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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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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宇皈,你有心事。”要不怎麼説外國人直接呢!宇皈算是深受其苦“何以見得?”聽不懂中國人的文字功底,阿曼只是依照自己的想法説下去:“以前你喝紅酒都是用‘品’的,今天你是用‘灌’的。”他沾沾自喜的表情彷彿在炫耀他對中國文字的領悟,可他卻不瞭解中國人的情方式。

“阿曼,你説…”宇皈反覆思量着該找個什麼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清“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對一個絕對不可能動心的人有那種恍惚又不確定的牽掛,你説你會怎麼辦?”只要一想到意可能存在的過去,只要一想到她曾經屬於那個該遭雷劈的無恥小男生,他就有種發瘋的衝動。活了三十二年,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也有控制不了的情,也有失去理的時候。

阿曼哪裏知道他的煩惱,他甚至聽不懂宇皈繁複的語言技巧“什麼叫‘絕對不可能動心’?既然都不可能動心,為什麼還會出現‘控制不了的情’?難道…難道你愛上了一個男人?”話音剛落,天空亮出一道閃電,連老天都為之震驚。

“什、什麼呀?我只是發現自己可能喜歡上了一個我不可能喜歡上的女孩。”別説是阿曼,連他自己都糊塗了,還是順着線索一點一點理下來。呷了一口紅酒,宇皈的眼前出現了第一次與意相見的情景。

“第一次見到她,我對她一點好的覺都沒有啊!她實在是太平凡了,除了那雙狡黠的眼睛時時透出我不喜歡的詭異光芒外,沒發現她有什麼特殊啊!阿曼,你能想象嗎?就是這樣平凡的女孩發起怒來簡直勢不可擋。我不過是把她寫的言情小説丟到垃圾桶裏,她居然洋洋灑灑給我上了一堂課,末了還踹了我一腳。”

“有個,我喜歡。”阿曼亮晶晶的眼睛讓宇皈看了極不舒眼“我認真跟你説事,你好歹做個文明觀眾啊!”i’msorry——繼續!”要不怎麼説“愛情讓人變得不像自己”呢!現在的宇皈簡直龜到家。

“後來她成了我們學校的老師…”

“停!”阿曼的問題來了“她不是踹了你一腳嘛!誰這麼大膽,敢應聘她做‘偉宇’的教師?”誰?好大的膽啊!這不是存心跟宇皈過不去嘛!

“…我。”要不怎麼説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呢!

他那掙扎的表情讓阿曼仰天長嘯:“鬧了半天你從那時候起就愛上她啦?”

“哪有?我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比自己小十歲,成天沉浸在言情小説中的夢幻小女生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又不是言情小説,阿曼你想什麼呢?”宇皈笑得有點假,阿曼也不説話,只是直直地瞅着他,直瞅到他不自在,瞅到他的笑慢慢退去,瞅到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言行遜斃了。

這不是言情小説,他對意的確沒有一見鍾情的驚心動魄,可是在復一的相處中,她的美好一點一點融化進他的心中。她並不是沉浸在夢幻中的小女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理智超越了她的實際年齡,她笑容背後的掙扎、堅韌與勇氣才是真正引他的本質。

所以,每次見到她,他才會忍不住對她使出“壞嘴巴”百般的言語刁難只為了透視她的本來面目。只有在她面前,他所有的紳士風度才會蕩然無存,只因在他的心中,她是特別的那一個。

所有潛意識中的悸動在一場普通的班會課後全面爆發,從意的言語中他隱隱到那個有關早戀的故事不是杜撰出來的,一想到故事中的女主角很可能就是她自己,宇皈全身肌頓時變得緊繃。

緊鎖着眉頭,他一口接着一口地灌紅酒,想要把自己灌醉,更想借酒壯膽衝到教師公寓裏追問她:“那不是你,對嗎?”然後呢?如果她説“不,那就是我。”他該怎麼辦?他還要不要將這分半生不的情繼續下去?

要嗎?不要嗎?

用力放下酒杯,鮮紅的體從透明的杯裏蹦了出來滴在原木茶几上,紅紅地映着宇皈的眼。

這不是言情小説,他沒有辦法像小説裏的男主角一樣給所愛的人一個擁抱,然後告訴她:“不管從前發生過什麼,我所愛的只是現在的你。”開什麼玩笑?一句話可以讓過去煙消雲散嗎?怎麼可能?他是男人,一個三十二歲的成功男人,他有着每個成功男人惟我獨尊的驕傲、自私與任。他也和千千萬萬的男人一樣有着不公平的男女守則:在結婚之前他的生命中可以停留很多女人,和他玩玩的女人也無須守着貞節牌坊,但私心裏他始終期盼着與他相守一生的人潔白如紙。

這就是男人,這就是現實,這就是言情小説所無法涵蓋的殘酷。

不一樣的準則決定了不是每個愛情都會以“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做結局,言情小説不允許有悲劇結尾,現實中的愛情卻總是傷人如斯。

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宇皈丟下阿曼抓起手機走進書房。他又不是哈姆雷特,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此跌宕反覆,只會在傷害自己的同時又刺傷了對方,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如果當初他少了這分果敢,他就難以成就今天的事業,他宇皈不是輕易認輸的人。

按下智能鍵,他清楚地看到電話本里儲存的意的手機號。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將她的手機號存進自己手機裏的。

號碼正在接通中,他緊張的心扣在一線之間,彈指即斷。許久後手機裏這才傳出意的聲音:“誰啊?”看來她正在趕稿,聲音裏透出的全是不耐煩。

“是我,宇皈。”天殺的,他的聲音居然有點沙啞。

“有什麼事明天去辦公室説,我正寫到關鍵階段,男主角就要向女主角表白真情了。”説完,她這就準備掛斷手機。

“你等等!”宇皈沒來由的一聲大吼,嚇得意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她的沉默成了一種鼓勵,於是他當仁不讓地追問下去:“下午你在班會課上説的故事裏的女生就是你自己,是不是?你就是那個因為早戀而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女生,是不是?就是因為有了自己切身的教訓所以你才讓學生們好好珍惜自己,珍惜這個年齡階段單純又朦朧的情,是不是?還有…”

“你在説什麼呢?”出於禮貌意本不想打斷他的話,只是這話聽得越來越不是滋味,她忍不住反駁起來“你到底想説什麼?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不知道是因為酒的作用還是宇皈急切地想追尋一個否定的答案,他一口氣將心中最壞的猜測傾巢而出。

“你不要否認,我知道,你就是因為現實太過慘痛,所以才着手寫言情小説,你希望自己沉浸在夢幻的美好中,忘記過去所發生的一切。你就是那個故事中的女生,告訴我是…”

“我還是‮女處‬!”平地一聲雷,大雨傾盆。

“嘟嘟嘟嘟——”宇皈呆愣愣地握着手機,那聲雷炸去了他所有的反應。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雨,他的心腦肺被洗劫成一片空白,再也找不回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阿曼推門走進書房,面看到的就是宇皈那痴呆的表情“宇皈…”

“什麼?”

“你的下巴…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