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曹家祖瑩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就這樣又追了整整一天…暮將合時,忽然在路邊發現幾堆馬糞。
霍宇寰可枝撥開馬糞看了看,不振奮地道:“咱們快要追上那些壞人了。”荷花道:“伯伯怎麼知道?”在宇道:“你看這些馬糞,濕而不幹,裏面還是熱的,這等於告訴咱們,馬匹曾經由此地經過,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時辰,現在天已經入夜,那些壞人一定會休息,就在今夜,咱們必定可以追上他們。”荷花道:“萬一他們不休息呢?。
霍宇寰道:“他們已經逃了一天一夜,就算人還能支持,馬匹也必須休息了;何況,他們也想不到咱們會追得這樣急。”荷花道:“如果追上了,咱們要怎麼辦?”霍宇寰道:“當然免不了一場戰。”;荷花惶然道:“伯伯,我怕!那是不是要殺人呀?”霍宇寰笑道:“不用害怕,那最厲害的壞人,手掌已經受了傷,伯伯有把握將他們擒住,你只要在旁邊看着就行了。”荷花撒嬌道:’我不敢看打架,那會把我嚇死的…”霍宇寰道:“不看也可以,伯伯會把你藏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等擒住了壞人,再回頭找你。”説着話;又向前奔了行數里,轉過一片樹林,突見遠處燈火拖映,赫然是座城鎮。
霍宇寰停步過:“咱們且在這裏休息一下。”荷花道:“為什麼不進城裏再休息呢?”霍宇寰道:“現在天尚未全黑,容易被壞人發現,不如等到黑盡之後,行動比較方便。”荷花道。”天全黑了,要找那些人,豈不更麻煩了嗎?”霍宇韓道:“一點也不麻煩,有這座城鎮,他們絕對不會再逃了。”説着,將荷花放落地下,又把乾糧取出來,兩人席地而坐,相對大嚼。
吃飽了,霍宇寰便和衣躺在草地上,道:“伯伯要休息一會兒,晚上打架才有神,你可別走遠呀!”荷花點頭道:“知道啦,我就在旁邊替伯伯守望,如有人走近來,我就叫醒您。”霍宇寰笑了笑,打個飽嗝,以肘枕頭,閉上了眼睛。
他連續奔馳了十幾個時辰,早已疲憊不堪,這一躺下來,立刻便進入了黑甜鄉。
荷花見他睡,忽然輕輕站起身子,低叫道:“伯伯!伯伯!”連叫幾聲,不聞回應,扭頭四下張望,荒林寂寂,也不見人影。
荷花緩緩舉步,走到霍宇寰身邊,又用手輕椎了兩下,叫道:“伯伯,;我肚子疼,想到樹林裏解手,一會兒就回來,好不好?”霍宇寰仍然好聲陣陣,毫無反應。
刀鞘被霍宇寰的身體壓住,只剩刀柄在外,如果刀過猛,很可能會將他驚動。
荷花的目光落在他際刀柄上,暗暗皺皺眉。
她沉了一下,伸出右手,偷偷握住刀柄,卻用左手推着霍宇寰道:“伯伯,你醒一醒,人家在跟您説話嘛”她不敢推得太重,也不敢得太快,更不敢喚得太大聲,她只是利用這些動作和聲音作掩護,以便緩緩將“魚鱗寶刀”出鞘來。
刀身一寸一寸離鞘而出,耀眼寒光越來越盛…
誰知就在這時候,霍宇寰忽然被“搖”醒了,猛古丁身坐起,着眼睛問道:“什麼事…什麼事?”荷花來不及還刀入鞘,連忙張臂將霍宇寰緊緊抱住,顫聲叫道:“伯伯!嚇死我啦,那邊有一個人…”霍宇寰道:“在哪裏?”荷花道:“就在樹林裏面,剛才我還看見他伸了一下頭。”霍宇寰道:“可曾看見他的穿着與模樣?”荷花吶吶道:“我…我也沒有看得很清醒,好像是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個子很高很瘦,披着一件又厚又寬,好像毯一樣的東西…”她既稱沒有看清楚,怎能在一瞥之際,分辨出對方的年紀?那人若真的披着大厚毯,她又如何能看出人家很瘦呢?
這些話,顯然充滿了矛盾。
但霍宇寰卻未似聽出話中漏,點點頭道:“照你看見的模樣打扮推測,那人可能是咱們的朋友,也就是從你家皇拿走‘窩窩頭’的人,他也在追蹤那些壞人,跟咱們走的是同一條路。”荷花道:“可是我看他不像…”霍宇寰道:“黑夜中,你自然看不真切,我猜八成兒準是他。”荷花道:“如果他是伯伯的朋友,為什麼不跟咱們見面呢?”霍宇寰張口打了個呵欠,微笑道:“或許他還沒有認出咱們是誰,就被你的叫聲嚇跑了…”又舉手拍拍荷花的肩頭,道:“不要害怕,放心去解手吧,伯伯還想再睡一會兒。”他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寶刀何以會出鞘,更沒有向荷花查問過片語隻字。
然而,荷花卻已驚出了一身冷汗。
使她吃驚的,不是霍宇寰的還刀入鞘的舉動,而是那句“‘放心去解手吧’的話。”由這句話,證明霍宇寰剛才可能並未睡,荷花的一舉一動,本就沒有瞞過他。
但是,他為什麼要裝着睡呢?如果他是存心窺伺自己的企圖,現在既然已經悉了一切,為什麼仍不揭穿呢?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在故意裝糊塗呢?
荷花越想越怕,緊緊捏着一把冷汗,一時周,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她總算自己在心裏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霍宇寰這次是真睡或是假睡,她是再也不會去動那柄寶刀。
霍宇寰一覺酣睡醒來,天早已黑盡。爬起拍拍身上草屑,笑道:“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只怕睡了不少時間了吧?”荷花道:“總有個把時辰。”霍宇寰道:“養得神足,等一會才好動手。先前林子裏那人有沒有再面?”荷花道:“沒有。”霍宇寰道:“看來他已經先進城去了,咱們也別耽誤,早些動身吧。”説完,牽着荷花的手,灑步向城中走去。
進城之後,才知道這兒是“同仁縣”縣城,已經屬於青海地界。雖是偏僻小縣,但因西連羣山,北有水道可通黃河,市面還算熱鬧,街上也有兩三家帶賣飲食的客棧。
霍宇寰尋了一家比較於淨的客棧,先要了兩間清靜客房,沐浴更衣後。再把店小二叫來,給了他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吩咐道:“替咱門準備幾樣酒菜,送到房裏來,這錠銀子存在櫃上,走時再結帳。”店小二接過銀子。滿臉堆笑道:“大爺要什麼菜,吩咐了,小的好待廚房裏準備。”霍宇寰道:“酒菜只揀好的送來就行,另外,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店小二忙道:“大爺要打聽什麼事?”:霍宇寰道:“今天傍晚時分,你可曾看見幾位騎馬的客人進城來?”店小二道:“敢問是幾位什麼樣的客人?”霍宇寰道:“大約四五人同行,都騎馬匹,其中一個手上受了傷,是由酉傾山下來的。”那店小二想也沒想,便搖頭道:“現在是皮貨淡季,一個月裏,難得有酉傾山的人下來,那幾位怕還沒有到,大爺何妨在這裏略等幾天、一定能夠等到。”霍宇寰道:“或許他們不住這家客棧,你去替我打聽一下,看看另外幾家有沒有這樣的客人?”店小二笑道:“不必再去打聽了,咱們這兒是城裏最大的一家,體面些的客人,決不會去別家投宿,尤其是騎馬的,去別的客棧,連牲口都沒地方安頓…”霍宇寰道:“他們是外地來的,可能不知道這兒的情形,誤投了別家。”那店小二把頭搖得質貨郎效似的,連聲道:“絕對不會。不瞞大爺説,城裏總共才三家客棧、都是一個店東,他們就算誤投了別處,那兒的夥計也會指點他們到這裏來,何況,四五騎同行,小的一定看得見,今天從早到晚,街上連兩匹馬都沒看到,更別説四五匹馬了。”霍宇寰聽了這番話,不詫異起來,難道是自己估計錯誤,兇徒們竟繞城而過,連夜遠道了不成?
濃眉一皺,便道:“那麼,我再跟你打聽一個人,是書生打扮,獨自一人,也沒有騎馬,你可曾見到這樣一位客人?”那店小二搔着頭皮想了一會,道:“這位客人也是傍晚才到的嗎?”霍宇寰道:“不錯,也是由西傾山下來的。”店小二搖頭道:“小的沒有看到這樣一位客人,不過,我可以替大爺到另外兩家客棧打聽一下,或許他投宿在別家了。”霍宇寰又取了一錠碎銀、在他手中,低聲道:”這是一點小意思,麻煩也順便打聽打聽那位騎馬的客人,如有消息,情儘快回來告訴我,當另有重謝。”-那店小二忙不迭答應着去了,不多一會,酒菜陸續送到,居然菜香酒醉,頗為緻。
霍宇寰替荷花盛了飯,獨自細酌慢飲,默默沉思。
荷花一面吃飯,一面問道:“伯伯,假如那些壞人果真沒有來,咱們要不要等下去呢?”霍宇寰道:“不會的,他們一定已經來了。”荷花道:“那店小二怎麼説沒有看見呀?”霍宇寰道:“他們可能顧慮到並騎人城,目標太大,容易行跡,或許在城外什麼隱蔽的地方落腳,或許先把坐騎藏在城外,再步行潛進城裏來,再不然,就是城外有他們的同黨接應…”荷花道:“這麼説,咱們很難找到了?”霍宇寰道:“不!咱們一定能找到!而且,非找到不可@ttttt,,正説到這裏,那名打聽消息的店小二回來了。
霍字寰急問道:“如何?”那店小二搖搖頭,道:“小的每一家客棧都去問過了,本沒有那幾位客人。”霍宇寰問道:“連那步行的客人也沒有了?”店小二道:“沒有。小的還到城門附近去打聽,今天一整天,誰也沒有看見大爺所説的那樣幾位客人進城。”霍宇寰哺哺道:“這就奇怪了”那店小二道:“依小的看。大爺那幾位朋友可能還沒有到,小的。已經託了城門口王麻子茶店的夥計,這幾天特別留意往來的客人,只要見到他們幾位,就來告訴大爺。”霍宇寰點了點頭,道:“辛苦你了。”那店小二正要告退,霍宇寰忽又間道:“你們這裏可有貨齊全些的藥鋪?”店小二道:“有。不知大爺是要請大夫診脈?還是自己出方配藥?”霍宇寰道:“我想配些敷傷的藥。”店小二道:“那容易。由小店出門往西,走不多遠,就有一家‘慶徐堂’藥號,招牌最老,貨也最齊全,大爺只要把藥方寫卞來,小的管你去配,還可以打八折。”霍宇寰道:“不用了,飯後我自己去一趟。麻煩你再給我添一壺酒來吧。”那店小二巴結地添來一壺酒,又説了好些奉承的話,方始告退離去。
霍宇寰獨自飲完了兩壺酒,站起身來,對荷花説道:“你在店裏休息,千萬不要隨意離開,伯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荷花仰首問道:”伯伯是不是要去打聽壞人的消息?”霍宇寰道:“不錯。”荷花道:““我跟你一塊兒去,好不好?”霍宇寰道:“你跟我去也幫不上忙,時間不早了,乖乖的睡覺吧。”荷花撒嬌道:“可是,我一個人會害怕,睡不着。”霍宇寰哄她道:“這兒是客棧,有什麼可怕的呢?來】伯伯替你鋪好被褥,等你睡着了,伯伯再出去。”説着,果然親手替她去鞋襪,掖好被角,坐在牀邊陪着她,等她入睡。
他印外貌雖然生得魁偉對孩子卻具有無比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