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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粉紅的臉兒燦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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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節,於小輝去看望他的中學老師,老師有三個女兒,只有大女兒剛參加工作,其他的還在上學,子過得很清苦,於小輝的到來讓老師非常高興,他對他三個女兒説,這是我最值得驕傲的學生,以後一定是幹大事的。

老師的大女兒就衝着於小輝甜甜的笑,臉上帶着桃花一般的紅暈。老師對於小輝説,我給你做紅燒帶魚吃,我是很少顯手藝的。

但是,在老師燒熱了油鍋準備炸帶魚的時候。猛不防他老婆往油鍋里加了一瓢冷水,嘩的一聲,油鍋炸了,險些湯傷了人,你把鍋燒紅了,老師的老婆説,油都冒煙了,吃了糊東西要得癌症的。

老師無可奈何,對於小輝説,你別在意她有病,是更年期綜合症。於是於小輝知道了更年期綜合症的厲害。老師的大女兒在送於小輝搭車的時候哭着對於小輝説,你別往心裏去,我媽有時候鬧起來像瘋子一樣,沒辦法。

於小輝安她説,我不會在意的,你放心。她問於小輝,你還來我們家不?於小輝説,來,有時間我會來看望老師的。

但是於小輝後來很長時間沒有去老師那裏,不是因為老師的老婆有更年期綜合症,他是因為忙,東一天西一天過了好幾年,當他帶着夏荷再去拜訪這位老師的時候,老師的老婆已經死了。

因為三個女兒都有了工作,所以子好過了。大女兒親自下廚,做了幾年前就應該吃的那盤紅燒帶魚。在於小輝拜訪老師的二個月之後,老師的大女兒結婚了,於小輝參加了她的婚禮,後來再沒見過她。

於小輝當然不是喜新厭舊的人,他從骨子裏欣賞而且也渴望那種子賢慧温柔、丈夫體貼本份的家庭生活,在這之前這種傳統的道德觀念在他腦袋裏深蒂固。

可是現在看來這無疑是另外一種夢,於小輝喜歡做夢。於小輝在一家文化單位上班,工作雖然很輕閒,但收入卻十分低薄,但他以前是有一些積蓄的,所以也就不太在乎,唯一使他到欣的是單位分給了他一套二室一廳的房子,這是大事,在海南你如果撈不到錢?起碼得撈一套房,否則無,那就更談不上什麼安全了,真正淪為盲了。

夏荷現在在一家醫院上班,每月五六百元的收入,但她卻很難學會如何打細算地過子,有時候免不了羨慕別人如何富有,自己過窮子是多麼委屈,言下之意是説自己的丈夫無能,眼中就出對他的不滿和輕蔑。

這也難怪,夏荷周圍的人全是一幫無文化修養的滿臉市儈氣的長舌婦,這種影響像傳染病一樣見效;老婆純粹是讓這些人給影響壞了,於小輝有時常這麼想。

七年前,於小輝和夏荷同來海南的時候,夏荷就像一隻美麗的小鳥,每時每刻都依偎在他的身邊,時時都需要他的呵護,儘管很累,可是有温馨的甜,現在不同了,特別是有了燕燕於小輝由不得前後對比,然後就忍不住傷心落淚。

人總是要變的啊,於小輝只有這麼安自己。於小輝真是想寫一點東西,於是提出要夏荷帶着孩子和保姆到醫院去住,那邊給了兩間小房,雖然緊了些,但能住。

夏荷早就嫌每早出晚歸的辛苦,很容易地就同意了這種安排。於小輝清淨了,一個人守了一套房子上班下班,但卻無法寫出東西來,他每星期回夏荷那邊一次,多數是在星期天,然後在星期一早晨回單位這邊來。

他很愛燕燕,與其説是星期天回去跟老婆團聚,不如説是回去看女兒了。每次於小輝回去,夏荷總要問,東西寫得怎麼樣了?於小輝就説,在寫在寫,正在寫。夏荷就出鄙夷不屑的神態。要説於小輝完全寫不出東西來也是冤枉。

上個月他平心靜氣地想了兩天,然後悶在屋子裏老老實實地了箇中篇給了《海涯》雜誌社,他的好朋友梁雲在那兒當編輯,這是應她之約寫的。

名字叫《少黃金夢》,寫一個女誤入黑社會,在海南的深山密林中尋寶的故事,一看這題目就知道是無中生有的胡説八道。

於小輝怕毀了名聲,就化名東方。梁雲看後打電話給他,説這篇東西寫得很好,準備發頭條,並且預測由於這篇東西,《海涯》雜誌這一期的銷量一定會看好的。

於小輝對此毫無興致,反倒心中生出深深的恥辱來。當一個孕婦揮動竹掃帚吃力地打掃大院裏的水泥路面時,整個城市新一天的喧囂便開始了。

她總是這麼守時,不管颳風下雨,那把竹掃帚會在清晨五點鐘的時候準時在水泥路面上磨擦出極有節奏的聲音,然後有些人就起牀了,或是在陽台上晨練,或是到户外去跑步,好多人可以看見孕婦彎下將垃圾收到木斗車裏,一般的人都會提心吊膽地擔心她會把孩子生在地上,其實她才懷孕六個月,離破水還早着呢。

於小輝一般是在孕婦打掃完大院裏的衞生之後才會睡醒,然後靠在牀上一支煙,再然後起牀洗漱去上班,一般不吃早餐。

因為是星明天,於小輝在他通常該醒的時候醒了,但沒有煙,隨後又睡過去了,接着開始做黃夢,再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十點。樓下一片喧譁。他從陽台上探了頭望,見兩個悍婦守着一堆廢紙吵嘴,大概是收破爛的,説的是海南話,嘰嘰喳喳一個字也聽不懂。

於小輝打開水龍頭,一陣咕嚕嚕地響,卻不見一滴水出來。他媽的,再造一個海口?從缸裏舀了一瓢水,一邊洗臉一邊想剛才夢裏的那個女人,鵝蛋型臉兒粉的,渾圓的,細細的高高的,不説話只是人地笑,要是真的就好了,於小輝想這樣的一個女人的確令人動心。

於小輝是在準備刮鬍子的時候接到魯震電話的。他媽的,把一頓早茶忘了,他放電話的時候很懊喪,他忘了昨天半夜裏魯震打電話來約他吃早茶的事,竟然忘了個一乾二淨!一頓早茶換了一個夢,他想。

魯震在電話裏説他要帶個朋友過來。於小輝説行,就把電話放了。大約一盞茶功夫魯震就來了進門就嚷,屋裏沒別人吧,連早茶都不吃了?

於小輝説,別胡説八道,有這種桃花運也得讓你這破嘴説沒了。這時猛然發現樓梯口站着個妙齡女郎衝着他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於是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魯震連忙衝她招手,説,來來來,這就是於哥,作家,很有氣的作家。

於小輝只得換了一副斯文的面孔將小姐請進門來。趁機仔細看地,竟發現與他剛才夢中見過的那個女孩極其相似,不由大吃一驚。

魯震和女孩坐在沙發上,於小輝以為是魯震找了女朋友,就熱情地問他們喝什麼飲料。魯震一點也不客氣,説,冬瓜茶和礦泉水哪樣都行。於小輝就從冰箱裏拿了兩罐冬瓜茶給他們。

女孩伸出白皙纖巧的個接了,説,謝謝。然後非常斯文地喝了一口,舉止極是好看。與女孩相比魯震像個農民張開大口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了。按着用手習慣地抹了一下嘴巴説,於兄可是於大作家,長篇寫了好幾部,很有影響的。

女孩馬上作出一副恭敬的表情説,早就聽説過,一直想來拜訪,只是沒有機會。於小輝覺得尷尬,因為他實在不習慣別人恭維他特別是女人。就説,別聽魯震瞎掰乎,只是喜歡寫點東西,哪有什麼影響之説。

魯震卻不理解於小輝,説,謙虛謙虛,這都是謙虛。女孩出一口貝齒無聲地笑,粉紅的臉兒燦若桃花,於小輝看着她嫵媚的樣子,又想早晨那個夢。

魯震説是這麼回事,白小姐的上司,就是她的老闆,要寫一篇宣傳文章在報上發一下子,要得很急,一定得趕在椰子節之前發出來,還有四天哪來得及?我要去三亞,下午就得走,我想只有請你這筆桿子出山了,有好處,你放心,不讓你白乾。

女孩又衝着於小輝笑,於小輝知道了她不是魯震的女朋友,就覺得她笑得比剛才更甜。於小輝並不十分反做這種事,儘管有點擦股的味道,但做這事都有一點小小的收入,並且以前跟魯震搭檔過這樣的事。

於小輝就答應了,説,這事好説,這兩天正好清閒。白小姐很禮貌地遞了一張片子給於小輝,於小輝收了,卻沒有片子給她,很不好意思地説,我沒名片,不習慣印這玩藝,實在對不起。

白小姐説,沒事,你給我寫一下就行了,我知道名人都不習慣印名片。白小姐的話讓於小輝很高興,覺得這女孩果然乖巧。便用筆在記事本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撕下來給了她説,我如果不在辦公室肯定在家裏。很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