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以一年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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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緯沒接口,一再的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解釋不清楚。
他自己清楚黃蕊蕊是清白的,跟李文川並沒有什麼越界的地步,可外人,確實不瞭解,自己總不能發個申明,申明黃蕊蕊跟自己是第一次,甚至連當初落紅的證據也要給別人看吧。
那是對黃蕊蕊的污辱,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污辱。
“景緯…你就放棄你的這個執念吧。”霍聞聲道:“也許當年的意外,你怪我害死了你的那個女人,所以,你把所有的念頭,轉到了黃蕊蕊身上。我能明白,我也能理解,所以,我以往真的沒有想要如何來干涉。”
“可你現在不是一樣在干涉?”霍景緯冷笑。
“那不一樣了,你要娶她,我肯定要出面干涉。”霍聞聲道:“也許你是對別的女人接觸少了,瞭解少了,才覺非她不可。也許,跟別的女人接觸接觸,説不定,別人會更適合你。”
“不會的。”霍景緯堅定的答:“也許你覺換一個女人是一樁很輕鬆的事,猶如當年媽媽死了,你也能極快的娶別的女人。可對我來説,這是一樁難事。”他伸手,推着霍聞聲走到了裏面的書房,霍聞聲試圖説服他放棄決定,而他,也試圖説服霍聞聲。
總是這麼針尖對麥芒的,本解決不了衝突。
在替霍聞聲重新沏過了一壺茶後,他搬了另一張椅子,在霍聞聲面前坐下。
“蕊蕊對我來説,是很重要的,我不能沒有她。”他道:“不管她以往有什麼,跟別的男人有什麼糾結,可事情已經過了,我們應該向前看是不?就如當年媽媽去世了,其實是你的錯,可我們沒有一直扭着不放,對不對,甚至連你急着娶別的女人,我們也沒有太過反對,是不是?”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至少淑琴是個本份的良家女人。”
“本份的良家女人,就是勾搭有婦之夫?然後扭着你不放?幾天幾夜不讓你回家,看着我們母子倆被綁架?”霍景緯問。
“説了當初是意外,我們不知道你們母子倆被綁架,我們以為只是為了騙我回家的藉口。”霍聞聲有些心虛。
“可結果就是,你陪着別的女人在外花天酒地?然後我們被綁架了你不聞不問,最終媽媽慘死在綁匪的手中。”霍景緯問。
提起這事,他的語氣格外凝重:“本來,我是打算恨你一輩子,一輩子不回國來,也不打算認你。可是,當你病危時,就差那麼一點死去時,我突然發現,所有的愛恨也不重要了。便算我將你恨死,也無法讓媽媽活過來。所以,我試着原諒你,給彼此一個活路。既然你這麼深的罪孽,我們都能原諒,憑什麼,蕊蕊只是外面對她有一些傳聞有一些誤解,你就不能原諒?”
“我現在肯坐在你面前,跟你心平氣和的談這些,我就是希望,你能給蕊蕊一個機會,一個試着接納她的機會,她並不是外界傳的那麼不堪,你不要戴有眼鏡看她。”霍聞聲沒有出聲,叫他接受黃蕊蕊作為他霍家的兒媳婦,他真的沒法接受,最初,黃蕊蕊可是李文川六年的緋聞女友,後來,為一個章敬明的車震門,又是鬧得網上網下路人皆知,再後來,甚至跟李文川要結婚的地步,就連現在,李文川結婚另娶了她人,都還有黃蕊蕊見李文川的照片登在報上,甚至直指她出賣遠景集團的利益,給了李文川。
這讓他,如何肯接受。
“我不能接受。”霍聞聲再度回答。
“你給她一個機會好不好?”霍景緯心中又是氣起:“就因為外界的一些不利她的傳聞,你就斷了我們所有的退路?你這是要死我嗎?”他虎的一下,站起了身來:“既然大家談不攏,就不要談了。總之,我是非她不娶,如果你要堅持背後對付她,那就一併連我給對付了。”他之所以肯在這兒同霍聞聲低聲下氣的談半天,他還是渴望自己跟黃蕊蕊的婚事,能得到接受與祝福。
就如談判桌上,任何事都可以協商,他作了種種的努力,各種妥協,對方卻本沒有合作的誠意,還有什麼可談。
他轉身,就準備走。
霍聞聲見得他決意的身影,無聲的嘆息,他可以毫不手軟的修理外面的人,可是對自己的兒子,他沒辦法修理。
他輕聲道:“好,我試着接受她看看,總之,我不希望再聽到有關她的任何謠言,謠言一次,還可以説是別人的壞意,兩次三次,就該檢點一下自己。”霍景緯正在試圖擰門把手,聽聞這話,他停頓了手,這意思,霍景緯妥協了?
他轉過身,臉上是掩飾不了的興奮:“這意思,你不再反對我們的婚事。”霍聞聲冷哼着別過臉:“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説,試着接受她看看,在我沒有真的接受她之前,你別想自作主張的娶她,跟她註冊結婚什麼的。”
“這試着接受的時間是多久?”霍景緯問,他的頭腦,並沒有遲鈍:“這考驗,總有個時間限制吧?總不可能一輩子。”霍聞聲也是盤算着,時間太短,可真看不清一些事。遲疑着,他説了一句:“十年。”霍景緯想吐血:“十年?你沒開玩笑吧?你有了外孫不着急,可我還急着想抱兒子。”今年霍景緯都快二十九了,考驗十年讓他三十九歲結婚,四十歲要兒子,不大現實。
霍聞聲嘆了一口氣,自動的作了讓步:“五年。”
“不行,最多一年。”
“三年,最少了。”
“不行,最多一年。”
“景緯,談判不是你這麼談的。”
“談判就該是我這樣談,我剛才已經作了那麼多的建設努力,現在該你讓步。”
“好吧,一年。”霍聞聲作了妥協,他看着霍景緯,認真道:“我就給她一年的時間,試着接納她,要是她再有何風言風語傳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
“放心,不會有別的事。”霍景緯信心滿滿的回答,然後,他提醒着霍聞聲:“但你也得遵守信用,不許再找她的麻煩,不要再派人去修理她。要是她有何差錯,我會第一個懷疑是你。”霍聞聲氣得將茶杯給甩在了地上:“這意思,她有何意外,還得怪我?”霍景緯也沒再跟他衝撞,他打開門,叫來下人收拾書房的茶杯,自己告辭先行離去。
見得霍景緯遠走,霍景楓跟着走進了書房,見得下人在收拾地下的殘渣,又想着剛才霍景緯神情輕鬆的模樣,霍景楓不由聯想,難道霍景緯跟霍聞聲的這一場硝煙瀰漫的戰爭,霍景緯又勝了?
似乎霍景緯很懂得一步一步的蠶食,讓霍聞聲一步一步的妥協。
“爸爸,景緯又惹你生氣了?”霍景楓明知故問。
剛才在外面盆景園,霍聞聲那咆哮的怒吼聲,是人人都聽見了的。
霍聞聲只是嘆息,讓他接受黃蕊蕊,是絕不可能的,所謂的一年期限,也不過是暫時安撫霍景緯。
“剛才我聽見,你們談了一年為限,難道爸爸不擔心,這一年的時間內,黃蕊蕊卻是將遠景集團的利益轉移?”霍景楓問。
霍聞聲怔了一下,他只想着如何算計霍景緯,想安撫好霍景緯,再製造點事端出來,讓霍景緯最終放棄黃蕊蕊。
“不如爸爸,讓我去總部,可以看着一點?”霍景楓將她的打算説了出來。
霍聞聲看着她,點頭同意了。
身為霍家的大小姐,現在又離婚了,幫忙看管一下家業,總是好的。
霍聞聲本沒有懷疑着,她會有何別的企圖。
見得這麼容易就説服了霍聞聲,霍景楓退出來時,也是一臉的詭笑,果真曾詩傑説得對,還是先保點實權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明智的,否則最終,所有的家業被霍景緯霸佔,那才不甘心。
霍景緯晚上帶黃蕊蕊出去吃飯,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你回家問清楚了嗎?”黃蕊蕊仍舊是記掛着黃從貴的死因。
霍景緯微微的斂了笑意,沉穩道:“問過了,他把我大罵一通,説我找些事去冤枉他。他説,他固然很討厭那個人,但也不會無聊到去找他的麻煩。”黃蕊蕊仍是不大相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
霍景緯有些心虛,他摟過黃蕊蕊的肩,道:“現在警察也沒有證據,是不是?所以説,我們這只是懷疑,不過我保證,如果再有意外,那絕對不是意外了,我們再報警好不好?”黃蕊蕊卟哧一笑,指了指立在四周的幾名保鏢:“你現在派這麼多人隨時跟着,能有什麼意外?被雷劈了算不算?”
“嗯,總之呢,一切還是小心為好。”霍景緯正道:“等過一年,我們就註冊結婚。”
“為什麼要一年?”黃蕊蕊問。
“現在黃從貴不是死了嗎?雖然我在派人,找了好幾家醫院做親子鑑定,但是,你現在跟他還是名義上的父女啊,總不能他這兒才死,你就急着要結婚嫁人吧?果真這麼急着想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