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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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木面無表情地站在沈從容面前,帶着幾分鄙視。
若不是太子殿下一定要他守着這個老頭子,他老早就一刀把他給了斷。
看他畏畏縮縮的可憐模樣,真是令一向身為武士的藤木到厭惡。
男人就是該頂天立地的,哪像這些個中國男人,像豬狗一樣懦弱無能,不堪一擊。
也難怪皇軍能夠節節勝利了。
不過中國人當中也是有死硬派的,若不是蔣介石領導的軍隊太過強悍,大本帝國早就拿下這塊肥美的山河了。
真是可惡,他多想殺幾個中國狗來憤,可是跟着皇太子出來,卻偏又不能夠隨便殺人。
他有時真想不懂皇太子的心思,中國人就像畜生一樣,隨便殺隨便宰都不要緊,皇太子為什麼要對中國人種抱持着關心呢?
別人也還罷了,尤其這個糟老頭子,何不乾脆殺了省事,幹嘛還要小心翼翼地守着他?
語言不通又要照顧他,真是憋死他這個優秀武士了。
就在藤木擦拭着刀子的同時,黑轎車緩緩地駛近了門前;他驚喜地隨手將鋒利的刀斜間,恭敬地向前去。
“太子殿下。”他伏倒在地上,用最純正的東京腔大禮恭。
先下車的是虛弱蒼白的輕梅,她堅定地推開了英孝的攙扶,撐着風吹會倒的身子走向小屋。
“輕梅!”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一意邁着微顛的步伐走向父親。
“爹。”直到見到了坐在小凳上的父親,她冰霜的小臉這才透出了温情的彩。
英孝不是滋味地看着,不過他什麼話都沒有講。
沈從容睜着衰老疲憊的眼睛,不可思議地仰望着她“輕,輕梅?真的是你?你回來了?”看見父親許久未表的關懷,輕梅眼眶一熱,淚珠差點兒滾了出來。
“爹。”她撲進了父親乾瘦蒼老的懷裏,汲取着渴望已久的父愛温暖“我回來了。”沈從容顫巍巍的手指不捨地撫着她的頭頂,老淚縱橫“輕梅,都是爹不對,爹害慘你了。”他的話觸痛輕梅的新愁舊憂,她哭得更傷心了。
“爹,是女兒不孝,始終不能夠好好地孝順您…”她肝腸寸斷。
英孝大手一揮,讓久跪着的藤木起了身,他自己緩緩地來到輕梅的身邊,一點都不敢驚動她。
懊死,她又哭了,而且她的眼淚還把他的心惹得亂糟糟的。
他突然到一股深沉的罪惡往心頭湧,可是他隨即壓抑了下來。
“我們該走了。”他只是淡淡地提醒。
輕梅身子重重一震,連沈從容都覺出來了,他驚惶地望向他,再看着輕梅…
“你,你要走去哪裏?你要去哪兒呀?”
“我…”她想説出在車上覆習多遍,要哄騙父親的話,可是卻被喉頭的硬塊給哽住了,怎麼也説不出口。
“伯父,”英孝大手搭在輕梅肩上,深沉有力地道:“我和輕梅兩情相悦,她要跟我走。”
“輕梅,這是怎麼回事?這是真的嗎?”沈從容慌亂了,他無助地望着女兒,老眼溢淚。
輕梅拼命嚥下苦澀的淚水,努力要給父親一個笑容“是的,我…要嫁給英孝了,雖然就要離開您的身邊,可是英孝答應過我,他會讓人好好照顧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