹤,水面又huifu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