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那是人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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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鎮俗話説:口袋裏裝不得乾糧，牀上睡不得婆娘。

於小輝有了柯六娃給的鑰匙他當然就會大搖大擺摸進了棉花巷二十七號，當然就會大搖大擺上了牀，當然就敢在死了婆娘的寂寞之時壓在了另一個女人身上。

他和劉香麗明來暗往，在古鎮早就不是什麼公開的秘密了，死了婆娘的男人想女人那是極為正常的事。正如於小輝説的呢；我不曉得牀上睡的是你，我真認為是劉香麗呢？其實，這都是自家男人預謀設計好了的套子。

好個該千刀萬剮的柯明浩娃喲，你真該摔下巖，這輩子摔成個瘸子。走到天全茶樓，見於小輝腆着肚兒打裏邊出來，一眼看見夏葉兒就一楞，説:“是夏葉兒喲？”

“嗯”夏葉兒羞頓地點點頭，她怯怯地看着於小輝。於小輝説:“我聽公司的人説你找我？我打早就去斌斌時裝屋找你，你男人又説你不在？”

“是呀，我是不在他那裏了。”夏葉兒説。於小輝眨眨眼不解地問:“你不在他那裏在哪？”

“在殺狗巷口子上想開一家狗鋪。”

“和柯六娃鬧氣了，你還在生那晚上的氣麼？”於小輝説。夏葉兒不想説離婚的事，但她也不想告訴眼前這位對她討好對特別勇要他幫忙的男人，一説出來他準會拼命追她。

如今離婚不是小娃娃過家家，説合好就唱“堂堂堂，娶新娘，不要櫃子不要牀，就要男人好堂多”那樣的兒歌。幾竹葉心當面條，撿幾片當鍋碗，耍一陣喜爹孽識了説一聲“不來了”就各回各的家。聽王眼鏡説，離婚先得看夫晴破裂沒有？看男人是否有認錯悔改的表現？打了離婚申請得由法庭調查後才能開庭，多久開庭説不準。

夏葉兒當時聽了就傻了眼，早知道這樣何必當初用一張紙片將自己拴在一男人的褲帶上呢？

不過王眼鏡説做好兩種思想準備:打速決戰和持久戰，打本鬼子打了八年才打勝利，你要離就要有打本鬼子的思想準備。

聽了這些夏葉兒痛苦地閉上眼睛簡直不敢想問。她面對於小輝嫣然一笑，那笑顯得很牽強很苦澀:“沒有，我只想自己開家鋪子，自己掙點錢不受別人狗氣，活得也自在些。”於小輝聽了哈哈大笑，説:“好，有志氣自己兜裏能掏出幾個子來桿就是要硬撐多了。有個偉人説球這樣一句話:婦女沒有經濟上的解放就是地位提高了也等球的用。走，上樓説。”天全茶樓的柯麼師很是醒眼的把於小輝和夏葉兒讓進了樓上雅間，隨手將門兒一拉。夏葉兒渾身一緊張，紅着臉盯着於小輝。

於小輝説:“你要是不怕嘈雜就打開門。”夏葉兒看看門兒説:“這樣好些。”説這話時她怪自己言不由衷。

咋個羅？一男一女在一起真讓她不好受，好似渾身上下被筍殼撒了一層那樣不自在。雖説曾經她被眼前這位男人睡過，可那是被柯六娃灌醉後她神志不清的時候發生的。

醒來時她才忙不迭地叫苦:天宦，我夏葉兒上輩子做錯了啥子事，這輩子受這般罪？在鹿頭山當姑娘時她就發過誓，這身子就只能和一個人睡，那就是自己的男人:她用眼角去打量着於小輝。這時門口的柯麼師輕輕地咳了一聲，隨即他就推門而人，一雙眼從在夏葉兒臉上溜到於小輝臉上，一陣子茶碗茶蓋子叮叮噹噹響過後就是一陣汩汩地摻水聲。

完畢，俯下身低着頭輕輕對於小輝説道:“劉香麗那騷蚌殼來找你了？”於小輝説:“她找我？你老龜兒子是不是傳錯話了，老子們不是早就和她斷了線了麼？”柯麼師説:“你經理哥子莫球鼓眼睛。我柯麼師沒有幾十歲也有幾十斤，這社會上的事雖然沒老練，這些貓和狗的事我還是清楚地，你放心，麼師跟她打了神仙牌，她這陣正朝你哥子公司走。”於小輝説:“你柯麼師真的就這樣哄了她？”柯麼師拍拍大腿説:“我看見她坐車朝古鎮你那公司去了。還説看見你讓我帶個話，説有火上房子的大事要和你面談。”於小輝説:“告訴她説我不在。”柯麼師前腳一下樓，夏葉兒也站起來説:“於小輝，你有事那我就等會兒再來。”於小輝一把拉住夏葉兒的手，拉得夏葉兒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慌亂。這種覺她和柯慶陽第一次親嘴時有過。她鬧不明白為什麼和異接觸會有過電的滋味？頭暈暈的背脊麻酥酥的血熱烘烘的。

於小輝拉着她的手將她按在太師椅圈裏説:“慌啥喲，再忙嘛我也會出時間來陪陪你嘛。你知道麼？老和尚整天手捧木魚口唸阿彌佗佛忙了一輩子連頭髮都不長。忙又有啥好處。莫急，坐下來説嘛。我剛才在茶館的聽麼師説了，你要和柯六娃離婚，好事嘛。

和他這種人生活在一起也真苦了你。他柯六娃是男人麼？狗的設那種圈圈讓我去鑽。夏葉兒，這種男人早離早好，省得往後磕磕絆絆變成了鴕背子牽母豬一輩子冤。”夏葉兒説:“柯麼師他咋個曉得我要離婚？”於小輝説:“他不曉得又有哪個舅子曉得？告訴你，麼師是柯老爺子隔房侄兒，眼鏡是柯老爺子的親孫子。

都住在一個三合院，早上不見晚上見，連拉屎拉都在一個茅坑裏能不曉得麼？你不説我也曉得你的苦處。

莫來頭，懸巖勒馬，離就離，現在社會上哪個怕哪個？古鎮傅話説得好，嫁給小夥子，捱了多少冷腚子，嫁給老頭子，吃了油果子。離了就重新再找一個，老點的也沒關係，只要有錢，人好就行了。”這席話，夏葉兒也聽出了一些板眼。夏葉兒坐了一會兒就將來古鎮開柯氏狗鋪和缺資貸款的事説了，説完摸出一張紙來。

於小輝看了看説:“這小事一樁擔啥子保喲，沒事找事，沒有蛇咬人逮條蛇放進褲襠裏讓蛇咬。”説完就將紙撕碎拋下天全茶樓。

那紙屑雪花似的從窗口飄到古鎮街上，被街風一刮，紙彬石板街面上翻飛散去。”的心驟爾一緊，她到冷落落的。她曾在鄉下對下雨和慶陽説過，到古鎮看她的，那陣她彷彿有一種古鎮人“嗨”得開玩得轉的覺。如今，這種覺被紛紛揚揚的白紙屑帶下了天全茶樓，帶入了毀滅和失望之中。她看着於小輝，於小輝也正注視着她。”忽然臉一紅心一顫，莫非他先要和她幹那種事才答應？若真這樣她寧肯不借，她好一陣心緒難寧和緊張。若真這樣，她寧肯回去。從此，她將不再在古鎮上臉。於小輝説:“等會兒我叫十幾個就得給人收撿屋子。

現在的利息高哇，你幹一天等於替狗攆於子麼？我馬上先拿一萬來借給你，但得讓你和柯慶陽簽上字，親兄弟明算賬哇。”於小輝愛女人，那是在他十分寂寞十分需要女人的時候。自家那黃臉婆的山村女人，是他吹吹打打從幾十裏地吹吹打打娶進門的，説愛不準確，説不愛那也是不準確的，真真的説是他需要女人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沒個女人。

他彷彿塌了半邊天。儘管這女人是父母包辦婚姻。他把女人當作浴工具，除了幹這事他幾乎不拿正眼看她。婚後五六年老婆沒下“蛋”他父母慌忙問他這是咋個搞起的？他説是沒晴。

父親一聽就怒發千丈的樣兒説:狗的，老子和你媽沒晴。還不是照樣生下了你這狗雜種東西？天天睡一牀沒晴。

你還和她睡覺？於小輝説沒晴就是沒晴，睡了覺那是人生理需要也不是晴。這是科學你不懂。黃世仁強姦喜兒有沒有晴？父親説當然沒得晴。

父親那陣當農協會主席，當然就恨透了地主惡霸。聽父親這樣果斷堅決的回答於小輝嘻嘻一笑説，沒晴為啥在山裏生蛙娃？杵得老實巴的父親一下沒有言語了。

於小輝心目中的老婆應該是知點書曉點禮懂點婦道的既温柔又賢惠的女人。這女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應該算那種類型，是醜，是高是矮。反正，於小輝心目中的女人，正如古鎮卡拉ok唱的“心中有個溜溜的她”溜溜的她終於在二十年後被他發現了。他在天全茶樓第一眼看到夏葉兒時，心裏就怦然一動，埋藏了二十多年的那個女人影子在他眼前亮麗起來鮮活起來。

他自己也不暗歎，原來是她這種女人的喲！一切都在意料之外的進展，想不到幾天後他會鑽進了夏葉兒男人柯明浩的圈套裏了卻了他的心願。

當他用柯六娃遞來的鑰匙打開劉香麗房門時看見夏葉兒軟軟地睡在席夢思上赤着身兒只穿一條黃的內褲時，他馬上明白了柯明浩的意思，他抑制不住對女人的浴望，他撲在了夏葉兒身上。

從這一次起，他眼前有了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