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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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亞之牆是位於位於南部的希幹希納區的一座圍牆,是三座甕城中最前線的城池。
絕大部分的平民都居住於此。同樣,調查兵團中絕大部分的士兵都出自此地。
馬車顛顛簸簸了好一陣子才將菲利西亞從希娜之牆送出來,剛離開絲之牆進入平民區後,菲利西亞便下了馬車步行至不同的屋前。
有時候只要片刻便能離開,但有時候卻要過很久,甚至是被別的什麼東西砸出來的。
但菲利西亞卻如同習慣了一般,只是在被趕出門整理着被亂的衣服,重新探望下一家。
“下一個是…”就在菲利西亞一邊勾畫着訪問者名單一邊前進時,頭部被奇怪的力量一推,尖鋭的疼痛便急劇襲來。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灑落在地面的石頭。滾動的石面上還有些許血跡。
菲利西亞摸了摸被擦破了些許的額頭,望向石頭擲來的方向。
穿着破舊的小男孩擺出扔完石子的表情,他憤怒的望着菲利西亞,身體因為息而劇烈起伏,一雙大眼噙着淚水。
“你這個惡魔!又要把誰帶走了嗎?!”費了一些力氣菲利西亞才想起眼前的男孩是什麼人。她快步走向男孩,並蹲下身子望着他,眼中寫着平靜。
“你是阿曼的兒子?”他不躲也不跑,就那樣站在菲利西亞面前咬牙切齒的吼道:“是的!巫婆,你要連我一起殺死嗎?!”
“不,我是來送補償品的”説罷,菲利西亞將一袋厚重的金幣給了男孩。
男孩包着那一大筆的錢望了一陣子,臉上寫着驚訝。但是很快,他咬緊牙關,用力的將東西往地上一砸,臉上寫着憤怒。
“那種東西…我爸爸也不會回來了!”
“但是能讓你母親過的好一些。”對於他這樣的態度,菲利西亞也習以為常。錢財不能彌補傷痛,可是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着。菲利西亞站起身將錢囊重新撿起,放在了男孩面前。
“爸爸如果沒有加入調查兵團就不會死!為什麼要和巨人作戰,為什麼要讓他送死去啊!為什麼要為了你們…”回憶起父親的事,男孩憤怒的臉逐漸軟化,不顧一切的哭了起來。第一次的,男孩知道了失去親人的滋味。而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並不是為了我們,與巨人作戰,是為了打開自由的大門,是為了能讓你和你的母親能自由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菲利西亞摸着男孩的頭,但他卻將它甩了下來,並快速握住,一口咬了上去。
好一陣子,吵鬧的街道安靜了下來。沒有誰的慘叫,也沒有誰的哭聲。
他咬了好一會卻見菲利西亞無動於衷,無奈默默鬆開了口,嚎啕大哭起來。
“都是你們的錯!所以才害死他的…他們都説我爸爸是個沒用的人,所以才被巨人殺死,都怪你!為什麼要把我爸爸抓去當士兵,為什麼!”
“他們?”
“隔壁的克拉克和珀西,他們嘲笑我,嘲笑我爸爸説他是膽小鬼!我爸爸才不膽小呢,他以前還教我抓野鴨,還教我怎麼躲避熊…如果不是你們就不會這樣!”哭泣中的男孩語無倫次,只能將這份無奈與怨恨發在別人身上,但菲利西亞還是聽懂了他的説話。她摸着男孩的頭,輕言軟語道:“他們胡説的。你父親能加入我們,可見他十分勇敢,你應該以他為榮。”
“真的麼…我爸爸,他不是膽小鬼麼?不是一個沒用的人麼?”男孩收起了哭泣,噎着想得到答案。
“當然不是,他是英雄,是為了保護你們,是為了人類的勝利才犧牲的。”哪怕只是微小的一點,人類也是在前進着,戰鬥着的。所以菲利西亞不願意否定他們,否則這樣,就會連自己的家人也一起否定。
得到了肯定的男孩再次哭泣起來,縱使如此,擁有錢財,擁有讚譽,父親的死亡仍舊讓人難以接受。
菲利西亞扶着他來到街道邊的石台階上坐下,輕聲説道:“你…恨巨人麼?”
“恨!我簡直恨死他們了!而且…我也恨你們!”菲利西亞倒不在意他的誠實,只是默許了。
“那麼就仇恨這我們。但是,我也希望你恨着巨人長大。然後有一天,繼承你父親的意志,將巨人一隻一隻的殺掉…”潛伏在轉角背後的利威爾抱着胳膊,暗暗嘁了一聲。他沒想到菲利西亞會出現在這,而且會被自己遇見這樣一幕…
那傢伙,與其説是在安撫那個男孩,倒不如説,是在誘勸他加入調查兵團。
她在想什麼?!
利威爾沒有出聲,只想等男孩離去後好好質問。
一番撫後,男孩不甘心的帶着菲利西亞回了家,並在她的勸説下,讓男孩的母親收下錢。
忙完這一切的菲利西亞舒了口氣,正打算去下一家探訪時,悉的人影橫竄而出。
“你在幹什麼?”
“利威爾?”她本想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但是看他一臉陰沉估計也不會回答自己,只能如實招來。
“恩…是呢,我剛安撫完死者的遺孀和孩子。”
“而不是誘勸?”利威爾的話語直至中心,叫菲利西亞也心頭一緊。畢竟這並不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不知道利威爾是從哪裏開始看的,不過既然被近看到了也沒有辦法。對此菲利西亞只能無奈的深深嘆氣。
“我們需要戰士,僅此而已。”菲利西亞不願多説什麼,她不想辯解。安撫確實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但籠絡死者親屬加入也是不爭的事實。
與巨人鋒過的她十分明白,如果家中有人是調查兵團的人,那麼這個家中必定會出第二個。為了復仇…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親人死去的那種痛苦,唯有殺死巨人才能得到些許救贖。
“你這個混蛋貴族。”利威爾以為自己對菲利西亞早以瞭若指掌,但是現在看來,是自己天真了。
“謝謝稱讚~”對於利威爾的評價,菲利西亞只是燦爛一笑,欣然接受了。
“對了,你怎麼在這?你有家人或者朋友嗎?”菲利西亞掃視着附近的房屋,怎麼看都不像是他會來的地方…
“來做訪問。上次有的新兵牆外調查的時候嚇破了膽,作為他的上司埃爾文叫我去安她”
“誒…”真的沒問題嗎?菲利西亞深表懷疑,不過既然埃爾文説了“那就讓我們來看看利威爾分隊長的勸説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