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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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場在台大，舊地重臨，心中慨不少，景物依然，只是人事已非，望了一眼身側的沈憶琳，她也正看着我。

我對她笑了笑。

“我是第二次來了。”

“以後你將會天天來。”

“希望如此。”這一天考完試下來，一點覺也沒有，對於答題的把握和準確也不知有沒有五成，一切就只是憑直覺反應。看到題目，腦筋還來不及打轉，執筆的右手便洋洋灑灑寫下答案；看來，這次‮試考‬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套句老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在戰場上沒有朋友，只有敵人，人人繃緊那張原本就苦哈哈的臉，使之更…唉！不説也罷！

“平白無故，為什麼嘆氣？”

“沒什麼！”胡思亂想的事，怎麼能説出來！在這緊張的時刻裏，我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去想一些不關痛癢昀事！

兵子的來信中提起，大約我考完試，他也就回到這兒了。在這炎熱的夏季裏，這是件唯一能讓我透心清涼的事，和鍋子該有整整一年未見面了吧！

和他的友情未曾減少；友情就如同陳年好酒，愈陳愈香。

不知他變了多少？

人，是該懷着恩的心去對待身邊周遭的人、事、物，畢竟在茫茫人海中，相聚、相逢皆是莫大的恩惠。

回到家，沈憶琳只坐了一會兒，便説要回去了。

“這麼早就要回去了？”

“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媽準要把我登報作廢了！”

“沒關係，還有我要嘛！”

“是嗎？”

“是啊！”我故作正經道。

“好了，我真的該回去了。明天早上我再來，記得要好好温習功課，明天是最後一天‮試考‬了。”

“我知道！”沈憶琳向和爺爺道別後，騎着單車離去。

我坐在沙發上發呆，腦中混亂得不知在想些什麼，有咪咪、有沈憶琳，和一些曾經歷過的事。

“曉宇！”我回過神來，自混亂的思緒中身。

“，有事嗎？”

“曉宇，你非常幸運，遇上兩個非常好的女孩子，一個是咪咪，一個是憶琳。如今，你和咪咪之間已成過去，你必須全心全意去對待憶琳，如果想腳踏兩條船，那麼最後，你將會被淹死，而一無所獲！”的一席話，如同給我當頭一，我猛然驚醒！是的，我不能再三心二意了，不然，不僅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沈憶琳的情。

這一年來的埋首苦讀，所有的參考書、課本都一翻再翻，內容我得可以倒背如，書本卻爛得可以丟掉了。在這最後的空閒時間裏，我倒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我自問:渾渾噩噩地讀了三年書，除死背加強記憶力外，又有什麼收穫呢？希望在何方？志向又該擺在哪裏？人之所以能不斷進步，就是因為心中存有希望，前方擺着志向，可是，我卻不明白自己希望做什麼？將來的志向又是什麼？這豈不是可笑亦可悲嗎？

窗外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北部的天氣通常都是陰沉沉的，即使是炎熱的夏季，也時常下着雨。

好悶！心中總像是梗着一塊東西，取不出，也放不下，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中，個大氣也覺得難過；沒由來地覺得愁，卻是不知在愁些什麼。

“曉宇，下樓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