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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終於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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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麗媽不幹和廠長大鬧。母雞護小雞是要啄人的,告廠長強姦她。

廠長沒告倒反結下了樑子,當面承認錯誤背後使暗絆子。那一年年搞啥子企業優化組合,那狗的廠長一下子就打爛了香麗娘母子兩個的飯碗。這人要吃要喝,沒有工資連米都買不回來,劉香麗才開始南下廣州找生活糊嘴巴。

這年月都説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才有錢。劉香麗改了母姓,把王香麗改成了劉香麗。在深圳廣州當暗娼做三陪也掙了一些錢,也遭了一些罪,三五次被遣送回古鎮。

要工作沒工作,要改歸正也沒球一個人理解她,都説她壞就沒人説她如何變壞?放蕩了四年回到古鎮,可古鎮許多看來是正人君子的人人前人後説喪德敗壞古鎮文明,暗地裏都想和她上牀。

她媽的,一個姑娘被纏久了也被纏煩了,她才賭氣和我結的婚。往後的事你都看到了,我窮得肚皮巴背脊骨,結婚全是用的她的錢,離婚她仍然供我生活費,如今還八方張羅給我找了個婆娘,你説她是好人還是壞人?”柯慶陽沉呤了一會説:“可劉香麗這一下把柯六娃整得好慘喲,好端端的一個人被進了瘋人院。”憨娃説:“這件事劉香麗是做得有些過火,可這柯六娃也的確壞,香麗讓他去成都買時裝,皇帝買馬的錢他也敢騙。

你是曉得香麗這格,吃軟不吃硬。其實香麗不是沒讓他,他竟還再一再二在老虎嘴巴上拔,拔多了拔痛了連老虎也要咬人,她要吃了柯六娃連他骨頭渣渣還會剩?”憨娃這席話,讓柯慶陽對香麗又有了點新的瞭解。儘管這種瞭解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但平常劉香麗在古鎮也做過許多善事的。

古鎮風氣就這樣,説一個人好就是殺了人也會説是自衞反抗或為民除害;説一個人壞時,你就是把萬貫家財全施給古鎮老百姓,也有人會説你坑蒙拐騙多了良心難安睡不落枕才這樣的。

憨娃又説:“柯老闆,香麗是做事狠了一些,但也是被人出來的呀。”柯慶陽點點頭。他不知道這頭點得是贊償還是禮節的,反正點個頭也壞不了什麼大事。

這時憨娃的婆娘走進來説:“憨娃,外面有倆個女娃子,説是要找柯老闆。”憨娃説:“是夏葉兒和夏荷嗦?”憨娃婆娘説:“就是,像是開張送禮來過的。”憨娃説:“快請進來,夜重把別個晾在街上做啥子?待人要熱晴些。”憨娃剛要起身,被柯慶陽一把拉住。柯慶陽説:“憨哥子,就説我不在,讓她們回去。”説着説着夏葉兒和夏荷進了憨娃的店鋪。夏葉兒看着柯慶陽説:“慶陽,還是回去吧。深更半夜的莫煩憨哥一家子了,明早還要早起升爐子呢。”憨娃呵呵一笑説:“不煩不煩,早就想和柯老闆喝幾口酒了,今天晚歇正好有這個機會。”期山説:“我喝我的酒,你嫁你的人。閒事少管,吃飯端個大斗碗。我柯慶陽一不是你的親二不是你的戚,我喝別家的酒也礙不着誰。”夏葉兒説:“慶陽,你怕是喝醉了。”柯慶陽鼻腔裏發出一串“嗤嗤”冷笑。他不看着夏葉兒,説:“喝醉才好呢,一醉解千愁。人太清醒了才曉得煩惱。”説完又端起酒盅一仰脖子,那盅酒就底朝了天。接着他又提着酒瓶,很瀟酒地吹起了“喇叭”急得憨娃腳一縱就奪過了酒瓶。憨娃説:“你龜兒子要醒豁,這是酒不是水喲,喝不喝由你可喝下去就由它了。真醉得你胡兒麻兒達上吐下屙,傷肝傷胃傷神,吃虧的還是你喲。”柯慶陽醉眼朦朧,彷彿眼前的人都成對成雙的直晃遊。媽的,他罵自己。酒醉心裏明,他知道喝這賭氣酒是故意做給夏葉兒看的,讓她明白他這陣心裏好煩好煩對她好愛好愛。

見夏葉兒揹着他一臉難受,兩滴淚水在睫上要落不落的,他心裏有一種勝利昇華起來。勝利昇華成一種豪氣,他故意板着臉對憨娃大聲吼道:“好你個憨娃,你請我喝酒又捨不得倒酒,你憨娃假仁假義安心想把我當猴子耍?別人耍我你也耍我?你矮子過河安(淹)的啥子心?”憨娃看看慶陽又看看夏葉兒,一臉的莫名其妙。夏荷説:“姐,我讓你別找他你偏偏就放心不下。你不來他還不會這樣猖狂地幹完滿盅又對着酒瓶吹喇叭。

他這是做給你看,讓你心緒不寧舉棋不定。姐,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再不走,恐怕他連毒酒也敢喝了。”醉得晃晃悠悠的柯慶陽手一揮説:“我幾時請你們來找我啦?我幾時下過貼子啦?你們滾!我死啦豬拉狗扯我統統都不要你們來管。”柯慶陽説完身子一軟,頭一歪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醉了,手裏還抓着酒瓶。夏葉兒抹去眼角的淚水對憨娃倆口子説:“憨娃憨嫂,慶陽醉了,回到狗鋪又怕惹煩他。

請你們幫我照看一下,等會兒我抱一牀被子過去給他蓋上,免得他傷了酒寒。”憨娃説:“夏葉兒妹子儘管放心,你平素之間幫了我多少忙,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等他酒醒啦我就勸勸他,讓他要想得開些,莫要心眼小得銀針尖一樣。”夏葉兒和夏荷悄悄走了。憨嫂説:“柯老闆怕是失戀了?”憨娃説:“你才來古鎮幾天知道個啥子喲。”憨嫂説:“夏葉兒一來他就賭氣喝酒,才喝醉了的,柯老闆很喜歡夏葉兒麼?”憨娃嘆了一口氣説:“光喜歡有球子用,光喜歡一陣,夏葉兒還是和於百萬扯球子結婚證了。”柯慶陽真後悔自己幹嘛賭氣似的喝酒,正如憨娃説的,喝不喝由你,喝下去就該由它了。酒的作用使他現在無法控制自己,頭昏腦脹,渾身發着酒寒,連連打着顫兒。

口渴得幾乎要冒煙,手腳無力就想倒在什麼地方美美地睡上一覺。天在轉地在旋,彷彿世界快到了末似的天昏地暗。

柯慶陽從來就很少喝酒,在鹿頭山桔樹溝出而作落而歇的勞作子裏,栽秧打穀挑糞送肥累得痠背疼了,才在他爸的杯子裏抿上幾口解解乏。

柯慶陽趁酒醉還沒上勁的當兒使勁用頭碰撞桌子,連連説:“我、幹嘛要喝這麼多的酒喲?幹嘛喝這麼多的馬水喲?我真他媽是個渾球,是天底下頭號瓜娃子。”罵完了就撞頭就吐,稀里胡塗地吐了個黃膽直往上翻苦澀腥辣的汁兒直向上冒。

耳邊只聽憨娃吩咐憨嫂快去衝一杯老陳醋開水來。幾時喝下的老陳醋開水,柯慶陽記不清楚了,反正他記得憨娃扶他進卧室,剛一動步就重重摔到了。只聽憨娃在他身下驚嗚吶嗚喊叫:“媽喲,壓死人了,娃她媽快來幫忙把慶陽拉開。”後來,柯慶陽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柯慶陽做夢了。他夢見他睡在鹿頭山桔樹溝那紫花瑩瑩蜂兒嗡嗡的馬苕田裏,温温的軟軟的四周散發。泌人心脾的馨香氣兒。他聞到香氣兒就想到了夏葉兒。夏葉兒也有這種香氣,這香氣在夏葉兒身上散發出來有另一種韻味兒。

這香味只有夏葉兒才配有,別的姑娘別的女人有這。種香味就是暴殄天物了。柯慶陽聞到香氣兒就想到了夏葉兒,似乎見夏葉兒在開着紫花朵的馬苕田裏翩翩起舞,似神似仙。

白雪似的長袖一舞,四面八方漫散好醇好醇的香味。他大聲喊着“夏葉兒,夏葉兒,我。來了。”就快樂地朝她撲過去,可夏葉兒掬人的笑臉一下變得冰冷和漠然,她説:“你來幹什麼?我是於哥的人了。”夏葉兒一摔長袖款款踏雲而去。她身畔不知怎的又多了一個長像臃容大肚便便的人。這人就是於小輝。

柯慶陽惱怒了,怒火中昇華出一顆勇敢的種子,他兇狠地撲向於小輝,一拳打在他右臉上,一拳又打在他的左臉上,邊打他邊説:“姓於的,你搶走了我的夏葉兒,今天,我為夏葉兒討個公道。”魁偉的大漢於小輝跪下了,磕着頭向他求饒,嘴裏還連連説:“慶陽,我錯了,我仗着有幾個臭錢就欺男霸女,我把夏葉兒還給你,求你寬大處理,我接受廣大人民羣眾批判。”四周響起了一片呼聲,高叫着要於小輝低頭認錯。這些人裏面,有夏荷的父母,有夏荷,有王眼鏡,有柯老爺子,有柯麼師,有憨娃有憨嫂,還有古鎮被視為壞女人的劉香麗。

柯慶陽勝利了,挽起夏葉兒的手臂驕傲地穿行在古鎮人羣中。古鎮街上煙火齊放,鑼鼓齊嗚,幾十輛鋥光閃亮的紅轎車魚貫似的從古鎮南柵子駛向北柵子,駛進了他和夏葉兒的新房。

拜了天拜了地拜了祖宗,拜了父母雙親拜了左右高鄰,他和夏葉兒就被人用一大紅綵綢牽進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