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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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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兒!”羸弱的身體帶來的不僅是神的憊倦,就連最基本的叫喊在瀑布震耳聾的巨大聲響中,都顯得格外疲軟無力。浣洗着衣物的嘉兒動作很輕柔,細滑柔的雙手用力地洗沾滿血漬的衣物,給人一種剛柔並濟、賞心悦目的覺,甚至讓人有種原來洗衣服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的覺。

連呼了幾聲,不只是阿治的呼喚真得被嘉兒聽到了呢還是身上殘留的血腥味玷污了這方清新的空氣。嘉兒皺着眉頭扭過頭來,眼前,是一具充滿了雄陽剛之氣的赤上身,儘管略微彎,四肢肌鬆弛,神萎頓,然而那一雙明亮有神的眸子完全蓋過了所有的劣端,英武之氣透體而出,讓人完全無法忽視這位宛如垂暮病人的男子。

這不過是一名落難的英雄,只要有機會,他就會再度騰飛的!這是嘉兒的第一覺。隨後,狂喜充盈了她的心房,黑珍珠般亮堂堂的雙眼透出濃濃的驚喜!

“哥!”短短的一個字飽含了萬種柔情,離的雙眼早已霧氣氤氲,濛濛的淚水奪眶而出,隨之而來的是嘉兒興奮地蹦跳進阿治的懷中,疼得阿治直呲牙咧嘴。傷口被嘉兒這麼一撞,又不爭氣地裂開來,劇烈的疼痛阿治也只能咬碎牙齒往肚子裏咽,不敢出絲毫的痛苦表情,生怕破壞了嘉兒喜悦的心情。這個世界,嘉兒是自己最疼愛的人了。

“呀!傷口又裂開來了!”嘉兒環抱阿治部的雙手直覺一股温熱的到手臂上,下意識瞄了一眼,殷紅的血讓她不叫喊出來,抬頭看着阿治嘴角的一抹苦笑,玲瓏心無需多想就明白了阿治的良苦用心,嗔怪地罵道“傷口裂開了,幹嘛不説啊,逞大英雄呢!”一番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加上嘟起的小嘴,讓人不有種爆笑出來的衝動。不過阿治好歹是忍住了。

嘴皮子厲害不代表就鐵石心腸,一邊嗔怒的嘉兒隨手就從出一卷雪白的繃帶給阿治圍上:“先暫時這麼着吧,我們趕緊回去,止痛藥、止血噴霧劑都在那裏呢!”雖然好奇嘉兒怎麼會想到在揹包中置備一些急救藥品工具,不過這時候顯然不是提問的好時候,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阿治又重新躺回了柴薪牀上,任憑小丫頭在自己的身上比劃…

一個小時後,阿治被纏成一個臃腫的木乃伊,躺在牀上難以動彈,而牀邊,則站着一名滿臉羞愧,紅通着臉的少女。

“嘉兒,我只是背上的一處傷口開了,用不着把我全身上下都綁起來吧!”阿治用僅能夠動彈的雙眼和嘴訴説自己的不滿和困惑。嘉兒的雙手捏着自己的裙襬,低頭不語,臉上卻是一片鮮豔得好像要滲出血般的豔紅

似是不滿意阿治的説法,嘉兒撅起嘴,低聲反駁道:“誰説的,你背上的傷口很可能會影響到其它部位傷口的惡化染,我必須要對你的健康安全負責的,嗯,沒錯,就是這樣的。”或許是因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嘉兒的説話聲愈發響亮,到最後,那股信誓旦旦,若有其實的模樣,真讓阿治有種“噗哧”大笑的衝動。

“先前的繃帶,應該不是你自己包紮的吧!”剛才嘉兒那笨手笨腳的動手作,阿治很確定最初那細膩的手藝絕對不是眼前這位半吊子堪稱“庸醫”的少女靈機一動下做出的成果,絕對是另有其人。逆推一下最近自己接觸過的人物,一位白衣飄飄,纖塵不染的身影出現在阿治的腦海,苦笑着搖搖頭,阿治已然知曉究竟是誰幫自己療傷的了。

不知道,她現在還好不好?!

現在去找她呢,還是給她一點冷靜的時間?!

最終,阿治還是沒忍住,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聽了阿治的問題,剛才還調皮打鬧的嘉兒一下子就沒了先前的活潑歡快,低沉地説道:“很嚴重,當她自己掀開繃帶的那一刻,那血模糊的樣子,別説是她自己了,就連我這個外人都有想死的衝動。那本不是一張人臉!”嘉兒心有慼慼,那絕望的眼神,那悲痛絕的哀傷,至今仍在她的心底留下深深的印痕。

嘉兒沒發現的是,當説到靜御香毀容時,阿治的臉上隱約透出一股無比的悽愴之。只不過掩飾得極佳,沒有被説着話的嘉兒所覺察。

“不過――”

“不過什麼?”嘉兒的支支吾吾讓阿治覺察到事情有所不妙,趕緊詢問緣由。

見到阿治一臉嚴肅,嘉兒收起了往的在兄長之前的爛漫,罕見的一臉肅穆:“那天為你包紮好繃帶,她就離開了,什麼都沒有帶走!”嘉兒同樣同身受的傷語氣將阿治衝冠的怒火湮滅在萌芽階段。阿治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的花草,低垂着頭,一言不發。只是緊咬着嘴,目光閃爍,似乎在想着什麼。

兄妹倆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很快,阿治就恢復了常態,將嘉兒摟進懷中,下頷頂着她的頭,輕聲説道:“是哥哥錯了,原諒我吧!”嘉兒微微搖了搖頭:“哥,我懂得,我們去找嫂子吧!”嘉兒柔聲的鼓勵給了阿治莫大的勇氣,狠狠地點了點頭。

“那行,我們先回真新鎮,好久沒見母親和師傅了,我需要好好整頓一下。”事實上,阿治最主要還是想見見小明等人,藉助獵手聯盟的力量尋找失蹤的靜御香,一個人的力量再強,面對找人的情況下,都是微不足道的,還不如找人幫忙,進度會大大加快!

嘉兒拋開剛才的不愉快,挽着阿治的臂彎,從另一個通道口離開了這座世外桃源。唯有柴薪上的那件沾滿血的白衫隨風搖擺,對後來人訴説着什麼故事。

真新鎮!

等到離開山,阿治和嘉兒稱作“快龍”號列車,風馳電掣地來到了真新鎮,這時,距離嘉兒進已經整整有三天的時間了。其中單單阿治昏睡,就花去了將近兩天的時間。三天沒有回家的嘉兒歸心似箭,拉着阿治剛跳下快龍的背脊,就直衝鎮中的家,一點沒有關注周圍一羣人眼中的黯然。

究竟是怎麼了?

阿治心中充滿了疑問,好在這個問題很快就解開了,然而阿治很願意他永遠不知道這個答案!

一踏入家中正廳,阿治的大腦像是五雷轟頂“砰”地一聲平地驚雷,完全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