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沁人心骨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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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地攤的中天是孤獨的，沁人心骨的孤獨。

這天中天像往常一樣，吃過晚飯後把貨整理裝好，到固定的地點擺攤，他現在除了賣與豬相關的飾品和玩具之外，還增加了其它琳琅滿目的各類小飾品，同時增加了賣書，而且逐漸是主營書籍。

這時月亮爬上了樹梢，在夜空中如花兒一般微笑，星星如靈般圍着月亮婉轉歌唱，傍晚的河風輕盈地翩翩起舞，此時中天有一種莫名的孤獨湧上心頭，是的，自從擺地攤後他就告訴燕子自己最近很忙，經常不在家，他是想方設法儘量讓燕子週末不要過來，所以失業後襬地攤的中天太孤獨了，是一種形影相弔的孤獨，每天只能和自己的影子相互問。

中天抬頭望着月亮，再看看身旁的一座大橋，這場景簡直就是“悄立市橋人不識，一星如月看多時”的再現。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內心的那份孤寂，誰人訴説？他仰望星空，想起曾經在網絡上看到的一首詩:“我是浩瀚天宇中亮星一枚倔強地堅守自己渺小的座標熾熱的恆星，氤氲的雲彩旎的嵐，絢麗的虹霓只能是不懂我言語的匆匆過客。”中天默默地遙望番禺的方向良久，堅毅而帶些漠然的臉龐上寫滿了對愛情的信念和態度，他信仰:一個人的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兩個人在一起的那份孤獨。他不想讓燕子和自己分享這種不得意的孤獨。

半晌中天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回到眼前的現實，城市裏動的風景，閃爍的霓虹讓他茫然。這時他抬頭驀然發現，一個女孩如花兒一樣靜靜地、靜靜地俯身貼地垂立在他的地攤旁，在翻看着書本。

在昏黃的路燈下，中天看了看她，只見她的眸子彷彿秋水，那麼明澈，臉蛋如凝脂，那樣白，眉如翠黛，那樣清麗，活似一朵靜靜綻放的梔子花兒。

只見她微翹的辮子，曼妙的身姿，都在撥動中天心底那最温柔的情弦。而她，路過他的攤前，第一眼見到頭髮蓬亂痴痴發呆的中天，女孩天生的直覺告訴她，他是一個漫的帶點憂鬱，上進而帶點叛逆的男孩。

知已用眼神就能溝通，中天彷佛捕捉到了她眼裏的東西，立即找了另一份並不太潔淨的舊報紙，在他的旁邊鋪了個新的坐位，然後用眼神示意她過去坐着看書。

她倒並不在乎和羞澀，心領神會地起身徑直走上前去坐下。沒多久中天率先打開了話匣子，很快兩人便彼此敞開心扉推心置腹起來。

在中，中天吃驚地得知眼前這個素面朝天的女孩竟是一個富裕人家的千金，她叫章詩芸，她的爸爸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並且參股投資了市內最豪華的娛樂場所-----九天會所，而她的媽媽是一名臨牀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

在這般富足的家境下長大的章詩芸，她身上竟沒有一點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痕跡。有幾個女人不愛美？有幾個女人不用那些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瞭亂的化妝品？有幾個女人談論的不是減肥、香水、護膚品的話題？有幾個女人不是金項鍊、金耳環、金戒指簇擁一身？

可章詩芸不是，她幾乎不用化妝品，不用珠光寶氣的金銀手飾來裝扮自己，就連現代人必備的紙巾她也很少使用，取而代之的還是90年代以前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