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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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州城的百姓只知道城裏有個南北貨商——霍爺，卻不知道這個人就是野心、一心想一統江湖的霍卓。

但是武林中人卻是清楚得很。尤其是霍卓奪走秘笈之後，這些人更是緊追不捨，只是大家都在觀望中，不敢貿然行事。

而榕榕自從得知秘笈在霍卓手中後，她便私下四處打聽他的消息。

要找到他，也不難嘛，她覺得。因為她只花了幾天的工夫，便得到了霍卓的相關訊息。

首先是向霍府裏的婢女拉攏關係。和霍府婢女悉了之後，想打聽一些小道消息就不難了，諸如霍卓每晚都會到密室練功，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應該是練什麼神功之類的，看來他的野心也不小。

再來就是他也常上悦心樓。幾乎是幾天就去一趟，“好”好像是男人都改不了的通病——不過這對她來講也是條線索。

一提到悦心樓，她不免要想起柳倩。這個心懷不軌的女人，搞不好和霍卓還是同一陣線的，看來她有好幾條線索可查了。

聽説今晚霍卓會上悦心樓，她可要利用這次機會好好查一查這些人是什麼關係，若真是如她所猜測的，到時候看三師兄還會不會替柳倩講話。

時候也差不多了，她這身女侍的模樣出現在悦心樓裏，應該沒什麼問題才是。

大廳的中央，擺上一個圓桌，榕榕和幾名女侍並列兩側，正等着這些人口中的霍爺入內用膳。

這麼大場面！看來霍卓在悦心樓有一定的地位，要不就是這兒的常客，否則怎會對他如此禮遇?榕榕兩眼左右張望，心中已經有些看法。

“霍爺，請。”來了，來了。榕榕睜大眼睛，想看清前方的男子，看他到底是怎樣的三頭六臂，為何武叔會將他形容得那麼厲害?

“霍爺啊，你好久沒來，可讓紅雁想死你了！”紅雁挽着霍卓入坐，依着她嬌聲低語。

“是嗎?”霍卓一張愛笑不笑的臉看着她。

“紅雁説的全是實話，您若不相信，我可以發誓。”才説完，立刻舉起手來，準備立誓。

霍卓隨即按下她的手，另一手擁着她的肩，用着渾厚有力的嗓音説道:“美人的話，豈有不信之理?”

“討厭，霍爺就愛欺負人家。”紅雁撒嬌地再次偎入他懷裏。

“哈哈哈！”霍卓朗聲大笑。

“紅雁，你再如此挑逗我，看來今晚你不好好伺候我可不行。”榕榕聽了暗自偷笑。哼！今晚她倒要看看紅雁怎麼伺候霍卓！

“伺候霍爺是紅雁的榮幸。”

“好，説得好！”霍卓執起紅雁的下頦，靠着她的臉低聲道:“我就喜歡你這個模樣。”

“謝謝霍爺誇獎。”紅雁隨即朝一旁的女侍輕喚:“你們還不快點給霍爺斟酒、上菜?”

“是。”女侍們依序端上早已備好的酒菜上桌，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混入其中的榕榕。

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趁着倒酒的同時，可以仔細地瞧瞧他。榕榕將酒菜端上後，便移至霍卓身後，主動為他斟酒…

她瞄了他一眼，發現他劍眉下有一雙鋭利的眼睛，不説話時，雙微抿着，看來有幾分嚴肅，不過她倒不害怕，反正他還不是和常人一樣，就一雙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張嘴巴，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時她腦子閃過一個念頭:這麼嚴肅的人，如果愚他一下，不知會怎樣?

“霍爺請用…”説話的同時，方才的念頭閃過她腦海。

這時榕榕執起酒壺斟酒，手一滑，一個不小心，整壺酒全灑在霍卓身上。

“啊！”榕榕作勢一臉驚恐，好似嚇得魂不附體一般，連忙説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哪來的丫頭?笨手笨腳的，還不快向霍爺賠不是！”見狀，紅雁隨即起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