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抱一個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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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小輝就這樣在沮喪後迅速清醒了頭腦,大將之材就在於見慣不驚,遇事不慌,狗的活人有幾個被屎死的?沒有,被得膀胱大緊了拉開褲子鏈不管女人男人就該撒的撒該拉屎的拉屎。
古鎮不是説得好麼,屎不看人,看人拉不成。想到這裏於小輝似乎膽也壯了也了。解鈴還得繫鈴人,她龜兒子劉香麗設絆絆拉套套編方方生框框未必她那個賣鍋魁的憨娃男人是土地老兒用榆木樹雕的腦殼麼?對,重賞之下有勇夫,找他去。
憨娃住在南柵子上,於小輝就急急趕去了。到了憨娃的鋪板門外,於小輝才暗暗叫苦。一把彈子鎖橫在鋪板門上,憨娃不見人影。於小輝對着黑漆漆的古鎮之夜長嘆一聲,狗東西騷蚌殼,你才算計確呢,處處比老子搶先了一步。
望着鐵掛鎖於小輝立時覺得四肢乏力,連走路的勇氣都沒有了。他癱在憨娃門口嘴咒着劉香麗這個又矮又醜的前任丈夫。
憨娃,老子睡了你婆娘你也算是心甘晴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嘛,再説了,老子每回見了你不是五十就是一百,於某人那回都沒拉稀擺過貸喲。你倒好,這回夥起夥起劉香麗設套子讓我鑽呀?埋怨歸埋怨,憨娃還是沒回來。
古鎮在灰褐夜中靜靜僵卧着“十八的妹子一枝花”的歌曲仍在沒完沒了的渲,如開放的閘門一樣緩緩地推來。
於小輝倦縮在憨娃的門外,好似古代寓言裏守株待兔的獵人,只是眼下悖時的兔子都沒有撞來。眼看已近後半夜了,街筒子稠稠的濕空氣涼涼地襲來,幽藍的天幕上星兒稀朗多了。古鎮柯老爺子的更鼓梆子從一更一直敲到了三更。
“十八的妹子一枝花。”也終於吼倦了停了聲氣氣兒。於小輝終於不耐煩地站起來衝憨娃大口罵:“媽個巴子,自從老子時來運轉在古鎮起了坎,誰見我這回這樣低三下氣的?媽媽的,古鎮老二舊時犯了幫規不就是三刀六個口口麼?老子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燭香,為球點雞兒鴨兒的事老子從沒跪跪拜拜下過粑蛋求過人,頭被刀砍了不是碗口大的疤疤麼?一張照片你總不會要了老子的命吧?劉香麗,你敢拿出和男人睡覺的照片不怕別人議論,我姓於的還怕別人説三道四麼?嘿嘿,我們走着瞧。”一個哈欠襲來,於小輝才到有些疲倦。幾個夜陪着柯氏狗鋪的夏葉兒熬幹夜,這時他到得好好睡一覺才行。一陣穿街風吹來,於小輝到渾身起了雞粟疙瘩,冷風一吹,他才到清醒起來。
做人凡事因該多思,絕不能就這樣一拍股堵氣似的一走了之。既然憨娃找不着,就去找她狗的劉香麗。想到這裏於小輝咬咬牙,他耳朵也聽到了自個牙兒磕碰發出噝噝地磨牙聲。
古鎮人傳説漢將韓信下之辱就在鹿頭關鎮受的,管他是真是假,這從下爬過去的韓信算是惡夢做醒了,登壇被漢王劉邦拜了將。
他怕個球子喲?雖然他光身子她光身子這叫殺人一千自損八百,入不了任道老子一樣當經理,我就不信天不轉水還不轉的麼?
於小輝神抖擻朝棉花巷二十七號走去。劉香麗還倚着門兒,還嗑着瓜子,笑扯笑扯地看着於小輝走入棉花巷又走近她的身邊。
她説:“我猜你出了這門遲早會回來,所以就等着你,想不到你在時間上耽擱久了點兒,我以為你去了柯氏狗鋪告訴了夏葉兒了呢?”於小輝壓着心頭的火氣,不是麼,忍得一時之氣,享受一生之福。待他成了古鎮的頭兒還怕沒有時間踩扁這隻蝨子麼?他説:“我們出去走走吧。”劉香麗説:“怕不是光走走那樣簡單吧?”於小輝説:“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你不是説,我一翹尾巴就曉得要啥子屎?”
“那當然。”劉香麗笑哈哈挨進於小輝:“你看你,熱烘烘的被窩不睡,硬要出去瘋一圈,渾身上下涼冰的。你現在矮子過河,安心了。”於小輝説:“你真不問我去哪兒了?”劉香麗點點頭,那眼裏盈滿故事。劉香麗將頭親妮地靠在於小輝脯上説:“去哪兒你清楚,能要我説麼。”於小輝説:“你每次都吭蒙拐騙詐我。”劉香麗説:“詐你,反正你不是去找夏葉兒。”
“説對了,我真的想出去找她。”
“你找她,騙鬼。就是找她怕連騷氣也輪不到你聞。你和柯六娃上次不是採用了下三濫手段才上了她的身子麼?這話,不是詐你的吧。”漲經理説:“算你蒙對了一回。”瀏香麗説:“不是蒙,闖江湖十幾年了,這點算計還是有的。你是去找我那憨娃男人去了,我沒蒙你吧?我早説過的,你那尾巴一翹我就曉得你要拉啥屎。”於小輝心裏罵這子婊婆娘真他媽的肚子里長着轉轉腸子。他微笑着點點頭,不點頭白搭。
“沒找着吧?”劉香麗笑笑:“告訴你,你找他也搞空事,老孃吼一聲他是連個都不敢放出來的,曉得你會來這一招,我讓他躲在天遠地遠處去了。你想找他取回膠捲,你別鼓着眼睛盯着我,就算你用高價買回膠捲,怕也是找不到他的。對麼,於大經理。”於小輝嘆了一口氣,他用嘴在她冰涼的臉上吻了一下,又用手撫着她的頭髮,説:“香麗,你幹嗎這樣不相信我喲?用這一招就不怕我生氣?再説了,這古鎮上大人碎娃兒都曉得我和你的關係,這還麻得過洋人的眼麼?”劉香麗説:“你既然曉得我們倆個是蓮花白長心是越裹越緊的關係,幹嘛還抱着一個在懷裏,又拿眼睛去瞟另外一個女人?”
“嗨!”於小輝説:“夏葉兒還不是你介紹給我的,要不是你和柯六娃那事,我這輩子就是和夏葉兒面對面走過去能認得出她的人模狗樣來麼。”於小輝想説,要不是你那棉花巷二十七號,要不是你狗的子婊婆娘陰差陽錯讓夏葉兒在你家住一晚;要不是夏葉兒那狗東西男人存心想詐錢財把鑰匙給他説香麗讓他去;要不是他以為牀上睡的是劉香麗;要不是夏葉兒狗的男人讓夏葉兒喝了你劉香麗找跑灘醫生配製的酒。
我於小輝就是借個膽子也不敢去睡一個不願和他上牀的女人。既然睡了,就得負責。再説了,夏葉兒現在把柯明浩娃這種男人的五臟六腑都看清楚了,和他再生活下去,她這生還會有幸福麼?離婚好喲,離了婚他就有空位子鑽子。
於小輝盼望夏葉兒馬上就扯了離婚書,這些,他當然就沒有對劉香麗説,他怕説了又會惹出格外的麻煩來。於小輝摟住劉香麗,微微地笑着。劉香麗説:“笑啥?想着和夏葉兒拜堂成親?”於小輝説:“水裏打胡亂鼓氣。”劉香麗擺動肢扭進屋裏,於小輝也連忙關了大門。他最為擔心,萬一她真把照片寄到上面去,那他眼睜睜看着煮的鴨子都會飛走。
從前的於小輝不想當什麼官作什麼幹部,可他用現在而今眼目下的形勢看,不當官就沒有工程做,不做工程就沒鈔票賺,沒有錢這人活在世上還有個雞巴炒蒜苗的活頭?有了錢,周圍就有了巴結他討好他的人。
富在深山有遠親嘛!這年月有錢就有發言權,要整錢得靠官,沒官親官戚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是懷才不遇,只人私下説幾句世風下的不關大局的廢話。
於小輝祖上就沒人做過官,所以朝裏也沒人提攜他,他就憑有錢把一個個想錢的官兒們“炸”得暈頭轉向,還把一頂當今社會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企業能人”的桂冠戴在他頭上。他知道,那是把神香對了香爐缽缽,敬對了神仙。
在敬神磕頭上供果的時候,於小輝有時真還良心發現了,手捏着嶄新的鈔票就有一股無名火起,狗的吃供吃到老子頭上來了,總有一天要吃上釣鈎,不掛豁你龜兒子腮幫子這社會上才沒道義。
他罵世風腐敗罵貪官心黑也罵什麼雞巴的官兒憑什麼憑一句話一個電話一個眼神就吃老子幾萬幾十萬喲,罵歸罵,供還是要上的。
從敬供多了他就有了想吃供品的念頭。當古鎮頭兒告訴他年初改選換屆把他列入幾大候選人名單時,於小輝那晚上真還做了一個夢,那狗的夢真讓他搞不醒豁;竟然有人叫他於鎮長,竟然從前他給古鎮頭兒彙報工作個別談心臨走故意拉下牛皮紙信封,如今別人也給他上供了。
上供人成為受供人,他那夜夢醒了就再也沒睡着。他,孫猴兒一斛鬥翻上如來佛的西上蓮台,地仙也終於修煉成了天界大仙。
如今就為了一張照片怕是要整球拐。於小輝看着劉香麗,劉香麗看着於小輝。劉香麗説:“聽人家説夏葉兒和柯六娃要離婚?”於小輝故作一驚:“要離婚?她離她的腦殼昏,怕是謠言。你這是聽哪個説的?”劉香麗淡淡一笑:“你是真不曉。得還是假不曉得?給老孃裝瘋竅得兒堂米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