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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逞豪勇百樂仙翁亮蜂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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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敢來作證?”

“長眉和尚的忘年之——窮途書生老前輩!”

“窮途書生?

”顯然地,百樂仙翁落進沉思中了,他稍微猶豫過後,呵呵輕笑道:“沒聽説説,不見經傳!不見經傳!”展寧對窮途書生,早已是敬服的五體投地了,此刻耳聞逆言,肝火大動道:“不見經傳麼?為什麼不説你自己孤陋寡聞,井蛙之見呢?”

“那物證呢?

”展寧本已怒意微生,耳聞此言,冷哼一聲道:“就似恁般盛氣凌人,氣指頤使麼?告訴你,你必須先掌燈,面對着長眉老前輩的遺物,恭而敬之的瞻仰才是!”

“這幾句言語,是誰告訴你説的?”展寧傲氣橫生道:“莽莽武林之中,誰不知道你百樂汕翁,是個極為難纏的老怪物,今天你若不能整冠淨身,要瞻仰長眉老前輩的遺物,卻是難上又難!”接連幾句頂撞,泥菩薩也有了幾分火,百樂仙翁怒聲查問道:“本仙翁倒是一片仁心,敢情你娃娃自負藝業不凡,要與我別別苗頭可是?”展寧雙手一攤,作了個莫奈何的表情道:“展某的要求也不苛刻,要你掌燈堂皇相見,不也不名正言順的事麼?”百樂仙翁怒道:“我再問你一句,你願不願先行繳驗證物?”展寧袖口一拂,率直拒絕道:“彼此查對證物,原本無可厚非,但,你既不願亮燈堂皇行之,近乎摸索的鼠竊行為,展某尊師重道,決不如命!”百樂仙翁怒極,顫聲叱道:“你既不願從權,莫怪我情斷義絕,不認你是我雪山一派的人!”展寧冷哧道:“仙翁,你出言太以囂張,也是當真不知自量了!你只不過是那長眉老前輩,俗家的一門遠親罷了,長眉老前輩正果道山之後,你沐猴而冠,自命是雪山一派的長者而已!展某,不但已將雪山傳派之寶的天羅十二式學全,而且人證物證俱在,你不認我是雪山一派的人,只要我召開武林大會,各大門派的掌門人,自會還我一個合理的公道,到時候,我唯恐你百樂仙翁無地自容,要好活於雪山一派的門外呢!”一席話侃侃而來,當真使百樂仙翁驚然一震,怔在黑暗之中,半晌無言!

展寧,他出道能有多久,怎能將雪山派的家務事,瞭如指掌,如數家珍的呢?

當然,這就是窮途書生特意顯身,授與他的第一道“錦囊妙計”了!

展寧以為,他的此言一出,百東仙翁將是理短詞窮,無言答對了的,詎料,正當百樂仙翁在暗黑的土地廟中,籌思對策,在默默思索之中,修地,在展寧身後,嗖嗖幾聲響起,隨即落下幾個人來…

這是三童子,紫兒、白兒與紅兒!

三個孩子,能有多深的城府,耳聽雙方話不投機,展寧在理直氣壯之中,出言侮及他爺爺百樂仙翁,他三人,一往將爺爺認為是學究天人,造詣無敵的了,耳聽此番惡言,哪能得下這口冤氣?

在龍門絕壁,三童子,對展寧的一身絕學已是早經領教的了,現在,他三人仗着有爺爺作後盾,還怕誰?

怒衝膽氣,他三人也將爺爺曾經代過的,不準面現身的話置諸在腦後去了,他三人這一逞強現身,白兒嘴快,已是戟指大喝道:“你是什麼東西?你恁什麼與我爺爺論斤兩,你要在雪山一派占上一份,來來來,先放倒三位小爺再説!”紫兒冷哼聲中,三童子同時暴退五尺,架式拉開…

小紅兒嘴一撇,爆出一聲惡言來道:“什麼東西?呸!”展寧耳聞不遜之言,眼看來勢光光的獰惡之狀,不怒反笑道:“怎麼?你三童子,要與‘祖師爺’動手?這是你爺爺安排下的第一仗?未必你等忘記在龍門山的故事了麼?”白兒揮手一舞,大聲喝道:“囉嗦個啥!有種你就上來!”展寧哈哈笑道:“對付你三童子麼,不是展某自誇,不出三招,一定可以制住其中一個童子,制倒一個童子,其他的人投鼠忌器,就連你爺爺,怕也只好言聽計從,無法可施了!哈哈,展某不撿這個便宜,仙翁,你認為如何?”尤其最後這一問,當真搔到百樂仙翁的癢處了,黑暗中,響起一聲暴喝道:“三個小東西,滾開!一切自有爺爺作主,滾滾滾!”一連三個滾字,哪還有三童子口的餘地?

紫兒舌頭一吐,首先縱離廟前的廣場,不一瞬,全都消失在眼前!

暗黑中的百樂仙翁,又歸復幽幽之聲的語氣道:“閣下,還有什麼未了之言?”展寧點頭笑道:“是的,展某還有一句話要補充,也許,方才的一番話,我是説得過份了些!但,這是事實,三個蠻人,也拾不過一個‘理’字去!可是有一點,請你百樂仙翁不要誤會了,我展寧雖是人證物證齊全,足以證明我是長眉老前輩的衣缽傳人而不假,可是,我並不貪雪山一派的掌門之位,我無意改變雪山一派的現行體制,因為,我有青城十四代掌門的銜頭在身,這銜頭,足令我光耀門楣,榮宗耀祖的了!”展寧此言一落,自空遙遙傳來,幾聲似有似無的冷哼之聲。

黑漆如墨的廟堂之中,傳來百樂仙翁一聲輕笑道:“你怎麼想,本仙翁無權過問,倒是雪山一派立派以來,由長眉老前輩留下了一句五字箴言,你知道麼?”五字箴言?什麼五字箴言?

展寧生平不説謊,搖頭答道:“我不知道!”幽幽語聲一字一頓道:“雪山派的五字箴言就是’有——膽——便——是——雄!”

“有膽便是雄?哈哈,”展寧傲然一拍脯“展寧的膽識也不差呀!”百樂仙翁冷聲一笑道:“自認膽識不差,為什麼不敢走進這座黑暗的廟堂裏來!”展寧笑道:“貴仙翁藉這一角暗黑的廟堂,就打算難住展某我麼,哈哈,我這就來了!”説走就走,大跨步便向廟堂門口走去!

突兀而偶然地,暗黑中,響起百樂仙翁一聲急喝道:“慢來!”

“為什麼?”展寧倏又停住足。

百樂仙翁呵呵笑道:“別以為我在這暗黑的廟堂中,佈下得有什麼機關陷阱,老實告訴你,此地只有本仙翁一個人!方才,你有一句話説得最好,我雪山百樂仙翁,確乎是個眾所周知,難鬥難纏的一個老怪物,現在在我心裏,有幾分嫉妒,也有幾分羨慕,我特意要來看看,雪山祖師慧眼識英雄,調都出一個有什麼了不起的衣缽傳人來,本仙翁倒要領教領教,一身兼得三家武功的人,有什麼了不起的造詣!”展寧自也傲氣如雲,點頭笑道:“在下不敢自顯身手,相信能使你百樂仙翁心滿意足就是!”

“如此甚好,不過,明人不作暗事,本仙翁還要特別提醒你,為了報答在龍門山,對三童子手下留情之義,你放心!當你一步踏進這暗黑廟堂之後,你不必計較生命的危險,你也千萬不要疏神大意,我百樂仙翁不是一隻繡花枕頭啊!”似嘲似諷的語音一頓,又道:“非是本仙翁立意要婆婆媽媽,小心啊!小心啊!落一個灰頭土臉收場,就算你是雪山與青城的‘祖師爺’,你怕也沒臉見人呢!”宛如琴絃乍斷,百樂仙翁的幽幽語聲,嘎然而止。

展寧微微一笑道:“多謝你的好意,展某來了!”話一落音,展寧昂頭邁步,走進了黑黝黝的廟門之中!

表面上,展寧故作鎮定,神態當真是從容而灑,一付悠哉悠哉,漫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呢?他茫然不知,在這暗黑的廟堂之中,究竟佈下了什麼天羅地網,等待着他這條魚兒來上釣!

他不痴不傻,焉能聽不出百樂仙翁的言外所指來,只要他一步踏進這座廟門,無異就是落進別人的計算之中了,百樂仙翁,若真是懷着嫉妒與考驗的雙重心理,這間寺廟堂中的佈置,又能夠馬虎得了麼?

雖説不置他於死命,落個灰頭土臉,還不是掬盡西江水,也難洗滿臉羞?

人活一塊臉,臉扯破了空自留得三寸氣在,又有什麼價值?

所以,他外表從容,內心裏,卻象戰鼓在頻頻催動,昂頭邁步之前,他私下就拿定了一個決心——這一仗,能贏不能輸!

萬一敗下陣來,他可沒有苟且偷生的勇氣,不如舉手自栽,來得暢快了!

正因為有這一念縈懷,他在謹慎而又小心的心理狀態之下,猛提一口真氣,將“玄門罡氣”運集在周身,這才舉步踏進了廟門!

他心想,有罡氣護住身子,除了強勁無比的劈空掌力,可以震穿護身的罡氣而外,任何暗器與兵刃,將是不足為慮的!

一步踏進門來,他固然揣不透百樂仙翁身在何方,但是,萬分意外地,在他身前左右,仍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他,茫然而又玄惑地,一挪腿,又自前跨一大步!

一聲起自他的身後!

兩扇廟門,自動的緊閉上了,密密嚴嚴的,令人興起一股窒息的而陰森覺!

廟門一閉,展寧也不甘靜待受敵,展開了一連串的行動…

首先,他腳下一錯,故意發出一個響聲,身形向左一閃,向右又連跨三步,回身一飄,游魚歸淵似的,又退回到門邊來…

這一舉動,卻了等於沒動,但是,他為什麼出此下策呢?

一則呢,他聲東擊西,立意要給百樂仙翁一個冷不防,再者呢?也是他自認為目力絕佳,自經伐洗髓以後,他練就了暗中睹物的本能,偶然踏進這間伸手不見五指的陌生環境,他要使自己先行適應下來,看清百樂仙翁所在之處以後,再謀應敵之策!

果然,他的視力異於常人,須臾一瞥的時光下來,被他看出端倪來了!

是看見了百樂仙翁嗎?

不是的!

是一個三分不象人,七分倒是鬼的怪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