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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羣雄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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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前是一片玉似的磨光大理石平台,用白石雕龍矮欄護住,懸着金光閃閃的鐵馬,被風吹動,發出悦耳的響聲,最引人注目的是正樓一方鏤金浮凸的牌額,題着齊天教府四個大字,以及兩廊的一副對聯:“再無山能及,只有天可齊。”燕青微笑道:“這好像是擎天華表上的句子呢?”張自新卻道:“我聽人説過紫城內的皇宮,連官家的大殿也沒有這等氣派。”東門靈鳳淡淡地笑道:“皇帝只是人間的至尊,教祖卻嫌玉皇大帝的位子也太低了。”張自新道:“他們沒想到從這麼高處摔下來是什麼滋味吧!”東門靈鳳道:“他從來也沒有往這上想,因為他自己不會摔下來,除非有人推他,可是那個人必須爬到跟他一樣高才有機會推他,這個人已經很不容易找,何況要爬到跟他一樣高的機會更是微乎其微。”燕青微微一笑道:“我覺得不必要去推他,他是站在別人頭頂升高的,只要底下的人一散去,失去了立足之處,自然而然地摔下來了,據我所知,齊天教中,已有不少人準備要撤腿了。”東門靈鳳凝重地道:“你別忘記這只是一半的人,還有一半的人卻是他的死黨,他們是不會撒腿的。”燕青道:“那簡單,只要把那些不肯撤腿的人變成沒有腿的人,強永猛的基業就會垮了。”東門靈鳳道:“是的,這是惟一的辦法,也是你們今天惟一可做的事,以你們現在的力量,想把教祖推下來是不可能的,能夠把他最穩固的踏腳石搬掉一兩塊,就是最大的收穫了。”燕青問道:“哪幾塊石頭是須要搬走的呢?”東門靈鳳想了一下道:“三仙二老中,只有純陽子與管姨不必擔心,其餘的三人我也不清楚,但十大護法中只有這五個人最可慮,你瞧着辦吧!”燕青點點頭,不再説話,幾個人步階登台,公孫述與苗天神了出來。

東門靈風問道:“你們見過教祖了?”苗天神笑道:“見過了,教祖聽説有人能連闖六關,非常高興,吩咐隆重接待,請使者伴隨來人人殿晉謁。”張自新立刻道:“我們是來拜山的,可不是朝謁的。”公孫述笑笑道:“老弟,教祖肯見你們,已經是莫大的殊榮了,要知道五大門派的掌門人在本教也只夠資格打打雜,做些下人的職務。”燕青道:“張兄弟的先祖天龍大俠,在武林中的身份超然各大門派之上,張兄弟年紀雖輕卻是天龍大俠的惟一傳人,五大門派的掌門人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的,要他晉謁貴教祖,似乎太過分了。”公孫述道:“教祖是如此吩咐的,肯否全在你們。”張自新怒道:“我要見強永猛,卻不是晉謁他,你去告訴他一聲,如果不換個字眼,我就不見他了。”公孫述道:“所有一切禮儀,都是上面待下來的,是不是能換個字眼,在下實在是無權決定。”燕青道:“你既然不能做主,還是叫個能做主的人來吧!”眾人正爭論間,只見純陽子走了進來,向張自新道:“張老弟和燕大俠的話,貧道都聽見了,兩位的話固然不錯,但卻忽略了一點。

我們教祖在年歲上比張老弟大了許多,武林是以長者為尊的,這晉謁二字,用來實在不妥,但是…”張自新道:“江湖無輩分,強永猛…”因為純陽子偷偷地遞了一個眼給燕青,燕青知道此刻不宜再作矯態,遂笑笑開口道:“兄弟!話説得也對,固然江湖無輩,但以歲敍長,但還是差了一級,何況晉謁二字並非出自教祖口中,可見人家並沒有跟你搭架子,咱們就進去見見他吧。”純陽子道:“教祖本人頗為謙恭,都是一些底下人狐假虎威,把他的名譽給用壞了,以前我沒有注意這些小事,今天由各位拜山這次考驗,才知道本教實在亂得不成話,今後一定要加意整頓一下。”燕青微笑道:“先生説得不錯,齊天教以前都太順利了,從沒有碰過釘子,所以才容納了一些蠢材,胡天黑地的亂來,看上去彷彿是有聲有,一碰上了能手,卻完全派不上用處,而且只會誤事…”公孫述被純陽子搶白了一頓,不敢發作,燕青也幫上腔,他就受不了。

於是公孫述怒聲道:“閣下的話説得太過分了,齊天教中雖然不見得個個都是絕頂高手,卻也沒有一個蠢材,否則怎能令羣雄懾服…”燕青冷笑道:“齊天二字顧名思義,就是想獨尊武林,稱雄宇內,使天下英才都在網羅之下,立意不能説壞,只是手段用錯了。

湖野多奇士,真正的高人絕不在各大門派之中,你們光是對一些江湖門派施加壓力有個用,對一些江湖庸才逞能也算不了英雄…”純陽子笑道:“台端以為應該如何呢?”燕青道:“要想無敵於天下,不能光靠武功,更不能倚仗暴力,脅之以威,招之以恩,這才是王者之師…”純陽子笑道:“教祖用的就是這個方法,本教有幾位護法,都是教祖以情相邀,共圖大業者,可是教祖用人惟才,對不值一顧的人,自然不必太客氣!”燕青道:“禮賢下士當然不是對每一個人,但天下奇士絕不止貴教中這幾位,他們對貴教壓迫武林人手段,動輒以殺的行為,定會到齒冷,不是退而遠避,就是在暗中作對,哪裏還有興趣參加貴教…”東門靈鳳立刻道:“燕公子説得很對,教中幾位高手都是教祖在以前延聘而來的,自從本教公開行動之後,不僅沒有人前來參加,還不聲不響地溜掉了幾位…”公孫述道:“那幾位傢伙都是有名無實之徒,不足為慮,教祖不找他們的麻煩已經是客氣的了,諒他們也沒膽子跟本教作對。”純陽子冷冷地笑道:“走掉的不必説,留在本教的幾個也不太願意管事了,多半是對本教的作為不滿意,這都是你乾的成績。”公孫述連忙道:“採取高壓的手段是教祖的本意,與兄弟毫無關係,左護法怎麼怪到兄弟頭上來了?”純陽子道:“如果不是你們幾個人在慫恿,教祖也不會同意用殺戮的方法。”公孫述道:“可是這個方法最有效,本教公開行動不到半年,宇內羣雄莫不低頭屈服…”純陽子笑道:“可是這種作風引起的後果並不理想,除了一些沒有骨氣的江湖人,大部分人對本教只有畏懼與憤恨,前兩天我跟教祖談起此事,教祖還頗有意思要改變一下…”燕青道:“現在要作改變似乎太遲了。”純陽子笑道:“那要看怎麼樣改變了,如果教祖能有幾個如閣下的士才為己用,相信不難在短時間內,使武林同道對本教觀為之一新。”燕青知道這是師父在暗示自己,如果今的情況不佳,不妨就與齊天教虛與委蛇一下,以圖後舉。

於是燕青笑笑道:“要叫我替人做事可不容易,必須要那人使我心悦誠服,而且必須要委我以全權重任。”純陽子笑道:“沒問題,教祖學貫古今,技參造化,絕對比你高明多了,而且教祖最欣賞有作為的年輕人。”燕青笑道:“那要等我見到他之後,對他作一番考驗才能決定。”公孫述愕然道:“你要考驗教祖,這不是太狂妄了嗎?”燕青傲然道:“燕某可不是替人當奴才的坯子,強永猛要用我就得與我共事,他要考驗我的才華,我當然也要考驗他用人的重量,待人之態,這有什麼不對的。”純陽子哈哈一笑道:“應該!應該!教祖一定會令你滿意,等你見到教祖後,就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了。”公孫述不以為然地道:“純陽先生,你怎麼可以這麼説,這小子對教祖如此的傲。”純陽子笑道:“有才華的人,總是會傲一點的,只有那些庸才會奴顏婢膝,他有傲氣是應該的。”説完又對燕青道:“好了!各位請進去吧。”舉手邀客,眾人跟他一起進入大殿,卻見殿中空無一人,只是設了許許多多的座位,分為三邊排列。

張自新問道:“強永猛呢?”純陽子笑道:“今天有好幾撥人前來,教祖不想一一接待,故而請各位稍候,等賓客來齊了,一併會晤。”張自新道:“我知道白長庚也要來,還有李大叔他們也來了,可是等他們上山還須要多久呢?”純陽子道:“很快,很快!白長庚等人是以禮拜晤,由他的兒子白少夫引見無須經過關手續,可以一徑而上。

“至於李大俠他們與各位是一路的,各位已經過關,沿途也不會留難他們的,大概不久之後都可以到了。”張自新道:“為什麼白長庚他們可以毫不費事地上山呢?難道齊天教也因為他現在有了官職而對他特別優待嗎?”純陽子笑道:“白長庚等人是來找教祖有所商榷,並不是來較量武功的,自然不必經過那些手續,這是規矩,否則齊天教祖的勢力遍及天下,哪裏會在乎他那一點職權呢?”張自新道:“白長庚跟你們有什麼好商榷的?”純陽子道:“白長庚新膺錦衣衞統領之職,主要的任務在監視天下武林的動態,故而想請本教合作。”燕青道:“齊天教對他們也有意合作?”純陽子笑道:“齊天教手握天下武林道統率之權,怎麼會與他.們合作呢?只是他們代表官方勢力,不得不周旋一下,以免引起更大的干戈糾紛。”燕青笑道:“光是周旋一下就能了事嗎?”純陽子道:“如果不能了,教祖自有適當應付之策,這個閣下無須費心。”因為有苗天神與公孫述在座,他們的談話都要十分的小心,所以純陽子也不便與他們多説話,招待他們入座後,大家盡説些客套話。

喝了兩杯香茗後,首先是一名教眾進來通報道:“啓稟左護法,第二批拜山人由松月院主陪同到來,請示是否予以放行!”純陽子道:“拜山之人只有一批,只是分兩起而已,來了就請他們進來。”那人躬身答應,純陽子朝燕青一使眼,燕青知道李鐵恨與朱梅到了,連忙道:“李大俠與朱掌門人駕蒞,我們該去接一下。”張自新早已站了起來,搶着朝門口奔去,但見李鐵恨形容憔悴,與幾個人站在台階底下,他心中一陣的衝動,跑過去屈下一腿,哽咽地叫道:“李大叔…”李鐵恨慈和地扶起他來,輕聲道:“起來,起來!讓我看看你,聽説你最近很了不起,幹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總算沒使我失望,也讓我好對你姥姥有個代了。”張自新淚地道:“侄兒全靠大叔栽培!”李鐵恨輕嘆了一聲道:“別這麼説,你是天龍後人,一切的培育計劃都是你祖父預先安排好的。

我只是受你姥姥的委託代為執行而已,以前我不能告訴你,完全是怕你分了心,你應該不會怪我吧?”張自新道:“侄兒大叔都來不及,怎麼會怪大叔呢?”李鐵恨苦笑道:“大可不必,我對你盡的力並不多,造就你的人很多,他們對你的恩情才是真正的深重。

你得好好地謝謝他們才是,像劉老英雄,他冒着生命的危險收容你,還有哈兄,更是毫無條件地栽培你。”張自新抬頭一看,但見除了朱梅外,劉廣泰與哈回回居然也在一旁,背後還有兩個女孩子。

她們就是劉小鶯與杜月華,不怔了一怔,忙上前見禮,然後問道:“哈大叔,你不是回京師去了嗎,怎麼也來了?”哈回回笑道:“我走了沒多久,就碰到劉老英雄,他説白長庚等人也到了洛陽來了,我想白長庚不在京,邱侯爺總不會有問題,另外叫人給他帶了口信去,我就陪老英雄一起趕來這裏了。

我們先到汝州去找你們,誰知道你們已經上洛陽來了,我們不放心,趕忙又追了來,卻先找到了李大俠。”李鐵恨道:“哈兄一定要我們前來助陣,誰知你們已經連闖六關,倒是我們沾了你們的光了。”哈回回笑道:“李大俠,我説自新一個人就可力闖六關,你還不相信,現在你該沒有話可説吧!”這時燕青與楊公久父女也了出來,大家又是一番忙碌見禮。

燕青道:“大家進去説話吧!”到了殿中,大家再次入座,楊青青與劉小鶯久別重逢,自然是一番密談。

楊公久與劉廣泰也低聲互訴,燕青、張自新、朱梅、李鐵恨、哈回回等幾個人,則另外湊成一組。

東門靈鳳回到後殿去了,純陽子與苗天神、公孫述等人則在主位的後排位子上坐候,松月真人因為目前尚隸屬於齊天教轄下,所以也跟他們在一起。

大家所談的自然是別後的經過,最重要的是將東門靈鳳與李鐵恨的關係告訴他。

因為燕青的措辭較為得體,這個工作自然由他擔任,等他把話説完後,李鐵恨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愛恨替,愧喜兼具,竟不知是怎麼一副情狀。

哈回回低聲笑道:“李大俠,你可真沉得住氣,這麼多年,我們都不知道你與強永猛還有一重過節。”燕青卻凝重地道:“李大俠,真相告訴你了,最好給你內心作個準備,讓你知道東門雲娘並未背叛你…”李鐵恨摸着嘴角的那道劍痕苦笑道:“多少年來,我心中只有一個願望,就是在雲娘跟強永猛的臉上也刺回那一劍,現在反而不知該怎麼辦了。”燕青道:“你不能怪她,那是她身上懷着你的孩子,如果不刺你那一劍,強永猛怎肯放過你們,固然你們不在乎一死,卻不能牽累到那個孩子。”李鐵恨道:“叫我的孩子認賊做父,我寧可她不出世。”燕青道:“東門靈鳳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叫過強永猛一聲父親,而且她冠的是母姓,雲娘前輩是對得起你的。”張自新道:“還有一件事,東門靈鳳殺死了兩位老爺子,您可不能怪她,強永猛派了三名使者人京行刺,她不動手,另外兩人也會動手,那樣連您都保不住了。”李鐵恨黯然道:“可是我的兩位義兄竟死於我親生的女兒之手上,叫我死後對他們如何代呢?”張自新道:“那也沒什麼難以代的,罪魁禍首是強永猛,兩位老爺子泉下也能瞑目了。”李鐵恨低頭不語,燕青道:“張兄弟的話不錯,只是強永猛的功夫不凡,目前尚無人能敵的。

在強獠未翦之前,您見了東門雲娘及東門靈鳳時,可不能出聲來,否則就是害了她們倆了。

雲娘前輩每年含垢忍辱,屈身事仇,就是為了要保全這一個孩子,所以您要體諒她一番的苦心。”李鐵恨的情緒一直在極端的動中,對燕青的話不知聽見了沒有,幸好這時候又有人進來通報道:“京師錦衣衞統領白長庚到。”純陽子只説了一個請字,叫公孫述出去接他們,沒有多久,公孫述陪着白長庚,帶了一批人進來。

除了白長庚與白少夫外,只有一個賽無常是長劍派中人,其餘的老老少少,竟沒有一個是他們認識的。

行列中有兩名是紅衣番僧最為引人注目,豹頭獅鼻,繞頰黃虯,碧眼如電,身軀體岸壯猛。

白長庚的架子很大,進殿後只對李鐵恨一人微微點頭,笑道:李大俠近來無恙,聞説二老仙遊,濁世三神龍僅餘其一,白某深惋惜,且因俗務羈身,未克弔唁,尤歉疚,尚請大俠見諒。”李鐵恨冷冷地道:“白大人太客氣了。”張自新見白長庚下佩着的那枝劍,正是從自己這兒騙過去的那一枝,忍不住怒叫道:“白長庚把劍還我。”白長庚微微一笑道:“閣下在京師殺了人,兇器充公入庫,敝人是從宮中領出來的,怎麼能算是你的呢?”張自新怒道:“虧你好意思説得出口,殺人的事,本就是你們佈下的圈套陷害我的。”白長庚笑道:“老弟這話可説得沒道理了,閣下在京師鬧市行兇,有目共睹,怎麼説是白某佈局陷害呢。

因為老弟最近創下了赫赫盛名,又是天龍後人,白某賣一份情,不好意思追究,否則白某現膺官職,大可將老弟緝捕歸案付官局。”張自新大叫道:“你有本事就將我拿下。”白長庚臉微沉道:“你以為我不敢抓你,當初在京郊,我是不好意思跟你動手,其實像你這種臭未乾的頭小子,想在江湖上稱英雄,還差得遠呢。”這番話倚老賣老,本不算什麼,可是他卻選錯了地方,因為張自新今天拜山,連闖六關,雖然實際上只闖四關,卻已將齊天教中高手擊敗了好幾個,白長庚看不起張自新,使得齊天教的幾個人聽來很不是滋味。

公孫述首先表示了不滿道:“白大人,張自新今天已經擊敗了本教的伏虎使者卞京與三位護法,在白大人眼中是不算什麼,敝教祖對他卻頗為看重。”白長庚微怔後忙笑道:“貴教祖因為他是天龍後人,他的祖父與教祖的尊師曾有先約,自然要對他客氣些,否則敝人相信他斷然過不了關。”公孫述道:“教祖是有命不得傷害他,不過在過關考較他的能耐時,並沒有示意要特別通融,齊天教人才濟濟,居然未能攔住他。

白大人此次出京,攜來大批大內高手,趁着這次到來,何不先教訓教訓他幾下,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白長庚一聽語氣不對,連忙笑道:“公孫先生在説笑話了,白某遠來是客,怎可在貴教裏放肆。”公孫述笑道:“在下説的是真話,大人透過令郎的關係,直接上山,未經測驗,似乎覺得上山太容易了一點,在下不是賣狂,如果大人要像張自新一樣,一關關地闖上來,只怕還到不了此地呢!”白長庚眉心微皺道:“公孫先生是想考較白某一番。”公孫述道:“考較不敢當,但是大人對張自新如此輕視,似乎令本教太難堪。”白長庚道:“他不是貴教的人,與貴教毫無關係。”公孫述道:“他雖不是敝教的人,而且還與本教站在作對的立場,但是他連闖六關,才能取得教祖接見的資格,比大人不費一點力氣,空口説白話要實在得多。”白長庚的臉上很下不了台。

公孫述又道:“大人既然不拿他當一回事,何不教訓他一下,也好給我們開開眼界。”白少夫忙道:“公孫先生,家父是來見教祖商談事務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公孫述冷冷地道:“教祖看在你的分上,才對令尊破格優遇,可是令尊的態度對本教過於輕視。”白少夫道:“張自新的進境是最近這一兩個月的事,家父以前對他的瞭解,確是不甚高明,所以聽説他能連闖六關,還不大相信。”公孫述冷笑一聲道:“張自新闖六關是事實,令尊既然看不起他,多少總該有點把握,而且上次在京郊比武,令尊所率的長劍派,也是折敗在他手中的…”白長庚氣往上衝道:“公孫先生一定要考較白某一下,白某自可從命,但只怕會傷了和氣的。”公孫述微笑道:“本教奉教祖之諭,不得留難大人,但大人在張自新身上一展雄風不在限制之內,更不會傷和氣。

何況教祖對大人僅是耳聞,並不知大人擁有多少本錢前來談易,大人不表現一下,教祖在商談時也沒多大興趣,令郎在本教任事有時,對本教的情形應該是清楚的。”白少夫在白長庚耳旁低語數句,白長庚點點頭道:“那就遵從先生之意,但不知先生要白某如何出手呢?”公孫述笑道:“這個在下倒不敢硬做主張,反正張自新是殺人的兇犯,大人緝兇有責,儘可奉公處理。”白長庚笑道:“在貴教抓人似乎説不過去吧!”公孫述笑道:“沒關係,張自新並未投效本教,本教也沒有庇護他的義務,更不能妨礙大人的公務。”從他這番話,大家都明白了,公孫述所以敢如此擅做主張,一定是受了強永猛的指示,要他挑起事端。一方面測試白長庚方面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對張自新進一層的探測,強永猛到現在不出頭,可能是躲在暗中觀察。

同時純陽子也沒作什麼表示,必然是知道內情而不加以阻止,否則他絕不會聽任公孫述胡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