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二十五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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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眼圈特別黑，關嬸看見了，關切地問:“小辰沒睡好？要不今天不去學校了，在家休息一天。”陸辰昱從餐桌上叼了塊三明治，搖搖頭，衝坐在客廳看報紙的司機説:“走了。”關嬸送兩人去車庫，不放心地叮囑:“路上慢一點啊！”陸辰昱在車上眯了會覺，在離學校還有段路程的地方下來，從路邊掃了輛單車。他起得晚，到學校的時候都上完兩節課了，他神懨懨，一進教室就看見趙照坐在韓霖傑身邊，身體前傾着，趴桌上跟森森説話。

“…我就請了一些朋友和同學，大家都是同齡人，森森妹子來玩嘛。”趙照衝她擠眉眼，語氣矯造作，不忍直視。

陸辰昱長腿勾開椅子，還沒坐下，冷冷地看着趙照:“靠那麼近幹嘛。”

“陸哥。”韓霖傑跟他打招呼。

“陸哥你來啦！”趙照笑眯眯的，以為他嫌棄自己離他位置近呢，自覺往旁邊縮了縮，腦袋抵着牆，繼續跟森森聊天。

森森為顯得有禮貌，説話的時候把身子轉過去了，離他那顆大腦袋只有十幾釐米的距離。

這麼近，怎麼不乾脆貼上去。

陸辰昱重重地坐下，森森覺他從昨天下午開始就很不高興，不想招惹到他，儘量用輕柔的語氣説話:“趙照，祝你生快樂呀。”頓了一下，她又説“不過明天我要看情況哦，現在不能回答你。”

“明天都週末了，你也不行麼？”趙照語氣低落。

“我要跟家裏商量一下，我媽平時不讓我隨便外出的。”森森充滿歉意。

“好吧，我不為難你。這樣，我們加個微信，如果你可以來就提前告訴我，我讓人去接你。”

“好。”森森點頭，用手機掃了他的二維碼名片。

趙照滿意地走了，經過陸辰昱的時候，熱情地問:“陸哥我明天去接你？”陸辰昱從落座以後就跟老僧入定似的，半天沒動一下，餘光瞥見他的手機，發出死亡凝視。

這個傻/昨天還在看片，今早就加女生微信。

他想跟森森説，你知不知道這個傻/昨天用微信看了什麼，你還給他微信號。

“我自己去。”最終，陸辰昱板着臉開口。

他態度冷漠了點，但趙照的手機沒被扔下樓，陸辰昱覺得他應該恩戴德。

“好，那我等你跟老韓。”趙照衝他比了個耶，喜滋滋地回座位。

耶你媽。

陸辰昱重重地吐了口氣，又見森森把手機收起來，進她那個黑的雙肩包裏。那一瞬，他心裏有個念頭，但強行忍住了。

並沒做虧心事，就莫名其妙的，他底氣不是很足。

全都是那個蛇的問題。昨天他只是用視頻打發無聊的時間，但今天看到身邊坐着的真·女高生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昨晚這雙眼睛被污染過。

她雖然有時候虛偽，但骨子裏應該還是個清純的姑娘，比如，她肯定沒看過片。

和她相比，他就不那麼純潔了。

森森覺得今天的陸辰昱好安靜，而且，他居然沒睡覺。

每節課他都盯着黑板，桌上還擺着她給的筆記本，上面一個字沒寫，很明顯，他在走神。森森覺他似乎在自己調節情緒，好奇怪哦，他每天都要花這麼長時間生氣，不會累麼？

還剩一節課就放學了，星期五沒有晚自習，不管住校生還是走讀生都直接回家。陸辰昱曠了節課，回來的時候帶了杯滾燙的黑糖珍珠茶，放森森桌上。

森森正在寫作業，十分訝異地抬頭。怎麼的，他心情好了？

陸辰昱嘬着手裏的冰紅茶，神自若:“還你昨天的。”

“不用還的。”她説，反正算是林芊蔚請客。

陸辰昱沒接話，自顧喝了幾口茶，突然開口:“你去麼？”

“什麼呀？”

“趙照的生。”森森繼續寫作業，輕輕地説:“我還在想呢。”陸辰昱轉過頭，看她姣好的側臉，她神如此平靜，眼裏只有週末的作業，那一瞬間，他突然明白過來了，説:“你不想去。”他很肯定，趙照雖然能跟大部分人打成一片，格極其隨和，但老實説，人家的少爺氣質還明顯的，就那種有點嬌貴的覺。趙照的朋友圈大多也是這一類，家裏長輩互相認識，一羣人從小就開始玩。陸辰昱後知後覺地想起森森是貧困生，要她去跟那羣少爺們玩，她肯定會覺得不適應。

他早該想到的。

艹，她明天不去。

陸辰昱有點沒勁，趙照費那麼大勁等她一個回答，其實人家本就不想去。

“不是啊。”森森解釋“趙照同學過生，我應該去送一份祝福的，只不過下星期就要月考了，這次‮試考‬對我很重要…”她微微蹙眉，好像確實很糾結。

陸辰昱瞅着她，本沒法確定她説的是不是真心話。隨意吧，反正這是她的事，愛去不去，跟他沒關係。

“你每天都在學習，考前放鬆一下都不行？”陸辰昱聽到自己説出了奇怪的話。

“…我還在想呢。”森森頓了下，覺陸辰昱和趙照好像在意這事，於是説“如果我媽明天上班，我應該就能去。”

“哦。”陸辰昱語氣淡淡，從兜裏摸出手機，很自然地説“你想去就給我打電話，我順路去接你。”森森微微睜大眼睛，他來接人？那看起來他跟趙照的關係真的蠻好。

陸辰昱見她沒反應，加了句:“我知道你住哪兒。”森森回過神來，是哦，他上次送過她回家。

“報一下你手機號。”陸辰昱説，語氣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