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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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男人的槍眼對準少女的額心,無論少女如何哭喊求饒也不為所動。就在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剎那,有人迅速踢飛男人手中的槍,槍在落地時不慎走火。少女被火光與巨大的槍響驚得暈過去,就在少女昏厥的那一瞬間,她那一雙泛着淚水的紫眸子裏清楚地映出了一張年輕帥氣的臉…
猛地一個翻身坐起,御景宮繪大口大口地着氣,環視四周確定自己在做夢後,才驚覺已冷汗淋漓。
她抬起手,略為煩躁地梳梳長及間的黑髮,拭去額上的香汗。披上外套起身下牀,輕挪高挑曼妙的身子踱入客廳。
她沒開燈,只借着月光扭開音響,讓優美的音樂衝去煩悶與孤寂。她窩進沙發裏,輕撫玉頸上一條嵌着紫水晶墜子的銀鏈。紫眸透過玻璃窗凝視懸掛夜空中的清冷孤月。
有多久了?每逢月圓之夜,她便會做起這個糾纏她七年之久的噩夢。重複着那歷歷在目的血腥場景,為了躲避家族的追殺,她隱居在孤兒院中,可就在她十八歲生的那天傍晚,還是被御景家的殺手找到了她。十幾個孤兒連同院長近百人都慘死在殺手的槍口下,並以一把火宣稱意外,而這一切皆因她而起。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那個少年救了自己。可對他的記憶就此中斷,她知道,她失去了某部分記憶,而那記憶也許是令她最不想去回憶的,那張夕陽下模糊的臉孔她已不能在腦中回想更多關於他的絲毫記憶,對他,她是全然的空白,卻又不陌生。有時她試着努力回想他,可口即湧上一股莫名的愁緒與心酸。她很想知道他在她生命裏曾扮演着什麼角,可是她無法想起,因此她只能放棄。她怕回憶,怕去觸動為她而死的冤魂,那會使她再一次在內心中加重對自己的罪惡。她欠他們的是永遠也無法抵還的。只有夢中少年那飽含暖意的雙眸才能使她不至於徹底崩潰,放棄自己,放棄活下去的希望,而這也是她的矛盾之處,害怕回憶,也就無法知道他到底是誰。如果她嘗試再多幾次回憶那失去的片段記憶也許便會找回他的故事,可其他的記憶呢,會不會更加殘酷呢。所以,她拒絕嘗試。現在的她,也許活得很懦弱,但她如此小心翼翼地活着,也是他…那個夢中少年的力量。…“鈴…”尖鋭的門鈴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而此刻牆上時鐘的針數顯示為凌晨三點的位置。
御景宮繪起身開門,這種時間來找她的,除了她的四位靈媒好友外,就只有他了。
門一敞,御景崎浩那張滿是笑意的娃娃臉便先探了進來“小夜貓!老哥來也。”他從身後變出一束紫玫瑰遞給她“喏。”御景宮繪接過花“謝謝。是我生!”她好像都忘了自己生是什麼時候了。
“哎喲,沒到生就不能送花嗎!”御景崎浩輕點妹妹鼻尖“宮繪這麼漂亮,美女沒有花襯怎麼行呢。”
“我又不是你那些女朋友,嘴這麼甜幹什麼,又沒有糖吃。”御景宮繪搖首莞爾,把花放入瓶內好“説吧,這麼晚來有事!”
“看看妹子不行嗎!這麼生疏幹嘛,我好傷心喔。”看到妹妹往門邊移去,御景崎浩忙改口正經道:“好啦,別趕我走,是‘暗影’有任務給你啦。”
“你每次帶任務來也沒有送花啊。”由於她的身份,關於她的一切檔案皆由“暗影”做了周密的安排。只有御景崎浩與四位好友是惟一知曉她行蹤的例外者。
“這次的委託人是哥的兄弟嘛,所以我送花來恭喜你為我的好兄弟占卜。”説話的同時人也沒閒着,四處打量房間的擺設“‘暗影’這傢伙,在香港也有私家花園安置你。我懷疑他的產業起碼遍佈地球也説不定呢。”他這個懷疑一點也不誇張,能買通情報局讓一個人的檔案永久保密的,其背景一定非富即貴。如今能有這份能力辦到的,大概也只有“中環”集團有那閒錢吧。
“還住得習慣嗎?這兒離市區很遠呢,我來時還差點兒路了。”御景崎浩又探出窗外“風景很好,就是太安靜了些。”御景宮繪輕挑抿笑,那笑中有絲無奈與悽美“無所謂的。”的確,她早已不在乎這些了,何況她又不是來度假的。為了逃避追殺,她必須常常遷移住地,她習慣了,也麻木了。
見到妹妹又一副空無神的樣子,御景崎浩難免為她心疼起來。他開始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沒有聽父母的話救出宮繪,讓她死,會不會比現在像“活死人”般的好呢!爆繪是個柔得像水的女子,卻讓她揹負那樣殘酷的命運,他不敢想像,如果換成別人是否還會有活下去的勇氣!案母臨死前囑咐他一定要救妹妹出去,他做到了,他保住了宮繪的生命,讓她逃過死神的掠奪,可他卻無法為她注入生命力,她的心死寂得沒有一絲活力。可是,在她清澈的紫眸中彷彿還閃耀着光芒,是無名的一種力量讓她支撐。會是誰的能力!鐵定不會是他自己。難道,是“那個人!”
“…哥…”
“啊!”御景崎浩回過神才發覺妹子已喊他好幾聲“哦,你説什麼!”
“我想問的是,委託人的資料你有沒有帶來!還有地點定好了沒?”這是身為靈媒師必須知道的,關於委託人的一切真實的身份、背景。這樣才有助於深入委託人內心併為其占卜。
御景崎浩遞給她一個檔夾,她只顧接檔夾而無暇顧及兄長臉上怪異神情。
“你的朋友看來是個很有權勢的人。”掂量着厚重的背景資料,她覺此人來頭必定不凡。奇怪的是,她有股急瞭解資料主人身份的慾望,從前都沒有過如此迫切的念頭。她帶着一絲好奇翻開個人資料,首先跳入她眼簾的是一個令她平靜的心猛地顫動的名字。
“商震霆…”她不自覺地念了出來。並在心中不斷重複着這個極令她震撼又困惑不已的名字,除了一分淡淡的悉外,她的腦中已被打亂,思緒一片空白。
盯着妹妹異樣的表情,御景崎浩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她想到什麼了嗎?她對霆還會有印象嗎?但不可否認的,妹妹對這個名字有了很大的反應,這是好現象。
“這個人是哥的高中死黨兼好友,曾在本的北海道藝術學院攻讀過服裝設計…”御景崎浩試想讓妹妹回憶起那段記憶,這樣,霆可以更進一步靠近她的心,畢竟他們倆是有過一段美好時光的,可同時,那段記憶中也有着最可怕的夢魘存在。因此他更怕再一次揭開妹妹痛徹心扉的過去。尤其是十八歲那年,祖母的傷害是妹妹最大的痛苦。
“哦。是嗎!”北海道、服裝設計…悉的覺越來越強烈,她幾乎控制不住陌生而狂跳不已的心。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一個名字、一個地名會帶給她前所未有的震動,彷彿在夢中見到那少年温柔且堅定的雙眸一樣的受。
她有股衝動,想要快點見到他。…“宮繪,你最近有點不同耶!”宮月霓歪着頭,睜着杏眼猛盯着御景宮繪的臉看。
爆月霓這麼一嚷,其他三個女人也全圍了上來,雜亂無章地把御景宮繪打量了個來回。
每逢週末沒有任務時,五位靈媒師兼好姐妹便湊到一夥兒,女人嘛,聊八卦總是少不了的啦。
被好友這麼一看,連御景宮繪也渾身不自在起來了,她撫上自己的面頰“我今天沒上妝啊。”
“不是這個原因啦,誰不知道我們五個當中你的皮膚是最好,最不用上妝的啊。我説的是你的氣似乎好多了。”宮月霓瞄一眼身旁的樸舞雲,暗示對方搭話。
“沒錯!”樸舞雲忙點頭附和“以前總見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像布娃娃一樣,要不是你鼻孔還通氣,我還以為你已經‘掛’了呢。”説完大腿就被來可琴狠狠拍了一巴掌“死丫頭,狗嘴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