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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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還是你編了故事逗媽玩的?”
“有三年的時間,的確是這個原因。後來則是因為我倆機會太少。”他説的這一點正確。後來幾年因為兩人關係惡化,一年之中能上牀的次數已經太少,懷孕的機會自然就少了。
但曉維仍是氣得口不住起伏:“你行,周然,你夠厲害。你連剝奪我生育權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到?”
“是醫生説你那幾年不能有孕,但你不肯接受現實,我只好找一種讓你我都好過的方法。”
“我好過?你難道不知道那幾年我是怎麼過的?”
“懷上也留不住孩子,你只會更難過,而我也難過。這件事我知道是我不對,所以我才一直瞞着你,但是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曉維打斷他:“好,我不與你糾纏以前的事,我本來找你就是為別的事。你找人去教訓李鶴?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值得你找人去教訓他?那張照片讓你很丟面子嗎?有比你做的那些讓我傷自尊的事情更嚴重嗎?你還僱打手,你是黑社會啊?你知不知道他的女兒也在車上?你這樣會嚇壞她的,會影響到她一生的成長你知不知道?”她説話一直柔聲細氣,即使發脾氣的時候也不例外,很少大喊大叫。但現在曉維越説聲音越大,説到最後就像是吼出來的。
“你説什麼?李鶴被人打?關我什麼事?”
“別裝糊塗了。虧你還有臉説媽虛偽,你怎麼不説你自己,你比誰都更虛偽,永遠高高在上的姿態,從不覺得自己有錯。如果李鶴都要被你找人打,那我又該怎麼對待你那些女人啊?我是不是要潑肖珊珊硫酸?還有那個誰,對了,陳可嬌,你説你跟她清白,清白你妹,如果你倆清白她會坑害我?靠,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啊!”她繼續用喊的。
她頭一回這麼顏面不顧地指名道姓指責周然,周然也被她氣壞了:“很好,你第一次説髒話,第一次朝我這樣發飆,不是因為我怎麼對不起你,而是為了那個叫李鶴的男人。我確實不知道是誰打了他,但我得説打得好,如果不是已經有人替我教訓了他,現在我也想找人揍他!”他走向門邊,不想再跟曉維爭執。
曉維氣得發顫,追到門口:“你,你簡直就是氓!”周然把門一開,周媽正站在門外,敢情她也在偷聽。
周然看她一眼,繞過她往外走,曉維轉身要回屋,周媽喊了聲:“曉維。”曉維説:“媽,您説得對。就憑這位周先生的條件,想找什麼樣女人找不到,何必屈就我?我是擔當不起的。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您對我的好,我會記在心裏,來再報。”周媽又吐吐地開口:“曉維,我剛才並不是那種意思。”沒走遠的周然回頭又看周媽一眼,表情諷刺。周媽一肚子火衝他去:“你…你該幹嗎幹嗎去!”門鈴叮叮地響,周然開門,周爸提着水果和菜進屋:“喊什麼呀,在門外都聽見了。”周然接過他手中的東西送去廚房,周爸又説:“小然,你的快遞我給你捎進來了。法院來的東西怎麼會寄家裏?應該寄到公司去吧?”屋裏靜下來,周然走過去,曉維也從卧室跑出來:“是關於上庭的傳票嗎?”周然在客廳的茶几下找裁紙刀,找了半天沒找見。曉維搶過信封:“你就不能撕開嗎?”她抬手就要撕。
周然奪回來:“我的。”他倆正為了一封快件嘔着氣,只聽周爸驚呼:“老太婆!老伴!別嚇我!”兩人一起看去,周媽手捂着心臟,一臉痛苦,周爸神驚慌,手足無措。
剛從醫院解的曉維又回到醫院,趴在昏的周媽前以淚洗面:“媽,您醒醒。是我説話太重了,對不起。”周然要扶她起來,她使勁推開他:“走開!都怪你!”她在醫院裏跑前跑後,又這麼大力地推周然,結果就是她那已經癒合得很好的手術刀口又被她扯裂了,被周然抱着跑了兩層樓去找醫生給她包紮。
周媽自危險中被急救過來,醒後伸着顫顫巍巍的手,不斷重複着:“不離,不去…”曉維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哭着連連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去法庭,我不提離婚的事。”周媽突發的心臟病以及輕度中風打碎了曉維等候已久的願望。那一紙開庭通知書她苦苦地等到,又終於作廢了。
周媽住院的這幾天,曉維幾乎天天守在醫院裏,周然除了上班時間也是早晚陪侍。有時他載曉維回家去拿衣服,有時等曉維在家中熬好了粥把她接到醫院,醫院幾乎成了另一個家。
這樣折騰了幾,曉維還好,周然卻病了,高燒不退,昏昏,夜半三更不得不去急診室打吊針。
周爸要陪周然一起去,周媽拉着他的手,顫顫地説:“我腿疼,你給我捏捏。”
“讓曉維給你捏。”
“她力氣太小。”被嫌棄的曉維只好陪周然去急診室去掛水。
醫生下藥狠,開的藥能整整掛上六小時,曉維坐在牀邊直打盹。周然睡了一小覺又醒來,朝牀一邊移了移:“你也躺一會兒。”曉維冷冷説:“我怕被你傳染。”值班小護士撲地笑了:“人家心疼你,還這麼不領情。你是不是怕沒人幫忙看着?”曉維起初當這小護士十分關心她,到最後還是為了周然能睡得安心。周然這張臉還真是走到哪兒都吃得開,偏偏她卻越看越不順眼。
幾層樓之上的另一間病房,周爸給周媽捏着腿,慢聲慢調地説:“老伴,適可而止啊,病好了咱就早點回家。你看這幾天孩子們都被你折騰成什麼樣?曉維做完手術還沒恢復好,小然這從小就沒病過幾回的人都去掛急診了。”
“誰説我是裝病?”
“沒説你是裝的,但你也不用這麼誇張,你的手有這麼顫嗎?你説話用得着這麼不利索嗎?醫生都説不該這麼嚴重,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呀。曉維都答應先不提離婚的事了,剩下的事讓小然自己去吧,你又不能替他生活。”周媽嘆:“其實也不全是為了他們離不離婚的事。那天我在小然和曉維面前同時丟了面子。你也知道,我這人最在意的就是面子了。如果不在他們面前把丟掉的面子挽回來,我以後還怎麼當他們的媽?”
“你這次挽回的面子夠大了,夠了夠了。”周媽出院那天早晨,在醫院陪夜的周然和曉維起了個大早,坐在牀邊看出。
曉維説:“恭喜你了,又如願以償了。”周然盯着山頂一點微亮:“謝謝。”
“我只答應媽暫時不提離婚。等時限過了,我還是要起訴的。”當時正值太陽躍出雲層,金光四,雲霞燦爛。
周然説:“你總愛在畫面最好的時候説些煞風景的話。”周爸周媽回家後,曉維繼續住在她的單身公寓,周然也不強求。她給崔律師付費,崔律師拒收:“不離婚也是好事情,單身女子還是有些不方便的。”曉維又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如往常一樣盡心賣力地工作,沒有人再提報紙網絡之類的事情。就像乙乙説的,現在的人隨時都會失憶,現在的新聞與娛樂的時效比小籠包的保鮮期都短。她也終於正面回應了李鶴對她的好:“我終究要辜負你對我的另眼相看。不是因為我暫時離不成婚,而是因為,我只能把你當做朋友與上司。”李鶴點頭:“這樣也好,説開了最好。以後我不會再拿這問題來煩你,你也不必對我有芥蒂。”
“不會的。但我一直想知道一個問題,你到底是想給自己找個子,還是想給緋緋找個媽媽?”
“都有,這兩者並不衝突呀。難得有這樣一個人,緋緋喜歡,我也喜歡。可惜緣分未到。”但是李鶴被打那件事確實是曉維冤枉了周然。説起來不可思議,找人打李鶴的竟是曉維的父親。
那天他從曉維媽的字裏行間自行推斷出真正破壞曉維婚姻的是這個叫李鶴的男人,又因為曉維指責他待她不像親生女兒,他一時氣憤又鬱悶,就找了當年的朋友找人幫忙修理某個“影響他心情”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