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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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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體會她的痛,龍貫雲不能、她哥哥也不能!

她最最親愛的哥哥,既然能為了成全她的幸福而原諒龍貫雲,又怎麼體會得了她的痛!

她的哥哥不是她,不是那個愛上龍貫雲的人,如何體會這一刻她心裏的自厭。

“小瑪,不是我,不是我開的車…”他慌了,她的表情、她説的話,全昭告着一件事:他正在失去她,一點一滴地失去她!

懊死的!他為什麼要頂下那個污名?現在的他好後悔,怕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不是你開的車?現在你告訴我,不是你開的車?你怕我恨你嗎?所以你才否認?不要讓我看不起你,我以為你至少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不要讓我更恨自己愛你!”

“給我機會解釋,小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要説了,什麼都不要説了,你不要否認!調解書上有你的簽名,有我哥哥的簽名,你們的筆跡,我都認得!我甚至異想天開地希望我哥哥替你否認!多好笑!但我哥沒有否認、他只是很大方地原諒了你!

你放心好了,我不恨你,一點也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恨我當初為什麼不聽我哥的話!

今天我回來後,我哥勸我把過去全忘了。我想了很久,發現我哥説的沒錯,我是該把過去全忘了,我要忘了你是害我失去父母的人,忘了我認識過你,我要把關於你的一切,全部忘記。”

“小瑪,不要用這種方武懲罰我…”

“我懲罰你?我沒有懲罰你,是你的存在懲罰我,是你害死我父母的事實在懲罰我!”她突然劃破平靜,吼出聲音。

“你送我的生禮物,要收回去嗎?”龍貫雲覺得疲憊,低聲説着。她的話重重傷了他。

“你説過你的懷裏只收留我一個我確實簽了名,你哥哥也簽了名,但開車的人不是我!這是事實,你能不能試着相信?我沒跟任何人解釋過,因為覺得沒必要,因為所有人誤會我都沒關係,只有你,我不要你誤會我!

我知道現在你聽不進我説的話,你要判定我是狡辯、是懦弱、是敢作不敢當的小人,我都不在乎了!

言蓀瑪,你給我聽清楚,你要認定我是害死你父母的人,我認了!但如果你以為,我會讓你隨隨便便決定忘記我們的一切,你就錯了!

我告訴你,我早就認定這輩子非你不娶,所以,這輩子除了我,你休想嫁給別的男人。

你放心,我會暫時退出你的生活,讓你好好想清楚,我是不是真的那麼小人,那麼敢作不敢當。”吼過之後,龍貫雲望着牀上的人,靜了下來。

接到言馭文的電話,他放下開了一半的會,從台北一路飆到台中,龍氏企業、言蓀瑪兩者在他心裏的輕重,再明顯不過了!

要是他能預知未來某一天,會有個重要度勝於一切的她出現,他絕不會幫龍嘉昶簽下那張調解書,就算拿整個龍氏企業跟他換,他都不會!

“五年前,我大媽怕你哥哥提出告訴,怕她兒子會因過失致死坐牢,才拿屏東龍家祖宅的房地契,和龍點企業製造部門副理的職位當作換條件,要我頂下那樁車禍。

我頂下了,也很幸運的你大哥沒提起告訴,願意私下和解。這才是整件事的真相。

不過,不管是不是我害死你父母,你父母的死都跟龍家有關,我仍是欠你一句對不起。”他深深嘆口氣,靠近了她,終於坐在她身旁。

“我不准你忘了我!不準!這輩子,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最後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

我曉得你現在無法原諒我,可能也聽不進我説的話,沒關係我可以等,等到你願意原諒我。

這是我能為你做到的最大限度,別再説你要忘了我,其他的我都可以妥協。

我父親不該找你、不該讓你…受這種苦,我跟你保證,你今天受的苦,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就算要花幾年時間,我也一定幫你討回!”龍貫雲的話讓蓀瑪沉默許久。在她聽來,他的解釋像狡辯,她聽不進去!

“我們好聚好散,請你放過我,算我求你。”是心癇至極,才能如此冷漠地説出這樣的話。

蓀瑪很突兀地扯開一朵冷笑。他是害死父母的人,就算他方才説的是真的,但眼前這時候,她依然對他有恨!

蓀瑪難過地領悟了,愛與恨原來同樣強烈,同樣教人難以承受!

“要我怎麼説、怎麼做,你才願意相信,我不是開車的人?”她跟他鬧、踉他吵都好,為什麼要用這種像陌生人的語氣跟他説話?陌生得讓他心慌。

“就算你不是開車的人,害死我父母的,怎麼都跟龍家不了關係,你身上着龍家的血,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對不起,我沒有我哥哥的修養,我無法原諒你、無法原諒你的家人。我們好聚好散,可以嗎?”

“我給你時間冷靜,兩年、三年都可以。但放開你這件事,我辦不到。你先休息,我會再來看你。”

“你聽不懂我説的話嗎?或者要我死在你而前,你才肯放手?我沒辦法忍受看到你,如果你不放過我,我可以現在就死。”她沒多想,就這麼口而出,態度堅決。

“你…就這麼恨我?恨到不惜以死相?”他的心口悶痛,是難堪更是難過。

昨晚,她才對着他唱“我不害怕”才讓他以為擁有了全世界的快樂…多諷刺,快樂跟痛苦的差距,竟如此短促。

“不是我你,是你我沒有選擇。我讓你決定,要放開人,你要忘了我,是不是也要將禮物收回?”

“你只關心這個?只關心我被你碰過的身體,還會不會給別的男人。”

“你這個笨蛋!我在乎的遠勝過你猜想的!我在乎的是你要不要繼續愛我!”他吼了起來。

“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這算愛?剛才你説愛我,你的愛未免太淺薄了!就算白紙黑字,也不代表真相。我,還是要我死?我都無所謂了。”

“你本不給我機會,是不是?”他沒料到,她竟會拿生命要脅!雙拳緊握的他,含怒開口:“就算不是我開的車,你一樣執意要分手?”他這時才知道,分手兩字由嘴裏説出的味道,是這樣苦澀。

“對。”真乾脆。他細細看了她一回,最後,什麼也沒説,掉過頭,打開房門離開,重重將門甩上。

沒有答案!他沒答應分手、卻也沒要她乾脆死了算,只是重重關上門!

蓀瑪看着門,不消一秒,整個人如了氣的球縮成一團,埋進被子裏,哭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