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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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不透眼前這男人。

坐在熱鬧的茶樓中，雲朱雀默默打量坐在對面的封嵐，思索着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既然打算和他玩下去，參加完四妹的婚禮後，雲朱雀沒和家人一同離開，而選擇和封嵐一起同行。

關於她和封嵐的遊戲，家裏人也都知道，阿爹氣得哇哇叫，拼命阻止，阿孃也是一臉擔憂。

只有大姐雲青瓏一臉冷靜，看了她好一會兒後，什麼話都沒説，只叫她自己小心地玩，大姐懂她，她只是需要一個藉，好撫平心裏的痛，因此才會答應封嵐的提議。

他説要回封家堡，她也無所謂，就與他同行。

不過她也不會和不知底細的人相處，早在他提出遊戲要求的隔天，她就跑去查清他的身份。

他果然不是普通的統袴子弟——武林第一大堡的少堡主，來頭可不小，而且他和申屠飛靖——也就是她的三妹夫——兩個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拜把兄弟，情好得不得了。

這下她心裏有底了，她的事一定是從雲白琥口中傳出去，再由申屠飛靖告訴封嵐。

哼！叛徒總是來自於身邊，沒關係，既然有人那麼大嘴巴，那剛好，省了她調查的時間，直接去找申屠飛靖就行了。

一看到她上門，申屠飛靖也很識相，她連口都還沒開，他就趕緊把封嵐的底細全説了。

從申屠飛靖口中，她知道了封嵐的一切事情。

封嵐看似蕩不羈，只是個四處吃喝玩樂的風公子，可外人卻不知其實封家堡幾乎已由封嵐管事，只是他愛自由，不愛被一堆公事纏身，因此通常都只出張嘴讓底下的人去辦事，別看他吊兒郎當的輕佻模樣，他開口吩咐下去的決策可為封家堡賺得不少利益；而且，別瞧他一副弱不風的樣子，他的武藝可也不弱，想殺他沒那麼容易的。

哼！這點她當然知道，否則他哪還會活着?

雲朱雀微抿着，沒忘記申屠飛靖説這句話時臉上的賊溜表情，那傢伙擺明暗地嘲笑她，小看了封嵐，才會成了手下敗將。

她這個三妹夫胳臂向外彎的可大了，最後還不忘補充了幾句——“你別看封嵐總是笑笑的，實際上卻是隻笑面狐，要是小看他，吃虧的一定是自己！”她懂申屠飛靖的意思，他在暗示她，她和封嵐的遊戲她可不一定會是最後贏家，呵，心都死的人，還會有輸的可能嗎?

封嵐想贏得她，那是不可能的！

她接受這個遊戲，只為自己的私心，可不是想當個輸家！為了讓封嵐知道這點，讓他明白他不可能得到她，他的地位只是璃堂哥的替身，因此她開口閉口總叫他璃堂哥。

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被叫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尤其還是被想得到的女人這麼對待，沒一個男人受得了的！

可是，封嵐的臉卻連變也沒變過，畔的淺笑也沒消失過，甚至在她叫他璃堂哥時，還很開心地回應。

他的反應出乎她意料，讓她捉摸不透，掌控不住情勢的覺讓她不由得到焦躁，見這招沒用，她也不喊他璃堂哥了，越喊只是讓他佔越多便宜。

那張臉只會笑得越蕩。

就像在告知她，他當方璃堂當得樂此不疲，她可以儘量叫沒關係，這樣他就可以一直親她、抱她，反正他是替身嘛！安她之餘，總是要有點得利的。

封嵐那得了便宜又賣乖的痞子樣，讓雲朱雀又惱又沒轍，他的反應完全不在她預料之中，讓她無法從容應付。

幾次後，知道這招對他沒用，她也不再叫他璃堂哥了，那張臉再怎麼相似，可她的璃堂哥才不會笑得那麼yin賤。

她轉為冷漠，對他忽冷忽熱的，想璃堂哥時就對他好，把他當封嵐時就對他冷。

而他，面對她的改變卻一樣嘻皮笑臉的，一點也不受影響，甚至一樣説説笑笑的，悠然自得，倒是她，反而像個跳樑小醜，雲朱雀越想越惱，這種一直處於劣勢的滋味真不好受，眼前這男人比她以為的還要深沉。

那總是噙着淺笑的俊龐，讓她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也讓她越來越焦躁，這還是她第一次有這種覺，他讓她逐漸失了冷靜，變得不耐煩了…“在想什麼?”見她一直看着他不説話，臉逐漸冷沉，封嵐挑了挑俊眉，痞痞地笑了。

“幹嘛看着我發呆，愛上我了嗎?”雲朱雀冷冷地看着他，也跟着勾起笑，只是笑容卻很冷，“封嵐，我第一次看到男人臉皮這麼厚。”不管她怎麼賤踏，他都不痛不癢的，讓她看了就不由得氣惱。

“哦?叫我封嵐，那表示我現在不是你的璃堂哥囉?”幾天下來，封嵐也摸透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