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二章遲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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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二章(謝賀歲鹹片、看書老鳥、癲狂巨巨的一大堆打賞和月票,謝天才的心鎖di的月票。話説我居然還不知道縱橫有個打鬼活動。)四千餘錦衣衞和霸州衞官兵的混合大軍於次辰時開拔,昨夜宋楠已經將情形寫好奏摺命快馬進京稟報情形,但若等朝廷走完程序發兵,顯然是來不及的。
越是接近文安縣城,眼前的景象便越是不忍卒睹,橫七豎八的屍體浮腫着倒在荒野裏,到處散發着陣陣惡臭。沿途的數十個村落和小鎮也是一片焦土,哭泣的baixing和孩童呆坐在廢墟之上,茫然看着行徑的官兵,目光中毫無生機。
宋楠本還以為是官兵所為,叫來陳衞來嚴詞詢問,陳衞賭咒發誓説絕非自己的兵馬所為,於是宋楠便派人去問情形,得到的消息是,這一切都是賊兵所為。賊兵們為了補充兵源四下裏拉壯丁裹挾入夥,搶奪baixing的糧食充作軍糧,稍有不從便殺人燒房,姦捋掠無惡不作。
宋楠釋懷了,本來他對於平叛之事還有些心理芥蒂,畢竟官民反,這一切的源在於朝廷的政策失誤,對於這些造反之人以何種方法去處置是宋楠的心理難題;甚至還有些dānxin,被未來某年的史學家們冠以鎮壓農民起義的劊子手的名號,但現在看來,這些dānxin純屬多餘。
不親身經歷,便不知道這些傢伙的真面目,可以想想,歷史上那些所謂的農民起義有多少是baixing自願的,怕是很多人都是被裹挾進去,無力反抗罷了。
進入文安縣三十里範圍內,道路越來越險峻難行,宋楠自然不希望在這種地方和賊兵遭遇,數十騎錦衣衞旗校連續不停的在前方探路,周邊的山坡曠野之中也放出了數十組斥候,但絲毫沒發現賊兵的蹤跡。
黎明時分大隊人馬終於穿越城北連綿的山地來到縣城北面的平坦地面,遠望着城頭上的星星點點的火把,宋楠鬆了口氣,看來賊兵還在文安縣城中。
宋楠下令大軍稍作休整,帶着眾將領抵近查看,城頭上的賊兵顯然已經知道了官兵前來,保持着gāodu的警戒,尚未靠近,便有羽箭弓弦作響,十幾支箭遠遠來,落在宋楠等人的馬前十幾丈遠處。
宋楠看着並不堅固高大的城牆,心中有了底,這城牆本守不住,這或許能解釋為何賊兵會鋌而走險直接出城攻擊陳衞的兵馬,因為若守城的話絕經不住大軍的進攻,相反還會因為城牆的限制,讓優勢兵力無法發揮。
“大人,咱們怎麼辦?”陳衞問道。
宋楠道:“天明之後試探一下賊兵的守城火力如何再作計較,我倒希望他們能出城跟我對壘,這樣我的錦衣衞騎兵便能派上用場了,可惜現在看來,只能是靠你的兵馬攻城了。”陳衞沒什麼好説的,自己要將功贖罪,便只能衝在前面;大軍原地休息了一個多時辰,東邊的太陽出臉來的時候,陳衞的兵馬已經在城北擺好了陣勢。本以為城頭上的賊兵一定密密麻麻的排列着,但shiji情形是,城頭的賊兵人數並不多,看上去不過數百的樣子。
眾人雖心裏犯嘀咕,特別是跟隨許尚義一起來攻過一次的陳寶。他認為賊兵肯定又在玩什麼花樣,其中必然有詐;有人去跟宋楠説這些dānxin,換來的卻是宋楠淡淡的一句話:“有詐又如何?難道幹看着?zhunbèi攻城。”陳衞打起神,命了一隊士兵持着大盾頂在頭上往城下接近,城頭的賊兵果然有了動靜,嗡嗡嗡幾輪箭雨下來,傷了十幾名士兵,之後卻箭支變得稀稀拉拉起來。
陳衞兀自小心翼翼,不斷的試探,城頭上的賊兵到最後壓無箭可,城上城下大家大眼瞪小眼的幹看着,宋楠皺眉道:“陳指揮使,你dasuàn什麼時候攻城。”陳衞撓頭道:“總覺賊兵有詭計。”宋楠罵道:“有個的詭計,明顯是沒弓箭可,還不快些進攻,還在等什麼?”陳衞恍然大悟,自己實在是被賊兵得如驚弓之鳥了,於是高叫道:“弓箭手上前壓制,陳寶,帶五百人負包填河。其餘人zhunbèi攻城。”鼓聲咚咚響,五百弓箭手衝上前去,朝城頭出一輪輪的箭雨,不求殺,只求壓制住城上的守軍,讓負着泥包的兵士填滿護城河;城頭上的賊兵好像不知所措,緊張的在城頭指指點點,待得護城河被填出了一條道路,數千士兵扛着雲梯一擁而上的時候,城頭的賊兵忽然全部不見了蹤影。
宋楠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預,倒不是怕賊兵有什麼埋伏,而是他突然意識到這文安縣城中並無多少兵馬,所以才本連守都不敢守,官兵一進攻,城上的賊兵便都嚇得逃跑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宋楠likè下令萬志和侯大彪各帶四百騎兵繞城查看,看看是否有賊兵從別處城門逃出。
果不其然,北門不費吹灰之力被攻破之時,城上城下竟然連個鬼影子都沒了,而從南門和西門,奔逃而出數百賊兵,被萬志和侯大彪兜着正着,趕豬一般的趕回了城裏。
數千兵馬迅速在城中篦子一般的篦了一遍,基本quèding城中除了七八百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的所謂‘賊兵’之外,其餘只有老弱婦孺和孩童了,其餘的數千賊眾已經不知去向。
縣衙廣場上,宋楠見到了七八百抱頭蹲在地上的衣衫襤褸的賊兵們,這些人看上去跟尋常baixing無異,一個個膽怯的看着圍繞在四周的官兵,身子瑟瑟發抖。
宋楠提起馬鞭來照着一名賊兵的身上便是一鞭子,那賊兵大叫一聲,竟然哭了起來,他這一哭,不少賊兵也跟着哇哇大哭起來,紛紛叫道:“饒命啊,饒命啊。”宋楠和眾人哭笑不得,侯大彪喝道:“都不許哭,誰再喧譁吵鬧直接砍了。”賊兵們這才止住悲聲,一個個滴溜溜瞪着眼睛掛着淚水亂看;侯大彪道:“誰是你們的頭兒,出來説話。”眾人的目光匯聚到一個人的身上,那人本雙手抱頭頭蹲在那裏不出聲,侯大彪走過去踹了他一腳,他才抬起臉來,卻是個憨厚的後生。
侯大彪道:“你是他們的頭兒?叫什麼名字?”那後生撓頭道:“俺叫劉二娃,俺可不是什麼頭兒。”侯大彪揚鞭打,怒道:“你還抵賴,一問誰是頭兒,這些人都看着你,你是不是賊首?”劉二娃忙道:“冤枉啊軍爺,誰愛當zhègè頭兒了,俺不想當,他們硬是給俺個什麼大將軍的稱號,叫俺帶着這些人守城,説城丟了要俺的命,俺有什麼bànfa。”侯大彪皺眉翻翻白眼看向宋楠,宋楠走過來道:“你別怕,把話説清楚,他們叫你帶人守城,他們人去了哪兒?”劉二娃道:“軍爺,俺真的沒説假話,俺本來是淡家莊園的佃户,劉六劉七他們鬧起來的時候大夥兒都跟着去鬧,俺也跟着去了;後來他們殺了官兵,大夥兒都説這下子死路一條誰也跑不了,必須跟着劉六劉七他們造反;俺是不敢造反的,可是俺不造反的話劉六他們也不會饒了俺,於是俺就只好跟着幹了。”宋楠皺眉點頭道:“jixu説。”劉二娃道:“後來殺了更多的官兵,大夥兒心裏都有些害怕,有的人想跑,但是被劉六他們抓住了不少,就在這廣場上當眾砍了頭,大夥兒就誰也不敢跑了;劉六他們説要帶人打下京城當皇帝,俺死活不走,他們就封了我個大將軍,來這多麼人來給我帶着,要我守住縣城,説如果丟了城,回頭我們這幾百人全部都要砍頭,俺沒bànfa,就只好帶着大家夥兒上城頭了;官爺,俺手裏可沒一條人命,俺只是跟着混着玩兒的。”宋楠道:“這些人都是什麼?”劉二娃道:“他們都是昨天在四周村落裏抓來的,都是老實巴的鄉親。”周圍眾人紛紛點頭,有人叫道:“官爺,咱們都是老實巴種地的,這幫天殺的硬是拉了我們來入夥,我家的房子都被燒了,沒地兒去了,又怕他們殺人,這才留在這裏了。”
“是啊,天殺的劉六,我家的牛也被他們宰了吃了,俺村裏的大黑的媳婦兒也被那幫天殺的糟蹋了,大黑跟他們拼命被砍了幾段截;俺沒bànfa才呆在這裏的,俺們可不是賊人。”眾人紛紛叫嚷控訴,宋楠的眉頭擰成疙瘩,留在城裏都是新抓的壯丁,賊兵主力動向未知,自己千趕萬趕還是遲了一步,這下麻煩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