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又夢到討厭的人了。
金正胤手夾香煙,斜躺牀上,煙霧縈迴繚繞,如久未出沒的鬼魅般張牙舞爪,悄悄化成他最不願想起的那個人,恣意侵擾他的睡眠。
那個人究竟還想製造多少悲劇?
因為個人尊嚴曾受重創,就有資格罔顧人倫親情、任意繁育自以為完美無瑕的“品種”?
好,既然他們三兄弟都無法阻止自己出世,那也就算了。
但,蕾蕾有什麼錯?
就因為三十多年前她母親年幼無知刺傷了他的自尊,所以他發奮努力,拚命賺錢,處心積慮為的就是等待報仇的時機。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仇人窮途潦倒,於是便抓緊機會拆散人家家庭,固執地以為這就是最成功的報復行動。
為何就不能換個角度想?
倘若他當年不曾受過刺,今或許就沒有“男救星”這號人物,及其帶來的龐大收益,而將對方視為改變一生際遇的恩人,一笑泯恩仇?
算了吧,要是他懂得看開,他們兄弟三人也就不會相繼出世了。
思及此,金正胤撇嘴冷嗤,渙散的眸光重新聚焦,隔着白茫茫的煙幕望着天花板沉思。
她不像他。
她是在爸媽的期待中誕生,在愛的襁褓裏成長,再多疼寵都不不夠。
他則是被人蓄意製造出來,在鐵的紀律下茁壯,再多獎狀也不敷讓那個人炫耀。
説來見笑,外表冷漠的他其實也曾有過哭鬧不休的時期,只不過那是在他年幼時,當他纏問那個人母親的下落,得到的答案卻是惡劣的謊言,使他極度憎恨,更加鞭策自己努力學習,只為有朝一要她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直到後來從大哥口中得知,自己存在的因由竟是如此荒謬,而在他成長過程中總是缺席的母親,原來是被那個人當成育種用的母體,生下他之後便依契約離去,從此下落不明。
他無從探悉母親究竟是受制於約定,所以不得不離開,還是對他毫無眷戀?
他害怕知道真正的答案,每每憶及自己可悲的身世,他總是不願多想。
為了永遠擺掌控,從很久以前,他就決定不再靠那個人生活,即使曾經窮到只能泡科學麪、啃吐司邊果腹,也無法動搖他獨立的決心。
縱然事業發展得一帆風順,對合作多年的創業夥伴阿松,他也不曾鬆懈防備,而對她…
他不是沒懷疑過小丫頭有可能是那個人故意安排在他身邊的眼線,畢竟她家欠了那個人一**債,至今未還,受不了誘惑當抓耙仔賺些零花錢讓自己過得更好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他會這樣多疑,也是不得已。
誰教他身上着那個人的血,知道對方太多匪夷所思的心機,讓他無法忍受自己被當成只管配種的優良牲口,懷着莫名的優越腦殘過一生。
但,他終究是男人,哪怕防堵得再嚴密,也會有難以抗拒的時候。
男女之間的化學作用,不是用理就能按捺,也不是泯滅本能就能遏止。
有一天,那個各方面都與他旗鼓相當的女人出現了,優秀得讓他心動追隨天下有情人的腳步,卸除戒心,歡喜接愛情,得到的結果卻是——原來那個女人費盡心思接近,只是妄想用孩子套牢他,好得到某人的獎賞。
幸虧他夠多疑,沒輕信她“這幾天是安全期,想要完整地覺你”的誘人謊言,因為他這輩子本就不想要小孩,而且向來恪守“nocondom,nosex”的準則。
誰知女騙子懷不了孕,竟異想天開,自行製造證據,迫不及待拿着驗孕去向那個人討賞。
或許,生在這樣的環境,就註定永遠無法得到真愛吧…
沒有男人不愛被女人這樣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