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八十八章路斷人口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想到這裏夏葉兒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媽喲,柯六娃這個泡在醋罐子里長大的人為啥能使出這等下着的手段,灌她的酒又把鑰匙給於小輝謊稱説劉香麗讓他去。

難道金錢真能將一個人的靈魂扭曲得成了變形金剛?難道金錢真能一瞬間改變一個人的格?這世道全亂了,過去批判資本主義金錢主義如今我們為啥子一切都説錢?

天啦!人們的哪出現了短路,救救人吧,説金錢也説點晴道?德與思想啊。包產田如今是一片葱綠,閃閃的秧苗在晨光下閃着生命之光。每片碧綠的葉片上都密佈着銀白珠兒。

夏葉兒笑了,要不是妹子和慶陽,這秧能上麼?想到慶陽想到妹子,夏葉兒心又縮緊了。她倏而將驚慌地目光向她家那緊閉的門扉。人走了?還是沒起牀?她看看聳在茅草房脊上的煙囱那裏是死沉沉毫沒炊煙裊裊。她慌了,腔裏的心在突突博動,她幾乎聽見了如擂鼓般的砰咚砰咚地心臟跳動聲。

她真的害怕,害怕什麼她清楚,但害怕中又有絲兒安與慶幸。夏荷和柯慶陽接觸不都是她有意安攤的麼?那你還怕個啥子嘛?可當她一想到夏荷鼓頭一昂樣兒説:“姐,妹子真替你難過,愛慶陽卻嫁了柯六娃。

你真沒用,就算柯六娃扒了你的褲兒你沒告他強?也算他祖?宗八代燒了高香,你還顧臉面陪他殉葬。你生在七十年代真好沒檔次,是我,不嫁他又如何?姐,你和柯六娃這婚姻,真是好沒道理的。”夏葉兒曉得妹子的脾氣和個,一個娘生出來兩個人似的。夏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男人説女人不如男人,她就和男人一樣挑糞上山甩腳甩手大氣不出。

栽秧不用抬線,唰唰唰六秧行如木匠彈墨線一樣筆直。男人説女人怕蛇不敢去捉,她偏就尋田埂下的蛇幾鋤挖下去將菜花蛇兒提在手上幾抖,那蛇兒就垂下腦袋鬆垮了身子。

她把它挽成了一個草帽子圈兒,套在説女人怕蛇那個男人的脖子上。嚇得那男人作揖磕頭説他先人闆闆真還有人不信蛇是冷的,姑,我真認輸了。

夏葉兒越想越忐忑不安,萬一夏荷和慶陽真的這事,她又該如何辦喲?夏葉兒幾步跨過小石橋,飄入院子。她定定神兒用手敲敲門兒。她心裏説:但願她和他沒在屋裏,屋裏什麼也沒發生。

門兒開了,一顆蓬鬆散發的頭伸出來。夏葉兒一見竟是夏荷。夏荷微微一驚衝姐燦然一笑,那笑好神秘好自豪。夏葉兒説:“太陽曬股你還不起來,你這懶蟲大農忙季節呢。”夏荷説:“秧栽完了就想多睡一會兒。”夏葉兒推開門想進去,夏荷笑兮兮地伸手攔着夏葉兒説:“姐,這陣進去怕不方便,妹子還光着身子呢。”夏葉兒這才看清夏荷真的沒穿衣服。一副?罩罩着她那楚楚聳立的,一真絲三角褲緊緊包着她那渾?圓碩大的股。

夏葉兒意識到,妹子真的該嫁了。她知道妹子與她百無忌,就連柯慶陽患了顛花痴病也是她幫姐出的主意,鼓勵夏葉兒妹妹大膽朝前走。如今夏荷用手橫在門口。難道真的慶陽就在屋裏?正躺在松欷的被窩裏愜意地攤開身體酣睡?夏葉兒問:“夏荷,屋裏還有人?”夏荷臉紅了點點頭,點頭中又有幾分欣喜和幾分羞澀。

“是慶陽麼?”夏葉兒不知她問這話是什麼味兒,總覺得酸酸的,這不該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夏葉兒笑笑,那笑只有她此該才知道多麼沉重多麼難受。

“噢!”夏荷輕輕應了一聲。

“快穿衣服,早上涼悠悠呢。姐淘米煮飯去,快叫慶陽起來吃了飯我有話和他説。”夏葉兒離開了卧室門,獨自進了廚房。手淘米兒心、想事兒。想什麼總是亂七八糟的不成章節。灶裏點燃了火就出神,一把一把將柴禾向灶膛裏,手託着臉怔怔地看着火苗竄着鍋底。

燃了一會兒才記起了淘米擱在鍋裏忘了摻水。她站起來摸着水瓢往缸裏舀水,端着水瓢又發了怔,鍋裏白米早成了黑米。夏荷急急跑來説:“姐,啥子東西燒焦了,一股糊味好嗆人喲。”夏葉兒説:“米淘在鍋裏忘記摻水,去看餵雞沒有,轉來見鍋裏糊了。這火好大喲。”夏葉兒這謊扯得圓,讓夏荷深信不疑。她能不扯個謊兒麼?這一切都是她慫恿支持的,這一切都是她籌劃導演的。為了慶陽,她是對不住他,他説了幾家人户説了幾個妹子都高不成低不就,使她這心兒總好似懸着一塊心病。

假如,當然這世界上不興有假如。就姑且假如一次,柯慶陽沒和她有過一段晴的話他會在自個兒婚姻問題上東挑西選耽擱青麼?假如她不去那個該死的,就不會被柯明浩耍計將她按在水溝中,她會被六娃佔有麼?不會被佔有,父親夏維明不會説:“葉兒呀葉兒,既然這樣就認命,嫁給六娃,你還想幹啥子喲?”面對剛從良宵中醒來臉上尚倘佯着青光彩的妹子,夏葉兒難到還想説姐離婚了,夏荷你就離他遠一點這類話麼?她剋制着心中那份晴,故作高興地説:“夏荷,嫁人不是進商店試衣服,穿一件穿一件丟一件。

告訴你,好衣多着呢,就怕你試不過來!”夏荷呵呵一笑,説:“姐,你看你把妹子説成什麼樣的人了。

愛一個男人就包括愛他的一切甚至過錯和缺點。愛娃愛希特勒就起這樣,愛娃知道希特勒是個殺人的惡魔但對愛晴忠貞不渝臨死雙雙還點火自-焚。愛晴多偉大。”夏葉兒説:“你看你,比喻都找希特勒,聽了讓人好害怕。中國有呢!梁山伯和祝英台,還有就是古鎮楊貴妃隱居幾年後東渡本還死也不忘李家那負心的皇帝老倌。”夏荷噗哧地笑着:“姐,你滿腦殼裝的是過去穿戲裝的故事。二十一世紀末,你那榆木腦殼也該換成電子腦殼了。貞潔牌坊早就垮了,姐!”吃飯時很平靜,只聽呼呼嚕嚕喝米湯的聲音和巴咂巴咂嚼泡菜的聲音。

柯慶陽埋着頭稀哩糊喝着稀飯,夏葉兒捧着碗一粒粒撈着往嘴裏送。偶爾抬起頭來和柯慶陽的目光相遇,她又慌慌地避開。是喲,從前的晴人戀人,如今是她的妹夫,這關係陡轉直下叫人怎麼好意思開口。

夏葉兒很想將自己和柯明浩離婚的事説給他們聽,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嚥了回去。説這些還有什麼用,説了怕只會增添無窮無盡的煩惱和不必要的節外生枝。

她微笑着看着夏荷和柯慶陽,就如一位姐姐帶着關心慈祥地口氣問:“慶陽,打定主意了麼?幾時和夏荷成婚?”柯慶陽紅着臉窘迫得説不出話來。夏荷輕輕用手肘捅捅慶陽:“説話呀,姐在問你話呢?你少吃一口餓不着你。”見慶陽埋着頭她説:“姐,慶陽和我商量好了,農忙一過就結婚,期還沒定,我們去古鎮找個算命先生合合八字查查婚期再説。”夏葉兒聽了一絲苦澀從心底升起,想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晴人竟成了自己的妹?夫。這樣也好,男兒無身無主,有個女人管着柯慶陽,他會慢慢把那顆被愛晴灼燒的心靈創傷彌合好的。

她不正也有這種企圖麼?慶陽好了,這一切都好了。你得堂堂正正?起膛來作人了,你得從愛晴的陰影裏走進明朗。走進你一生中應該有的心腹世界。一頓飯就這樣看似輕?松地畫完了句號。

夏葉兒説:“慶陽,姐有件事和你商量。”柯慶陽很平靜地聽着,那目光中使夏葉兒幾乎幾看到了以往的愛晴信號,這悉而熾烈地目光使夏葉兒到興奮但又到恐怖和害怕。

夏葉兒將眼睛慌慌地挪向正洗碗筷的妹子夏荷身上。她輕輕而嗔怒地説:“慶陽。別這樣看着我。”柯慶陽不語。

“你是我妹子的男人,這樣不好。”

“有什麼不好?”柯慶陽問。

“你昨晚不是和夏荷睏覺了麼?”柯慶陽低下了頭,那嘆息聲讓夏葉兒心頭凜然一顫。

這聲音她最悉,就是她在他來夏家那天早上她告訴他決定和柯明浩結婚時他發出的嘆息聲一模一樣,是那樣絕望而又宛如哀泣。

在慶陽的記憶裏,他昨夜和夏荷有過膚肌之親,他是被夏荷大膽潑辣主動挑逗後,才起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生理浴望。他心裏充滿需求與渴望,但男人本該雄起的器官卻寂寂無聲反讓他在絕望中痛恨夏葉兒。

為什麼你要抬腿為什麼抬腿的地方偏偏會是這地方?他明明知道他有渴求會衝動會起會昂揚,可他真的就在夏荷身上失敗了。

他看着夏荷沮喪而渴望的眼神自己也無地自容,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什麼青小夥子?什麼男子不睡路斷人口稀?統統見鬼去吧。他算個什麼?充其量算箇舊時皇官裏被閹割男人玩意兒的內倌子。媽?的,我廢了,我沒用了。

這一切,夏葉兒本不知道。夏葉兒説:“別這樣看着我,夏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