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字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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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魂旗”哈哈笑道:“慢説借我半年,就是讓我看上三,價值也高似這盒紅貨十倍!
這筆易‘奪魂旗’大佔便宜,我還得想個什麼方法,對你略為補償才好!”説完便把那盒紅貨,遞與上官靈,上官靈此時雖已猜出天痴道長借給自己的這本小書,定是甚麼武林中的稀世奇珍?但已法法反悔,索大大方方的含笑遞過!
“奪魂旗”接過小書,目光一瞥上官靈手中那粒外裹紅蠟衣的靈丹,眼珠略轉過説:“你且把這粒靈丹服下!”上官靈業已有點後悔自己怎的樂而忘形,竟把小書取出。萬一“奪魂旗”到時失信不還,卻怎樣向天痴道長代?
如今聽“奪魂旗”叫自己服下靈丹,心想要吃就吃,吃在腹內以後,再也不會被人奪走!
謝東陽方百川本想不到上官靈的這一丹一書,是名列“乾坤五絕”的天痴道長所賜借之物,譚孝則見紅貨果然已被上官靈要回,心中喜得亂跳,所以不遑深想!
“奪魂旗”見上官靈裂開蠟衣,服下靈丹以後,突然欺前半步,出指如風,一下點中上官靈暈,挾在脅下,身形微飄,便到林口!
謝東陽早就看出他有奪徒之意,方百川極其愛惜上官靈,譚孝則疑心“奪魂旗”誆得小書以後,又想也再奪紅貨,所以三人同時出手搶救,方百川“銀鱗劍”卷一片寒芒,謝東陽、譚孝的掌力,也如湧濤翻,天開石破!
但任憑你掌劍加,卻連“奪魂旗”的衣角,全未沾着,黑影在林邊一閃即沒,但隱隱傳來他那種細如蚊婷,陰森森的口音説道:“姓謝的,不要不識好歹,半年之內,我不搶你的徒弟,你們且去涼州塔頂尋他!”尾音收處,深林寂寂!謝東陽方百川雖然愁急上官靈被人劫走,但“奪魂旗”行時表明半年之內,決不搶這徒弟,並可至涼州塔頂尋人之語,倒還稍好,那位“鐵掌無雙”譚孝,卻因失而復得的紅貨,尚在上官靈身上,不知“奪瑰旗”是否食言背信,再度取走,焦急不堪,連連頓足!
束手無策之下,還是方百川説道:“我看這‘奪魂旗’雖然兇毒,因名列‘乾坤五絕’,做事到底稍顧身份,他既説是上官靈在涼州塔上,大概不會虛言。我們在此焦急無用,還是一齊涼州塔頂走走!”謝東陽長嘆一聲説道:“小弟岔氣多年的二處要,想不到竟被‘奪魂旗’替我點開,這種極不願受的恩惠,偏偏無法還返,實在令人煩惱之至!靈兒這個小鬼,花樣太多,膽尤大,那本小書,與那粒靈丹,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奪魂旗’如此重視,必非凡物,將來還不知要向原主人怎樣代?總之以此子骨機智,作我徒弟,着實委屈了他,但又決不能使其落入‘奪魂旗’之人物手中,方兄有何良策教我才好?”方百川一面與謝東陽、譚孝馳下玉村峯,奔向涼州,一面説道:“萬事俱有前定,一心難與天爭,賢弟大可不必為此子煩惱!你我久闖江湖,應知閲人之術,上官靈膽大聰明貌相亦頗福厚,我斷定他必有絕大遇合,而成為武林中出類拔萃的一朵奇葩,賢弟其他不必憂煩,只須時常教導他誠意正心,並在對人處事之間,記‘寬恕’二字而已!”謝東陽聽出方百川所説,極有道理,三人回到涼州,已近中午,那座寶塔因連出奇事、每前往觀賞之人極多,不便援登塔頂,只得強自耐等到暮四起,月上林梢,才各展輕功,援登塔頂!
塔頂自然無法藏人,白布也早經“奪魂旗”取去,但找到最上一層,卻見上官靈被人點了睡,睡得好不香甜。
謝東陽見愛徒無恙,心頭一塊大石,業已落地,急忙拍醒上官靈,問他被“奪魂旗”劫走以後的大半經過。
上官靈醒來,先把懷中的那匣紅貨,還譚孝,然後小嘴一噘,眼圈一紅,向謝東陽泫然泣説道:“師傅,我將來一定要殺‘奪魂旗’,我被他害了!”不但謝東陽方百川,心頭巨震,連狂喜紅貨無恙的譚孝,驟聞上官靈此語,也不大吃一驚,三人均是一迭聲追問他是怎樣被“奪魂旗”所害!
上官靈一咬牙説道:“那粒靈丹,是天痴道長送給我的,本來吃了可以增益內功,加強真力!但‘奪魂旗’在我吃下靈丹以後,立刻把我全身血脈閉死,帶來此地,一一倒逆拍開,使那靈藥之力,循不正當途徑發展,然後告訴我説,經他費這半苦心,我功力業已平增一倍,但從今只能煉他那獨門獨派的‘七煞寒靈陰功’,若煉其他功力,則必將逐漸吐血而死!”謝東陽聞言不眉頭緊皺,伸手替上官靈檢視周身要,果然覺得他奇經八脈之中,有一種極奇怪的似逆又未全逆症狀!
方百川也覺得“奪魂旗”以如此手段,對一個十四五歲少年,未免過辣?但忽然想起一事,竟比上官靈被害,尤覺驚心,急急問道:“上官賢侄,你説所服那粒靈丹,是天痴道長所贈,則‘奪魂旗’取走的那本小書,莫非也是天痴道長借給你的?”上官靈無法再瞞,自然點頭,方百川雙眉益皺,目中一種焦急神,繼續問道:“那本小書是半字皆無,只有十八個坐功人像?”上官靈奇道:“方師伯你猜得全對,我看那‘奪魂旗’高興得似要發狂,到底那本看不懂的小書,有什麼好處?”方百川頓足浩嘆,謝東陽也惶急説道:“武林第一至寶,‘達摩尊者’的‘無字真經’,難道竟在天痴道長手中?但這重要的東西,天痴道長怎會借給靈兒?若真是此書,我們昨夜縱然拼着骨化飛灰,也不應聽憑‘奪魂旗’將書取走,萬一被他滲透‘無字真經’奧秘,‘奪魂旗’如虎添翼,無敵江湖,天下正人君子之,豈不是無噍類了!”方百川長嘆説道:“誰説不是此書,我因與天痴道長頗有淵源,得悉他二十年前歸隱之由,就是無意中獲得這部‘達摩尊者’的‘無字真經’,才在阿爾金山,閉關參究!如今‘無字真經’不知天痴道長是否參透,卻已落入武林中最兇最惡的‘奪魂旗’之手,委實令人憂心!但事已至此,徒憂無益,上官賢侄還是把天痴道長贈丹借經之事,細説一遍,大家想想有何妙法,可以補救!”上官靈才知一書之微,關係居然如此之大!忙把當天痴道長暗約自己,贈丹借經經過,細述一遍!
方百川聽完,搖頭説道:“天痴道長這等武林奇人,情實在奇得古怪!初見上官賢侄愛他骨靈秀,賜樂傳技均可,怎的把如此重要的‘無字真經’,手相借?事情既到這般地步,只得趕緊向天痴道長報知經過,再設法自‘奪魂旗’手內奪回‘無字真經’,可是‘奪魂旗’這一走,鴻飛冥冥,天涯海角之大,卻到那裏去找?”上官靈此時因知道那本“無字真經”關係太大,倒把自己被“奪魂旗”所害之事淡忘,接口叫道:“方師伯,我知道‘奪魂旗’現在哪裏?”方百川謝東陽問他何以得知?上官靈告以“奪魂旗”臨行之前説是東南一帶,出了他的最大對頭,此去要訪遍東南諸省,殺死對頭,然後到“廬山小天池”赴約,鬥敗謝東陽,把上官靈收做徒弟!
“奪魂旗”行蹤既有着落,則第一步棋,應該找尋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痴道長!但天痴道長同樣行蹤飄忽,可遇難求,眾人遂決定方百川、謝東陽依舊攜上官靈,撲奔呂梁山,告知“皓首神龍”常子俊父女,與“奪魂旗”改期改地,約戰廬山之事“鐵掌無雙”譚孝則仍原計,將那匣紅貨,保送迪化!
譚孝此去,無甚可提,當然仍先表述方百川、謝東陽及上官靈這面!
一路之間,謝東陽因自己練功岔氣,所閉的“三元大”是被“奪魂旗”示惠點開,故而氣得連想練已久的“混元真氣”也不願練“生死玄關”也不願打通,一心卻擔心愛徒上官靈被“奪魂旗”暗使促狹,得周身經脈,似順不順似逆不逆,據説以後只能練他那獨門“七煞寒靈陰功”否則就要逐漸吐血而死!
這種極其陰毒,但也極其高明的“分經錯脈手法”自己與方百川,均無力解救,不知將來遇上天痴道長,是否能有法想?
方百川與謝東陽所慮相同,但上官靈卻毫未替自己發愁,他只怕“奪魂旗”參透那本“達摩尊者”的“無字真經”得武林中無人可制!
所以渴盼再遇天痴道長,好將這些經過稟告,請天痴道長趕緊追蹤“奪魂旗”奪回那本“無字真經”!
但他不識天痴道長之時,天痴道長自來找他,識得天痴道長以後,卻又始終不見!
上官靈想起當初是方百川畫那“長尾雲拂”才把天痴道長引出,遂又磨着方百川到處畫些“長尾雲拂”他自己也東畫一枝黑杆白毫大筆,西畫一枝黑杆白毫大筆,得一路之間,到處都是“名排西道東僧後,家在天台雁蕩間!”的題詩,觸目可見!
題來題去,頭到陝西省境,又有奇事出現!
三人約莫黃昏時分,路過一座山嶺,方百川眼望傍崖面水之間,建有數間草屋,草屋門窗緊閉,門上並似有幾條深痕跡!
草屋是在右方,謝東陽師徒此時正往左眺景,故而未曾注意!
方百川遠遠望見草屋門上的深痕跡,便已生疑,等馬再前行,看得真切以後,不悚然一驚,勒繮停蹄,用馬鞭一指茅屋,與謝東陽師徒叫道:“謝賢弟,方今江湖之上,真是險詐萬端,連‘奪魂旗’這等身份人物,居然也不守信約!他不是告訴上官賢侄,要到東南幾省,去找什麼仇人?怎的又在這茅屋門上,畫了一方血旗,這種血旗一現,茅屋中的所有之人,今夜三更,無一能逃活命!”謝東陽師徒,勒馬偏頭,順着方百川鞭梢望去,果見那茅屋門上,被人用鮮血畫有“奪魂旗”的表記!
謝東陽眉頭雙皺,目英光,上官靈也自叫道:“師傅,我們受‘奪魂旗’的氣也受得夠了,拚着一死,今夜與這茅屋中人,合手一斗好麼?”謝東陽不答上官靈,回頭向方百川朗然發話説道:“方兄,小弟拉你一同併骨此間,今夜我要用我多年閒置‘佛手金鈎’,與‘奪魂旗’一拚生死!”方百川捋須哈哈笑道:“賢弟的‘佛手金鈎’,早年也是武林中一件極享盛名之物,加上我一柄‘銀鱗劍’,上官賢侄的‘文昌筆’,‘紫飛花’,真如拼命合手,‘奪魂旗’想奪我們三人之魂,恐怕也要付出相當代價!但一路以上,首現血旗,我們何不先看看這茅屋之中,究竟住的是什麼人物?‘奪魂旗’對他如此仇深恨重,定滿門盡滅!”謝東陽點頭應諾,三人翻身下馬,把坐騎拴在林間,舉步繞過茅屋前面的一片小小池塘,向前走去!
但距離茅屋還有丈許之際,謝東陽瞥見茅屋窗隙,似有銀光微閃,急忙伸手一拉方百川、上宮靈,倏然止步!
果然三人腳步方停“格登”一聲,崩簧響處,竟自茅屋窗欞之中,出五六點銀星,來勢絕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