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憶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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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妃子都提前離開，回去梳妝打扮了，夏青梅本想留下來，卻礙着程亦，不情不願的起身，她真的很想知道上官巖怎麼了，程亦答應過自己會饒了所有人，可是，不知道他那句話能否算是答應。

“上官很好，放心吧。”坐在步攆上，程亦將夏青梅的頭按在自己肩上，輕聲的説着，他對夏青梅就是狠不下心，看着她如此，竟然有些心痛，她何時能這般在意自己呢？對她，不是一見鍾情，容貌，不是他在意的，只是，那格，那純真，還有倔強卻深深的引了他，讓他無法自拔，最重要的，是她耿直，不會耍心計。程亦身邊需要這樣的人。

夏青梅閉了閉眼，原來自己要做什麼，他都是一清二楚的，長長的睫顫了顫，掃在程亦的脖頸上，讓他摟着她的手緊了緊:“一會到慈舊宮，少説話。”夏青梅覺到程亦在怕，卻不知道在怕什麼。乖順的點了點頭，臨了，程亦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去吧，記住不要太引人注目，得體就好。”夏青梅跳下步攆，依然點頭，然後，轉頭跑開。

程亦長嘆一口氣，陰立時陰了下來，心佈置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機會，卻是夏青梅的出現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靖王爺、馬君竹，很快你們就不用高高在上了。本宮要親手撐控這一切！只剩了葉子凡和程天青…

晚宴不是很隆重，只是象徵的渲染一下節氣氛。

席間，太子一言不發，皇后慈祥的問長問短，對夏青梅倒是多問了幾句，問到她的家裏人時，程亦卻突然失手打番了酒杯，宮女們忙手忙腳亂了收拾了一番，夏青梅不動聲的低了低眉眼，卻發現一道炙熱的目光一直追隨着自己，抬眼，竟然是皇上，四目相對，皇上及時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夏青梅有些懵，愣愣的看着，太子的臉陰冷了許多，在桌子下面握了握夏青梅的手。

散席的時候皇上留下了太子，神神秘秘的樣子。

夏青梅對皇上的印象不好不壞，只是此時卻很他，也許，今天夜裏太子不用宿在梅香苑了。終於可以口氣了，這些天，她偽裝的好累，她夏青梅也有今天，再也沒了任的資格。默默的退出慈舊宮，夏青梅和小星辭了侍衞們，兩個人悠悠走着，夏青梅扯着小星的手，孩單一般搖晃着:“小的時候最盼着正元節，可以放禮花，也不用練武習字，爹爹也會變得柔和，娘會做很好吃的蓮餃，到了後半夜，會和師哥們跑出去玩耍…”小星只是眯着眼聽她説，那些快樂似乎很遙遠，又似乎就在昨天，只是半年，便天翻地覆了。自己若能活着走出這座宮殿，或許，還可以騎馬箭仗劍天涯，也或許，只能青燈前靜默一生，她不能再奢望小師哥的愛！

覺身後有腳步聲，夏青梅和小星正要找牆處躲藏，卻聽來人説:“可是東宮的夏側妃。”夏青梅頓了頓，緊了緊小星有些冰冷的手，讓她不要怕:“正是，來者何人？”還是夾了一股子江湖氣勢。

“是朕。”明黃的燈籠一偏，一人向這邊走過來。

小星立即跪了下去，夏青梅正要屈膝，皇上卻擺了擺手:“朕只是覺得沉悶，出來走走，卻不想遇到了夏側妃，既然遇到了，就陪朕一同走走吧！”夏青梅右眼輕輕一跳，覺得什麼不對，卻想不出來，面對皇上，數月前她還敢是無忌憚，可是在宮中呆得越久，就越是小心謹慎，輕輕的點了點頭，隨着皇上在後面一路向前走去。

小星漸漸和小順子落在了後面，那距離讓夏青梅突然覺很搖遠，皇上只是一言不發的説着，夏青梅也不説話，亦步亦趨。

“那首《雨霖鈴》的曲子是你自己普的嗎？”皇上低低的開口問着，似是隨便那麼一問。

“回皇上，是臣妾的孃親。”夏青梅恭敬的説着，皇上的步子很慢，夏青梅也配合着他，當然，她也不是很想回去梅香苑，皇上已經在這裏了，那説明，太子也已經無事了，回去，怕見到他！

躲一時是一時吧。

皇上突然駐足，脊背有些僵直，回過頭直直的盯着夏青梅，雙手扣在她的肩膀上:“你孃的大名可叫鄭好？”眼神中充滿了希翼，見夏青梅點頭，雙手緊了緊，臉上卻滿是痛苦，一用力，將夏青梅擁在了懷裏:“你竟然是她的女兒…竟然是…”夏青梅無措的去推他:“皇上…請自重。”這樣拉拉扯扯真的太有失體統了，夏青梅已經不是在山裏時那個毫不在乎的丫頭了，她現在在意的東西太多太多。

“阿好…”皇上卻不鬆手，摟得更緊，低沉的聲音打在夏青梅的心底，讓她冷汗直，皇上的鼻息就吹在她的髮間，讓她全身繃得緊緊的:“阿好，這些年你過得可好？有沒有怨過朕？”皇上的聲音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夏青梅大腦一陣暈了一陣清明，用內力振開了皇上的鉗制，不動聲的倒退三步:“皇上，臣妾是太子東宮的夏側妃。如果沒有其它事情，臣妾告退。”轉身便走，她想知道當年他與自己的孃親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眼前的皇上似乎失去了理智，是説不清楚一切的。自己去問太子便好。

此時，夏青梅才懂，皇上眼中的炙熱！

皇上伸了伸手，終是沒到抓到一片衣角，嘴角抿了抿，臉變得有些陰冷，阿好，你的女兒竟然入了宮，是你要彌補朕當年你拋下我而去的罪過嗎？為了你，朕寧可放棄大離，而你卻決然的上了那人的花轎，這些年，朕奪了江山只為你，而你卻從此再無消息！真是天不負我，讓朕又遇到了你的女兒…

這些年手握大拳，俯視蒼生，卻從未到像今天這樣心裏快，亦兒，朕的好皇兒，你為朕找到了一個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