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番外之師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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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怯生生的模樣,如同初入塵世、被人捕捉住的一隻小靈。
何止驚詫地睜大了眼睛,看着原本應該裝滿乾果的包裏多出來的女孩。怪不得這包乾果這麼沉,原來鑽進去這麼個傢伙!她是什麼時候拱進去的?裝車的時候還是卸車的時候?他後退了一步,命令道:“出來。”女孩被他的話聲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從包裏爬了出來,隨着她的動作,嘩啦啦地帶出來一堆剝剩的乾果殼。何止訝異地揚了揚眉。情這傢伙不但躲在揹包裏讓他揹着上山,還吃掉了他們過年的乾果啊!
女孩手足無措地站在他的面前,眼睛盯着地面,不敢抬頭。身上穿着一件粉棉外套,部裝飾着一個大大的紫蝴蝶結,黑靴褲,腳穿棕紅小皮鞋。衣服的質地看上去不很差,只是象她臉上一樣髒兮兮的。
他打量她一番,遲疑地開口:“你…”女孩突然揚手,把手裏的一個東西劈面向他丟來,扭頭就往門外跑!何止輕鬆把東西接住,居然是一枚核桃。説了一句“哪裏走”身形微動,一探手,已揪住了逃跑的女孩的小辮子。
疼得她“嗚嗚”直叫。眼角飈出兩朵小淚花。
何止見她要哭,有些慌了。他只是逗逗她而已,可不想看到眼淚與鼻涕橫飛的場面。慌忙把揪着辮子的手換到她細細的手臂上,瞥見手裏的核桃,靈光一現。這傢伙大概是想吃核桃,又咬不開,讓他來幫她,以表示友好吧。
他把核桃在她淚汪汪的眼睛前晃了晃:“小妞,想吃核桃嗎?”手指微微用力,“啪嚓”一聲,就捏碎了,然後遞迴到她的手中。
小桃低眼看看這一堆破碎的殼,驚悚了。這顆核桃,她躲在包裏的時候捏過、擠過、咬過,愣是紋絲不動,而這個少年僅用了兩手指,毫不費力地就捏碎了!他看起來白白淨淨,可是力氣好大!他當着她面這一手大力金剛指,是否是在表示,他可以用同樣的手法對付她?
不由地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暗暗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腦殼是否能比核桃殼堅硬一些,然後,戰戰兢兢抬頭,用驚悚的目光仰望着高出她一大截的何止。
何止惑了…這傢伙不吃核桃,看他幹嘛?
他哪裏知道,小桃將他友好的表示,當成了強勢的威脅。現在她的小腦瓜裏只拚命轉着這樣的念頭:怎樣逃偷吃乾果的懲罰,怎樣才能讓這位大俠不要像捏核桃一樣捏碎她的骨頭!
何止等了一會,見她呆呆的沒反應,手微微一抬…
小桃心中一抖:他要動手了!急中生智,膝蓋一彎,撲嗵一聲,利落地跪在他的腳下,死死揪住了他的褲腿兒,大聲求道:“大俠,收小的為徒吧!”何止的手僵在半空,額上飈出冷汗一滴,驚訝地低頭看着她。
只見女孩眼角飈出淚花兩朵,然後在他的褲子上蹭了蹭,小臉頓時乾淨了許多,何止的褲腿上倒多了一團不明污漬。
他急忙甩了甩腿,想抖落這團髒兮兮的大累贅,她卻揪的死緊,好險沒把他的褲子揪下來。他提溜着褲,不勝其煩地説道:“你放開我啦。”
“你先答應我。”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甩掉再説。
很好,有了師徒關係,大概會饒她一命。想了一想,仍是沒有鬆手,再補充了一句:“不用我賠你那些果子吧?”
“不用不用!”
“…還有吃的嗎?”何止按上額角:“…有。”
“好丫!~”小桃一躍而起,“我想先喝點水,吃了你包裏的好多開心果,鹹的,好渴…”何止着隱隱作疼的耳,領着這隻聒噪的大麻煩,走向父母的房間,一進門,就扯着小桃的胳膊往前一推:“媽!快來收了這個妖孽!”小桃看到有兩個大人,又膽怯起來,順着何止的力道轉了個圈,又繞回到他的背後藏了起來。
胡薰衣和何墨痕驚訝地探頭看這怯生生的女孩。半晌,胡薰衣戳戳何墨痕:“老公,怎麼辦。兒子帶女人回家了,可是我什麼準備都沒有。”何墨痕一口茶噴出去。何止捏拳捶牆:“媽,您能不能嚴肅點…”小桃則響亮地問道:“師父,他們是祖師爺和祖師孃嗎?”淡定如胡薰衣,聽到這話,也不淡定了。這個稱呼,比直接稱他們為“公婆”要來的勁爆。不可思議地看向兒子:他小子收徒之早,自三分教創教以來也算是史無前例。。…胡薰衣幫小桃洗了個澡,用巾裹着她的頭髮細細擦乾了,捧着她的小臉兒看看,不由愣住。之前這女娃娃臉上髒髒的,只覺得長的很神,此時洗淨了,才看出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皮膚細,五官緻,睫長長密密,末梢處微微上卷,將一對眸子籠得雲山霧繞,蓄着沒心沒肺的天真,可是偶然發呆的時候,又覺得她的眼睛裏藏了許多話,語還休。
胡薰衣看得心微微疼起來。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孩,為何會與家人失散,落在外?的途中又遇到多少危險,吃了多少苦?
據她自己説,是與姨媽帶她出去玩時,與姨媽走散,再問起家住哪裏、姨媽叫什麼名字、父母的名字,都一概説不知道。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只説自己叫小桃。也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刻意隱瞞。只能先收留她,再想辦法替她聯繫家人。
用浴巾裹了昏昏睡的小桃,抱到客房的小牀上。睡夢中的女孩蜷着手腳,防禦的、戒備的睡姿,像一隻時時刻刻要保護自己的小獸。
胡薰衣心中忽然溢起化不開的柔情,彷彿覺得自己一直就想要這樣一個漂亮又靈的女兒。手輕撫上女孩柔軟的黑髮,決定要一直保護她。
師徒番外結束作者有話要説:上岸的都有元寶~上岸的都有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