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現場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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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牙狗以前在電視上見過吳靜主持的節目,無數次在夢中和吳靜相會,他曾不止一次地和兄弟們開玩笑説,如果有一天和這個美女面對面,我這條老狗第一個上她!此時,金牙狗見到了吳靜真人,一下子像是癟氣的皮球,所有的勇氣、所有的調侃一下子飄散的無影無蹤,***,真人比電視上美多了,那頭髮,那臉蛋,那皮膚,那身材,那小,那雪腿,那玉足…哇靠,絕了!
吳靜看着金牙狗滿臉的神,再一次笑着問:“請問您叫什麼名字?”金牙狗似乎沒有聽到“夢中情人”的問話,依舊沉浸在美好的意之中。
“您好,請問您叫什麼名字?”當吳靜第三次提問的時候,圍觀的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鬨笑來。
刺驢一急,身子一閃,搶到鏡頭前,大聲説:“他叫金牙狗。”圍在他們旁邊裏三層外三層的觀者們一聽刺驢説話,趕忙朝金牙狗望去,只見金牙狗滿嘴金黃牙齒,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頓時一陣鬨笑。
刺驢雙手一揮,朝着眾人大吼一聲:“你們這些膽小鬼,怎麼能嘲笑這樣一個勇敢救人的英雄呢?你們知道他為這個社會貢獻出多少神食糧?”眾人一聽,笑得更歡了。
這一切,盡被葉學清用攝像機拍了下來。
吳靜是這樣想的:面對三個孩子落入深深的湖水中,在眾人充當看客的情況下,金牙狗這樣的人能夠奮不顧身地下水救人,肯定有一顆金子般的心靈,肯定有一片純潔的內心世界。然而,當她覺到金牙狗臉上無限蕩的表情竟然長時間凝聚在她的身上時,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跟。天啊,又來了一個鬼!看來,英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正在扛着攝像機的葉學清此時像是扛着一箱幾十公斤的炸彈似的,身子一陣又一陣的搖晃,他與吳靜被稱作是電視台的“金童玉女”這在海中市大街小巷人人皆知,此刻見吳靜受辱,正與吳靜處於熱戀之中的他,如何不怒火上升?但是他知道,必須控制內心的怒火,如果朝金牙狗這樣的人發火,不出一個小時,一條條緋聞將鋪天蓋地而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為了及時扭轉尷尬的採訪局面,吳靜腦子一轉,及時將話筒轉移,對準了金牙狗身邊的刺驢。
“請問這位先生,您貴姓?”吳靜提出的第一個問題,依然沒有改變。
金牙狗剛才出了個大洋相,令賀森非常的不滿,現在,輪到採訪刺驢了,賀森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知道,刺驢的忽悠能力比金牙狗玩兒得高,他天天被警察抓進來放出去,成為看守所的常客,應付兇狠的警察尚且面不改心不跳,此時面對美麗的女記者吳靜,自然是不在話下罷?
賀森正想着,只見刺驢一脯,一臉壞笑,道:“吳靜小姐,我是你的鐵桿粉絲,你的名字早已融入了我身體裏的每一顆細胞之中,然而,您卻不知道我的名字,這是我長久以來最痛苦的一件事,所以啊,今天趁着這個機會,讓您聽聽我這個普通而不凡的名字,由於我的臉很長,又很紅,所以,我的兄弟們朋友們都叫我刺驢,你認為這個名字好聽嗎?”吳靜一聽,又氣又怒,老天爺啊,我吳靜招誰惹誰了,怎麼今天採訪的人物都是這些貨?
雖然滿心的憤怒,吳靜依然用最大的毅力保持着面如桃花狀,笑道:“謝謝你,我以後一定努力工作。請問你今天為什麼要跳到這麼深這麼涼的湖水中救人?”賀森直直地盯着刺驢那張又紅又長的臉,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刺驢啊,別***擺譜了,簡簡單章地回答不就成了?
只聽刺驢笑道:“吳小姐,我覺得你這個問題提得實在有些幼稚,你想啊,三個可愛的小孩子不小心掉到了那麼深的湖裏,我們這些大老爺們能見死不救嗎?如果見死不救的話,那還算個爺們兒嗎?既然不算個爺們兒,那脖子上那顆腦袋是幹啥用的?跟夜壺有什麼區別暱?吳小姐,你同意我的觀點嗎?”刺驢雖然説話俗,但在周圍的圍觀者中卻引起了共鳴,大夥兒紛紛讚歎:你真是個爺們兒!你老人家可真是個爺們兒啊!
也有一些圍觀者偷偷地罵一聲:***,説你能你還上天了?
刺驢不待吳靜繼續問話,再次對着話筒,道:“吳小姐,這個地球上的每一個人,誰不是父母生父母養,誰不是吃着糧食呼着空氣長大的?孩子是這個社會的未來,每一個孩子都是這個社會的天使!看到這麼可愛的天使落入水中,如果沒有一點同情心,良心何在?道義何在?生命何在?”賀森眼一暈,此刻的刺驢哪有一點黑社會的樣子,分明就是社會新青年嘛!
吳靜舉着話筒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因為刺驢説得時間太長了,她的手臂太累了。
更加痛苦不堪的,是肩扛攝像機的葉學清,身體更是一陣飄搖,眼睛微微呈現眩暈。他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將攝像機砸向刺驢,然後狠揍這小子一頓。想歸想,他依然用力扛着攝像機。他如果真的出手打刺驢,那麼,他將會落下一個“毆打英雄”的罪名,這等於向全市市民渴望正義的的情挑戰啊,他可不敢玩這個火!
刺驢終於在唾沫腥子胡亂飛濺之中講完了他“為什麼落水救人”的原因。
站在刺驢旁邊的賀森,差點笑歪了鼻子,好個刺驢,真是“三寸不爛之舌”啊,高,實在是高!
吳靜長長地呼一口氣,繼續問道:“您在救人的過程中,想到過生命危險嗎?”刺驢清了清嗓子,笑道:“吳小姐,我依然認為您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是一種弱智行為!”吳靜俏臉微紅,美目含怒,但又不好發作,她畢竟是海中市第一美女,她的影響力遠遠超出天天在電視上講話的那些公眾人物。
只聽刺驢繼續道:“有一句詩是這樣説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我個人認為,這首詩是不符合實際的。為什麼這麼説呢,你想想,在這麼深的湖水裏,三個可愛的天使在為生命的延續而掙扎,如果救人者考慮到生命的危險,那他還下水救人嗎?也許會。你再想想,對於我這樣一個重點大學本科畢業的優秀青年來講,如果在困難面前退縮,能幹成事嗎?”天啊,賀森一下子又成了詩人?
眾人暈倒。
賀森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