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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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將知覺無限擴張的受帶給柳葉飛無限的自信，這一刻，連面具附帶的提高視力的效果都不需要了。小柳確信，只要輕輕一扣扳機，槍膛裏這枚直徑十多毫米的金屬球就會在對面那個獸人施法者的身上開出一個。且不説是否致命，這樣的傷勢下他應該無法繼續指揮和施法了。

目標似乎沒有覺到自身正處與危險之中，仍然在鎮定地指揮着。火繩似乎已經準備好了不少，有大約十個槍手已經換好了火繩，重新列隊向這裏瞄了過來。

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了…柳葉飛扣下了扳機！

時光的逝速度彷彿一下子慢了下來，柳葉飛看到火繩夾緩慢地落下，燃燒的火繩被準確地進了火門…

然而，還沒等槍膛裏的火藥被點燃，被小柳用神牢牢鎖定住的獸人突然莫名其妙地橫跨出一步！

這一步在小柳的覺中也是慢的，可對比他旁邊那些獸人，這簡直是風馳電掣…怎麼可能？

還沒來得及調整一下槍口，驟然從火門裏噴發的灼熱白煙宣告了小柳這一槍的失誤。

一個正在烘烤火繩的槍手腿上冒出了血花，他倒下的時候碰倒了火盆，造成了一點小小的混亂，然而對比那個獸人首領的生命，這本不算什麼戰果。

“野直覺！”克萊迪爾輕輕地説道。

“我們下去吧，偷襲對它沒用的。”還沒等耳朵裏的鳴響消散掉，對面已經爆出了“砰”的一聲，那十來個槍手又發動了一次齊。

柳葉飛發現這一次不是衝着自己來的，旁邊剛被搬上來的一台牀弩捱了幾顆子彈，木製的弩臂被打出了很大的，看來是報廢了。

大型器械也被壓制住了，那自己這一支槍在這裏還有什麼用？人家很明顯已經不把自己當威脅了。

那種把握戰鬥成敗的自信一下子小時，代之以巨大的失落，柳葉飛有些糊，不知不覺中就被克萊迪爾拖到了牆下面。

柳葉飛很不甘心…

只需要一會兒的時間，他們就能把濕掉的火繩全部換好，火槍陣又能繼續組織起來，到時候…

自己的戰術是哪兒出錯了呢？是沒考慮到那個強大的施法者？

又是十多支槍的齊，然後查林從牆上也跳了下來，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不得不後退着靠到了牆上。

查林摘下頭盔，見周圍人們一個個陰沉着臉似乎都沒了主意，説道:“大家神點，我們還沒失敗呢！”艾倫漢也拍了拍小柳的肩膀説:“別難過，不是你戰術的問題，畢竟我們誰也沒想到它們能使出雷暴這樣強的法術。”是啊，要不是那個恐嚇力大於殺傷力的雷暴法術，説不定騎兵們早就把敵人燒掉很多了吧？

還有那該死的滅火術…敵人肯定把可能出現的不利情況都想到了，居然連滅火術都準備了不止一個！

“弓箭手繼續擊，我們能從牆裏面出去，可它們不到我們！”艾倫漢出了主意。

牆角里剩餘的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拿着弓在院子裏重新列好了隊，艾倫漢則拿着面新的塔盾上牆去了。

牆外不遠傳來了規模在三四十支上下的齊聲音和戰馬的嘶鳴，看來帕克又組織了一次攻擊，並且很有可能又是無功而返。

克萊迪爾本來也撿了一張弓站到隊列裏去，卻又扔掉弓跑回了牆下面，陰着臉摘掉手套，出鮮血淋漓的左手。

柳葉飛住她還沒開口，克萊迪爾搶先説道:“我要去殺掉它們那個首領。別為我擔心，不是隻有它會閃避子彈的！”知道靈的倔強脾氣，小柳也沒想過阻攔，只是從地上的箱子裏撿起兩個弩炮用的火油罐子説道:“用這個吧。”

“這個不是一直都沒有用嗎？誰知道它還有沒有滅火術？”克萊迪爾拔出了劍。

“可是滅火術會連火繩一起熄滅，至少是個機會。”柳葉飛突然又來了急智。

“…算了吧，我飛行的時候不能帶火把。”克萊迪爾嘆了口氣，又説道:“靈經歷過上萬年的戰爭，也從來不缺乏優秀的手和法師，可是最終解決戰鬥的一直還是劍。”很快就不是了…柳葉飛沒敢把這句話説出來。現在能做的，就算是拖延時間也好啊。

一陣弓弦的聲響，院子裏的人已經完成了一次整齊的擊。

“怎麼樣？”查林喊道。

“還好，倒下六個，輕傷三個，大家再…等等…”艾倫漢興奮地報告了戰果，卻突然又像發現了什麼一樣停了下來。

“暫停擊！它們施展了風牆術。”艾倫漢報告出一個令人沮喪的情況。

在風牆的阻擋下，至少箭一類的東西是沒用了。

看了看擺在牆下面的兩台牀弩，一台沒了底座的弩炮，還有牆上被槍彈擊毀的牀弩和被火燒掉的弩炮殘骸，柳葉飛皺了一下眉。

在這種距離上，這些笨重的器械都不好用了啊。

見小柳好久不説話，克萊迪爾從裏拿出一隻黑的鐵壺，仰頭喝了一大口，在他面前晃了晃説道:“我要出去了，陪我喝一口？”眼下似乎不像是喝酒的氣氛，而且看上去應該是反過來才合理啊，柳葉飛帶着點屈辱的心情接過酒壺，湊到嘴邊還沒喝，那夾雜着酒氣的濃重血腥味嗆得他幾乎要嘔吐出來。

“獸人的姆格酒，用它們自己的血兑成的，不習慣嗎？我從它們手裏奪到這個時，裏面是靈的血。”克萊迪爾的聲音冷得彷彿結冰。

血酒？！

彷彿被女孩話語和目光裏透出來的仇恨情緒給嚇到了，或者還是由於被心愛的女孩所輕視帶來的屈辱，柳葉飛心底一陣衝動，屏住呼，一口氣把壺裏的體全部喝了下去。

打了個嗝，烈酒的灼熱和獸人血的腥臭使得小柳到馬上就要吐了出來，可是他壓制住了胃裏的翻滾，生生把湧到喉嚨的飲料又咽了回去。

烈酒與鮮血的混合物好象是有着神奇魔力的藥劑，在噁心的覺消散之後，隨着火焰一般的灼熱從胃部擴散到全身，力量也充滿了整個身體。

同時，笑談渴飲匈奴血的豪情也充斥了心緒。

柳葉飛發現自己在享受這種變的強壯的覺。

“很榮幸與你分享這仇敵之血！我們共舞在戰場之上，我們的利刃將在歡呼中暢飲…”克萊迪爾貼上小柳的身體，低聲誦着詩句，在他上吻了一下“等我回來，這壺將會重新灌滿…”她沒能如願以償地退回去，因為柳葉飛抱住了她的。

“要是這次你真的去了，我以後就別想抬起頭來做男人。所以，下面的事讓我來！”柳葉飛發現自己的話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克萊迪爾只是伸手在他膛上一推，就從他的臂彎裏硬掙了出去。

“別任了，現在還不是需要你作戰的時候…只要在這裏等着我，我就很高興了。”克萊迪爾説完，默默地念起咒語，將一米長的普通刺劍變成了二米長的巨型劍。

“這樣漂亮的劍，真捨不得髒呢…”她開始準備施展飛行術，然而這個時候小柳抓住了她的辮子。

克萊迪爾有些惱怒地瞪過去，正好對上小柳的笑臉。

“還有變巨術嗎？給我用一個。”

“那有什麼用？它們就連真正的巨人都能輕易殺死。”克萊迪爾以為小柳要陪她一起上陣，惱怒立即變成了關心。

“那是因為，巨人不會用武器。”柳葉飛微笑着指了指那些戰爭器械，轉頭對那些士兵們吼道:“喂！誰會用這些傢伙？來幫把手！”撿起一罐火油，柳葉飛又轉回來説道:“那個首領的頭顱歸你，雜兵們給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