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衝埋伏展寧露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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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一栽倒的地方,正是一片寬廣約莫三十丈方圓的廣場,廣場盡頭,有一座青石堆砌的大門樓,門樓上三個大字——石佛寺!
這地方,正是他展寧在昆倫四番僧惡意護送之下,再度會見那地獄谷主的地方,在此地,他一掌打發了兩個閻王,惡鬥地獄鬼谷的六個絕世高手,恣藉着一座七級浮屠,他左右逢源,了無半點懼意…
他見景生情,心念電轉,想到那座七級浮屠,便向寶塔所在之地投上一瞥去——地上,那裏還有那座體積龐大的七層寶塔只不過在岩石地平面上,現出一個直徑丈許的一個大窟窿而已!
敢情他道俗七人,適才情急發掌,點足離開的地方,便是這座寶塔的頂端?
那也就是説,在這座寶塔下面,便是窮途書生巧費匠心營造的一座藏寶石?
確乎,這真是一椿使人意想不到的奇絕怪事呢——怎地此刻在這石樓山頂,卻又是恁般靜靜俏俏地,一無半點聲息呢?
忖念不絕之中,身邊,響起武當掌門人動問之聲道:“少俠,此處諒必就是石樓山頂了,何以鴉雀無聲?看不到地獄谷一人一馬?我等何不分途將這座石佛寺搜它一搜?”一言觸動心靈,使他陡地想到賀芷青來,口裏漫應一聲“搜!”追不急待地點足提身而起,向寺後石佛所在之處,撲了過去…
偌大一尊石佛,仍是好生生的巍然矗立在那裏,任他千呼萬喚,找遍了石佛寺的每一處角落,賀芷青芳蹤已杳,那裏還見得着她的蹤跡?
分頭展開搜索的武當六個道人,似也一無斬獲地,先後聚齊在石佛寺前,展寧一步趕到身邊,急切問道:“道長,我等方才尋覓得寶藏石的入口所在在那裏?”玄定道長茫然反問道:“那處石入口,不是平空落下了一堵石壁,將它的去路隔斷了麼?”展寧急不擇言,搖手説道:“賀姑娘現在落在地獄谷的高手手中,是生?是死?尚在未定之天!據我想,地獄谷的人馬,可能已全部撤到山下的一片密林之中了,我等這就趕上前去看看…”一眾來在下山的漫長谷道盡頭,展寧猶有餘悸地,轉臉笑道:“道長,此處下山谷道,當真是隘路險陡,絕險天成,展某在前開路,必須儘速一口氣衝下山去,設若地獄谷在穀道上布有伏兵,倒真是一椿頭痛事呢…”話説到此,展寧擺臂作勢,起步一馬當先…
武當六道自也見景生情,在凜駭微生中,尾隨着展寧拔步狂奔…
直如七道淡煙,滾滾落下山去!這條蜿蜒登山谷道,展寧在上山之初,早巳將它列為一處足可致人死命的絕地險境,對這兩山夾嶽的一條穀道,已是察細於微,將左近的地勢看得真真切切的了,此刻一路發足狂奔下來,猶有餘悸地,仍不免愴惶四顧,掉臉對四山打量不休…
奇怪的很一路行來卻無半點動靜!
愈是四山一片沉靜,展寧的一顆心,愈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心頭直在揣揣不寧,不時轉頭招呼那卸尾而來的六個老道,一個勁衝下山去…
跟看一條危路穀道走了一半,一行七人,已然來到了半山裏。只要再經過恁長一段距離,便就落下山道,渡過了這重奇險的難關!
霍地——一聲瘋狂的暴笑遽起。
這聲暴笑來的過分陡然,而又起在這一行道俗七人的身後,聞聲知警,展寧旋步擰,迅速轉回身來。
展寧這一回身,武當六個道人也自定身轉臉,啓眼向身後打量過去——嘿!
在他展寧的身後,以及左面峯極與右面峯極,隨着這股跡近瘋狂的大笑之聲,華然一聲暴喊,驀然冒出幾近三百多個人來!
最教人莫測高深的,倒是在他等下山的去路上,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什麼道理?
未必是唯恐他展寧不下山?不入林麼?
暴笑聲中,傳來巫山婆婆一聲斷喝道:“娃娃,現在你上天苦無路,人地也無門了!你娃娃一往陡逞傲氣,任意逞強,老身有兩句話要問你,你願意答覆我麼?”展寧豈肯處此逆境,三面受敵,聞言恍如未聞,卻向身邊的玄定道長説道:“此地地處絕巖山道,石竹參差,不是一處良好的禦敵所在,現由展某斷後,貴道長先率領着五個道人,一逕衝下山去再説!”玄定道長應了聲是,低聲又喝了聲走,提氣縱身,便向山下衝去!
身啓,巫山婆婆的獰笑之聲又起,獰笑中,但見她暴叱了聲:“打!”打丁字甫剛出口,四山響起一陣田螺哀鳴…
田螺聲中,滾木飛石齊下,音驟密地,逕向六個道人的去路前面,打將下來…
自然而然地,六個道人無法突破木石之困,只好收勢又定下身子。
六個道人這一收勢,山上的滾木飛石也自行住了手,形成一個僵持的局面。
展寧心知,這是巫山婆婆有心要問些什麼,否則,這木石豈不當頭罩下,能給這道俗七人息的機會麼?
展寧情急智生,一偏臉,卻向玄定道長輕聲吩咐道:“貴道長趁我與那巫山婆子搭訕之間,儘速奪路奔下山去,留下我一人在此,任它是一座地網天羅,我自信也能夠闖得過去!”話説完,這才仰起臉來,逕向山頭高聲發話道:“鬼婆子,你不也是自命不凡,自以為了不起麼?卻怎地不敢面來較量幾招,躲躲藏藏地,算個什麼名堂?”山頭上,傳來巫山婆婆一聲狂笑道:“你猴急什麼,老身只要你先回答我兩句話再説…”
“你説!”
“你將咱們谷主藏到那裏去了?”展寧別有心意地,向玄定道長投上一瞥緊急知會的眼,頭一揚,卻向巫山婆婆存身的山頭,笑話道:“怎麼?你等真的沒將鄔子云找到?”
“沒有…”展寧故意用手一指右半山的一段石峋道:“你看,那不是…”
“在那裏?”
“在那裏?”
“在那裏?”響起一片斷續的追問之響!
展寧又叫了一聲:“吶!”仍然向那一段石峋戰指上去…
玄定道長不痴不傻,見景生情,那能還不自理會得?趁這眾人全神察看,疏神發出驚問的同時,拔腿使向山下領先衝去…
五個老道也急如漏網之魚,慌忙奪路狂奔…
待巫山婆婆發覺已然受騙,狂喊一聲“打”時,武當六道身形如同淡煙急馳,已然行將落在山下林前去了!
兩山之間,密如驟雨般的滾木飛石,唏哩嘩啦,一齊落在山道上,石滾砂飛,威勢好不驚人!
眼看武當六道已安全得困去,如釋重負般,展寧方始吐出一口中的惡氣。
巫山婆婆極為憤怒中,手指着負手立在穀道上的展寧,戟指暴喝道:“娃娃,你怎敢面對老身使起詭來了?”展寧傲然大笑道:“兵法上記載説:‘虛中有實,實中套虛,乃是出奇致勝之道!’展某小施妙計,既不有傷天理,也不違反倫常,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巫山婆婆奇然又問道:“現在你娃娃孤身仍然站在道上,你以為又能困得了嗎?”展寧哈哈笑道:“小爺説走就走,相信還沒人能夠攔阻得了,你若不信,就將那些石頭片兒,一齊打下來試試?
…
”話完舉步,一步三搖,自顧向山下移步走去…
巫山婆婆氣怒進,大叫一聲“打,打,打”滾木與擂石齊飛,劈頭劈腦,逕向展寧財身前後,打將下來…
展寧直如沒事人兒一般,穿行在密如驟雨傾盆的木石之中…
説怪也真怪,眼看一塊塊的滾木飛石,由上而下,就要落到展寧的頭頂,不知怎地一來,那些木石亟像自行長着眼睛,在他身前尺許距離,一拐彎,落向別處去了!急如暴雨的木石遽降中,響起展寧的一陣哈哈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