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大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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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手掌部有數道深深傷口,傷處接近手腕,僅一公分之差就要切到腕部動脈,好險!儘管沒有傷到要害,鮮血還是由傷口不斷湧出。
她的牙縫裏噝噝着冷氣,問道:“怎麼傷的?”
“啊?
…
哦,是剛推門進來時,讓碎玻璃劃傷的。”他也是剛剛才意識到。方才只顧得擔心,竟沒有覺得疼痛。這時眼睛看到傷口,才覺到烈烈的疼痛蔓延開來,半個手臂都麻了。
酒吧老闆舉着本子悠然飄過:“門鎖一個,門玻璃一面。”何桃探指按住血管部,略略阻止血,拉着他的手臂就往外走:“這傷口得縫針。去醫院。”往門口走了幾步,肖甲梓突然瞥到有個戴黑框眼鏡的人探頭探腦。那名娛記!要是讓他再拍到自己受傷血的樣子,還不知道會編造出什麼文章!
急忙反拖着何桃往後門走去,一面低聲解釋:“前面有記者!”兩人路過橫躺在地上的痞子頭目身邊時,何桃毫不猶豫地重重從他身上踩了過去,一邊丟下一句:“這次算你們走運,下次再端你們老窩!”頭目泣淚橫。
酒吧老闆熱情相送:“肖總和女俠慢走,在下改天去府上結帳。”肖甲梓腳步一頓:“你認識我?”
“當然~我們酒吧專營肖氏的酒,肖總的光輝形象在下仰慕已久。”
“…擋住那個戴眼鏡的,以後你們拿貨低一折。”
“成~”老闆把本子一拋,往前一跳,擋住一路跑進來的娛記。娛記一對烏雞般的眼睛,只顧得盯着逃跑的兩個人的背影,冷不防一隻大熱帶鳥般的東西跳到面前,驚得一個趔趄,坐倒在橫在地上的一具“屍體”上,嚇得神魂俱裂,手忙腳亂地滾遠了些,仰望着他,驚恐道:“你,你是什麼東西?”老闆俯視着他,嘴巴一咧,塗抹着濃重油彩的臉上出一口森森白牙:“歡來到…食人部落…”娛記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老闆摸摸自己的下巴:“真是的,我念一句歡辭,你暈什麼暈?”沒錯,這家酒吧的名字就叫做:食人部落。
市立醫院急診室。已是半夜時分,何桃按着肖甲梓的手腕來到急診室時,只有一名醫生在值班。剛踏進門,何桃就着急地一迭聲地喊:“醫生,醫生,醫生,快…”那名坐在桌前的醫生抬起頭來。二人的腳步生生站住,僵立不前。
何桃小小聲對肖甲梓説:“這位醫生看起來很眼?”肖甲梓也低聲説:“是很眼。”何桃:“這不是上次給圍脖體檢的那位…”肖甲梓接話:“…獸醫。”何桃:“我們走錯門了嗎?”肖甲梓:“應該沒有。”何桃提高聲音:“啊!對不起,我們走錯門了!”
“二位留步~”獸醫站起來熱情地攔住了他們,“二位不要緊張,寵物醫院是在下的第二職業,在下主要職業還是給人治病。”兩人的目光落在該醫生的牌上,冷汗滴滴。那上面清楚地寫着四個大字:動物醫師。
獸醫順着他們的目光低頭一看,哈哈兩聲:“啊…不好意思,戴反了。”抬手把牌翻了個個兒。只見另一面寫着:主任醫師。
兩人默然無語。
獸醫先生笑得十分和藹,看了看肖甲梓受傷的手,道:“手受傷了是嗎?小問題,來,我給你縫縫。”那語氣,彷彿説的是:衣服破了嗎?我給你補補。
相當的風輕雲淡啊。
説完,就去準備消毒藥水和器械。何桃聽着那叮叮噹噹的聲音,只覺得骨悚然。瞄了一眼獸醫的背影,拖着肖甲梓,悄悄往外溜。肖甲梓問:“你幹嘛?”
“開溜啊!我可不想把你給一個獸醫任他折騰。”何桃低聲説。
僅溜了三步,她就面撞上一人的口。抬頭一看,驚悚得差點跳起來。獸醫先生他,不知何時飄移過來擋住了去路,手舉一支閃着寒光的注器,臉上帶一個努力表達和藹、卻硬是整成了陰森的笑容:“來,先打一針破傷風。”温和又強勢的語氣,分明透着“來了就別想走”的王霸之氣。
當時何桃就震驚了。獸醫先生剛剛還在那裏配藥,瞬間就擋在了他們面前,連她都沒有看清他是怎樣挪過來的,這廝莫非身懷傳説中的“移形*”之絕技?!
愣神間,獸醫先生麻利地繞到肖甲梓的身後,探出狼爪,勾住他低低的褲往下微微一扳,出二寸肌膚,注器一閃,針頭沒入。肖甲梓完全沒有防備,猛然吃痛,“嗷”地痛叫一聲。
慘叫未落,針頭已拔了出來,獸醫先生已把一塊酒棉按在針孔處,示意何桃:“幫他按一會兒。”何桃急忙伸手按着他的…
她一手執他的手腕,一手繞到他身後按棉球,這個姿式,倒象是在跳雙人舞。肖甲梓被獸醫扒褲子突襲,倍委屈,順勢一趴,把腦袋擱到了她的肩頭。
獸醫看他一付柔弱模樣,慢聲慢氣地説:“疼是不是?主人可以替他搔一搔肚皮,可以讓他安靜些。”何桃和肖甲梓冷汗又下,臉青白變幻。獸醫意識到自己失言,急忙解釋:“哦呵呵~錯了錯了。有時候給動物看病,有時候給人看病,難免會有點混淆,説錯話,小事情,小事情。都是為了生活,才搞得我壓力這麼大啊…來來來,來這邊,打麻藥。”何桃鬆開棉球,順手幫肖甲梓提溜了一下褲子,領着他坐到簡易手術枱前的椅子上,眼淚汪汪看着獸醫:“獸…醫生,您説錯話就罷了,千萬別用錯藥啊。”
“絕不會!我是專業獸醫!”
“嗚…”獸醫先生三下兩下麻利地配好麻藥,針頭對準肖甲梓的傷處附近,對何桃説:“我要打麻藥了,按好他,不要讓他咬…亂動。
這下子不僅何桃,肖甲梓也覺得有些骨悚然了。他忽地把手往回一縮,慌道:“何桃,咱們還是換…”他一躲,獸醫的針頭跟着一追,“篤”地一下,竟紮在了他的頸側,一管子麻藥順勢全數注入。慌忙拔出時,已是一滴不剩。肖甲梓驚恐地看着獸醫,何桃驚恐地看着肖甲梓。
獸醫眉頭一皺,斥責道:“誰讓你躲的?看,躲出事來了吧!”何桃看肖甲梓神情呆滯,她用力晃他,聲音都帶了哭腔:“小夾子!你沒事吧?”他回過神來,摸了摸脖子上的針眼兒,除了有點刺痛,並沒有什麼異常。
“好像沒事,你不要怕。”獸醫拿着空空的針管,疑惑道:“咦?怎麼會沒事呢?”一抬眼,見兩人苦大仇深地看着他,於是很專業地分析道:“可能是你對麻藥的耐受力比較強,也有可能是麻藥有些過期了,藥效略有下降。沒關係,咱們再來補打一針。”肖甲梓急忙阻止:“算了!算了!
…
您還是直接縫合吧,我不打麻藥了。”
“你確定?”
“確定。”
“如果你再逃跑呢?”
“不敢了,再跑命也栽您手裏了。”
“哼哼,算你識相。”獸醫先生稔地清洗傷口、穿針引線,然後表情嚴肅地動手縫合。此時距肖甲梓受傷已過去一個多小時,傷口已然紅腫起來,縫合起來尤其痛苦,更別提沒打麻藥了。他認命地把傷手給獸醫折騰,自己埋頭伏進何桃的肩頭,隨着彎彎的鋼針引着黑絲線穿過肌膚,痛得陣陣顫抖,冷汗淋漓。他即便是強忍着一聲不吭,何桃也替他痛得噝噝冷氣,拍撫着他的頭髮:“乖哦…不痛不痛哦…一會兒就好了哦…”獸醫忙活半天,總共縫了一十三針,總算是大功告成。肖甲梓被告知受刑結束,抬眼看了一眼那橫七豎八的針腳兒,飈出一句評價:“縫得…好醜。”頭一歪,身體軟軟倒下,雙眼緊閉,失去了知覺。何桃嚇得哭起來,抱着他叫道:“小夾子!小夾子!
…
嗚,獸醫!你把他治死了!”獸醫奇道:“不可能啊,傷在手上,離心遠着呢,怎麼可能治得死?是不是他小子硬撐着不打麻藥,疼暈了啊…”一邊説一邊上前翻眼皮摸脈搏,查看一番,總算是看出了點眉目。
“明白了!是那麻醉藥的麻勁兒上來了!打在頸動脈上,劑量又稍大了些,一不留神兒,局麻變成全麻了。沒事,以我的經驗,兩三個小時以後就能清醒了。”
“敢情您做這種事還不是第一次了啊!”
“那是,我有豐富的臨牀實踐經驗。”獸醫相當得瑟。
要不是要照料肖甲梓,何桃就要跳起來把該獸醫暴打一頓了。抱着昏的人,怒吼道:“你這什麼麻藥啊!縫合的時候不麻,縫完了倒麻翻了!”
“這個…”獸醫撫着下巴,良心上大概有點過不去了,説:“要不,讓他住院觀察一下吧,住院費我給你們打個折。”
“免了!免了!”她慌忙謝絕。看個急診就能把人整個半死,要是住院的話,還不等於拿到了鬼門關的通行證啊!
作者有話要説: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