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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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氣鬼!”等等!這副場景她似乎在哪裏見過,好好想想…對了!上次去湘水別墅區送材料給學姐,出來的時候就有這樣一輛中古車從她的身旁擦過,差點撞到她。不錯,就是這輛中古車,如此古董級別的老車,想來全市也不會有第二輛。
她記得自己當時抬起腳,對着遠去的中古車臨空踹上一腳,還怒吼一聲:“老男人!下次再讓我碰到你,一定狠狠踹上你的罩門!哼——”不是吧!預言這麼準,她真的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狠狠踹了人家的罩門。早知道,她該祈禱小説大賣的,不知道現在詛咒發誓還來得及嗎?
提了提滑到間的筆記本電腦,意再度發表她對宇皈的慨“雖然外在條件和物質基礎都不錯,可論內在…一點都不符合言情小説男主角的標準,虧我還打算以他作為原型寫部言情小説呢!
她絮絮叨叨地數落着宇皈不符合言情小説男主角標準的種種,要不是雙手提着行李騰不出空來,她已經準備記下有關宇皈的十條罪狀、八大控訴,好用在以後創作“壞男人”的題材裏。
在漫天飛的口水中,她終於爬上教師公寓的三樓,停在新家門口。放下行李,從一大堆口袋裏找出那把鑰匙,在打開這扇房門之前,她覺得用以下這番控訴為自己的發言總結:“今天之內別讓我碰見你,否則我一定用黃飛鴻的腳踹飛你。”
“看來你腿部的反應弧非常健全,動不動就需要臨空一腳來體現它的機能。”宇皈漫不經心地拉開房門衝她淺笑,像一隻取人靈魂的幽靈飄在最礙眼的半空中,看得意氣嘟嘟的。
“你怎麼會在我房裏?”她忘了,他是這所學校的創始人、投資人和理事長,他想進這套公寓簡直跟回家一樣簡單。
等等!意倏地瞪大眼睛,用看狼的眼神瞅着他“這麼説,我豈不是很危險?”在來的路上她仔細搜索了一番,這所貴族學校的高中部裏還真沒多少年輕的女老師,莫非…
宇皈無聊地吐了一口氣,跟作家打道,尤其是跟這種言情小説作家打道還真是非同一般的累啊!
就跟她玩玩吧!誰讓她長着一副“我很好玩,快來玩我”的模樣。依靠身高優勢,他將她壓到牆角邊,以審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再三搜索“老實説,除非整容,否則這一生你註定當不成美女。沒有‘秀’,就算我是狼,也食不知味啊!”呼哧呼哧!呼哧呼哧!意着氣極力壓抑想再度將他踹飛的衝動,這傢伙完全不符合言情小説中斯文男主角的角,意在心中第一百二十四次地給他打個叉。
她更加肯定的是:言情小説都是騙人的。一般像她和他如此具有戲劇彩的相遇,最終都能擦出愛的火花。雖然他們之間的火花的確擦出來了,但卻是都快燒成戰火了。
“有沒有人説過你的嘴巴很壞?”
“謝謝你的讚美,我會繼續努力。當然,此項優點只對你。”宇皈從容不迫的應答讓意氣歪了鼻子。
他的嘴巴壞?出身高級知識分子家庭,宇皈從小受着最良好的教育,一路讀到博士,他是百分百的新世代好男人。對於女士,他謹尊禮儀和…距離。面對東方意,他的種種幼稚舉動甚至出乎自己的意料。
是因為她痛快地踹了他一腳吧?原因先不去管,既然意是他收進學校的教師,他就必須對她…對她的學生負責。
“我沒閒情逸致來為你整理房間,更沒趣情來當拐你的狼。”在意抬腳踹人的前一秒,他悠悠然地拿出厚厚實實的文件資料,一樣樣攤開在她面前。
“這是學校的簡歷和各項規章制度,這是高一語文教學任務安排,這裏還有班主任工作守則,這是高一任課教師的簡歷,這些是我對你單獨提出的要求,這是人宿制度…還有這些材料,總之你慢慢看,待會召開高中一年級八個班任課教師會議,我將把你介紹給各位同事。你有二十七分鐘看完這些資料,至於收拾房間的事…你看着辦吧!”還説他不是有意要報這一“踹”之仇,這才第一天到校,他就開始整她了。意不服輸地將行李丟在一邊,着手看起這些資料,忙中偷閒,她不忘趕人。
“該説的你都説完了,堂堂理事長單獨待在年輕女教師的公寓裏,這影響不大好吧?你看你是不是該挪一挪尊腿?或者,讓我直接把你踹出去?”他倒是客氣“不勞您大駕,我這就離開,只要你不後海就好。”後悔?她為什麼要後悔?
“我才不會…”
“從教師公寓步行至教學樓需要十七分鐘,我本來打算開車載你過去,好爭取一點時間讓你看完這些材料,看來是不用了。”他故作無辜地聳聳肩,那孩子氣的話語和舉動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地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我這就離開,免得言四起。”
“喂!不要啊!”意拖住他的手臂,耍起了言情小説中女主角常用的賴皮功“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啊!”死男人,你這輩子也不配做言情小説中的男主角。
人家言情小説作家都這般委屈了,他大男人也不能太小家子氣,坐在客廳一角的沙發上,他騰出時間給她看資料,自己則老神在在地巡視着她帶來的行李。
筆記本電腦?她打算一邊工作一邊寫言情小説?她以為高中語文教師兼班主任的工作那麼輕鬆嗎?等她進人工作狀態就會知道她的算盤將全面落空。
所以此刻,意在不覺中已經踏空了第一步。
“什麼?班主任早晨還要帶學生晨跑?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體育教師,要我跑步會送掉半條命的。理事長,我英明、偉大的理事長,您就放我一馬吧!”閉目養神的宇皈正在盤算着下一步該如何報那一“踹”之仇呢!
lyt99lyt99lyt99我恨晨跑!
坐在偌大的學校餐廳裏,東方意用下巴抵着面前的餐桌,像條哈巴狗似的張着嘴巴着氣。
九月中旬的氣温依舊居高不下,可憐的她每天清晨六點半就得爬起來帶高一三班那三十七位學生晨跑。他們一路從初中讀過來,對這種生活規律早已習慣成自然,可苦了體育成績向來難登大雅之堂的她。
説起來都怪宇皈那個烏龜王八蛋,沒事幹嗎讓她當什麼班主任?她只要當一個清清閒閒的語文教師,平時改改作業、備備課,閒來寫寫言情小説就好啦!説起宇皈…
“我覺得他長得好有個,雖然沒有明星似的帥氣,但他的五官湊在一起透着十足男人味。”原來是意班上的幾個女生正趁着早餐時間討論“男人”這個年齡階段的女生都這樣,不足為奇。所以,身為班主任的意決定——豎起耳朵聽她們在議論的對象是哪位帥哥,説不定還能挪到言情小説裏呢!
五六個女生湊在一處,旁若無人地討論着她們青期的偶像:“他不僅長得不賴,身材也好啊!我記得那次在游泳館看到他——東方男子的偏瘦骨骼,加上結實的圍,再配上一百八十三的標準身高,絕對的封面模特。”
“我以前不喜歡穿西裝的男人,覺得好老好土,可是他總是能穿上最合適的西裝,越看越有成功男人的魅力。”誰?意像一隻聽到主人腳步聲的狗,以最迅猛的姿態抬起了下巴,四下找尋目標。這學校有這麼符合言情小説男主角標準的人物嗎?她倒是覺得教授外國語的幾個洋鬼子長得很符合審美標準,總不會是教授語的那小子吧?
“快看!快看!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他向我們這邊走過來了!”女生將尖叫壓到了最低點,意不住好奇心的驅使直勾勾地看了過去,只見身着西裝的宇皈慢條斯理地衝着她微微含笑,順手將一杯茶放在她面前,人也跟着坐了下來。
“看來你已經漸漸習慣學校的生活,瞧你氣不錯,看來你的身體十分喜歡晨跑這項運動。”意總覺得他極具親和力的微笑中洋溢着幾分諷刺,身體內的奮因子被晨跑揮灑掉了,她決定不跟他計較。
她需要計較的是:鬧了半天,青期的女生喜歡的成男人就是這副德,她要好好研究一下,爭取發揮到小説中。從隨身攜帶的大紅揹包裏取出藍的筆記本,她一筆一劃地記錄些什麼。
喲唷!今天不跟他頂嘴了?平時他説一句,她勢必要扳回本來,毫不把他這個理事長放在眼裏,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乖巧?真無趣!
宇皈有些失望地瞟了她一眼“你在記什麼?”他時常看到她拿出不同顏的筆記本來記着什麼,她到底想幹嗎?
“記下你被青期的女生暗戀之事實。”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她的話嚇到,意有點期待。
和他相處這段時間以來,總覺他太冷靜了,做什麼事都是穩穩當當,有條不紊,是不是男人活到三十二歲都會變成這個樣子?二十二歲的意無法想象。
宇皈用他的反應再次證明了意對他的評價,彷彿早就知道自己被青期的女生暗戀,他絲毫沒有過的反應,平靜得像死海里的浮屍“你是在嫉妒我嗎?因為你長得太醜,不符合青期男生暗戀的標準?”
“我哪裏醜?”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別人指控她的相貌“我屬於‘耐看型’的女生,越看越有味道,連電視台的策劃人都認為我可以去應聘vj。”那位策劃人正巧是她表哥追了三年零五個月的女生。
“你肯定是vj,不是dj?”他涼涼地笑着,目光中卻沒有絲毫的侮辱。
用盡全身的力氣瞪着他,意氣鼓鼓的臉頰像一隻皮球“為什麼你總是跟我過不去?學校裏有那麼多老師,你要是想找個人凋侃沒必要找上我吧?”真是奇怪得緊,他對所有同事都是正經八百,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偏偏遇到她,總要用那張“壞嘴巴”調侃一番。莫非…
“你愛上我了?”
“噗——”這一次意成功地讓宇皈失去了往的冷靜,他非常果斷地將茶給噴了出來,毀壞他“青期少女之白馬王子”的形象“你言情小説寫多了,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如果是,我可以推薦幾個相當專業的心理醫生給你。”啊呸!手肘撐着下巴,意的眼神充滿少女的夢幻“在言情小説中,有那麼一種常見情節:男主角和女主角開始的時候完全不對盤,兩個人見了面就針鋒相對吵得風雲變,可是到最後呢!你依我依,情生動,那真是…”
“那不是有病嘛!”二十多歲的人還愛幻想,簡直無藥可救。
宇皈不敢苟同地搖着頭“兩個人之間要真是情深厚,還吵什麼吵?有那個工夫你還是多給我帶好幾個學生,他們的父母花大價錢將他們送到這裏來,就是為了擁有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他們中的很多人,高中畢業後是要出國讀書的,你身為班主任絕對不能失責。”又來了,無聊!從她到“偉宇”起的第一天,他就喜歡跟前跟後地在她耳邊嘮叨,三十二歲的男人長着一張婆婆嘴,果然不符合言情小説男主角的要求,沒有研究價值。
作出死刑判決後,意別過頭去不想理他,卻看見幾雙嫉妒的眼睛,絕大多數來自於年輕女教師。她可不想成為《瀟灑出閣》中的江秋水,還是早點跟他談開比較好。
“親愛的理事長先生,身為這所貴族學校的投資人、創始人和總管理人。我想您一定是理萬機,忙得不亦樂乎。請別把寶貴的時間費在我身上,您不是還有其他五所學校需要管理嗎?去吧!這就去吧!不要再有所留戀,這就上路吧!”前方是殯儀館嗎?他怎麼越聽味道越不對?不過她倒是説對了一點,身為理事長他的確沒有時間費在她身上,正以顏,他拿出理事長的威嚴訓導起她來。
“聽着,東方老師,在這所學校裏,你的資歷最淺,學歷最低,經驗最少。我整天跟在你後面是怕你闖禍,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幹嗎把她説得如此不堪人耳?説得好像她完全沒有資格在這裏任教似的,既然如此當初為何還要錄取她,他有病啊?
“你大可放心,我絕對不會惹出什麼亂子來的。”少瞧不起人了!
站起身來,意昂着高貴的頭顱走出宇皈的視野,她要用事實告訴他:她絕對能勝任這份工作,絕對能!
宇皈,你就等着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