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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雨夜襲新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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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的進攻又被打退了,再次留下了近百具屍體後,狼狽地退了回去。現在,伊崎中男大佐真的是絕望了,從各方面的情況判斷,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對手就是被軍部稱之為“支那煞神”的義勇軍。與去年冬天突然出現在遼河平原一樣,如今這個“煞神”又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想到遼河平原戰役佐藤正一、大島義昌的悽慘下場,不寒而慄的伊崎中男到後脊樑骨不停地冒着涼氣。不過,作為一個優秀的帝**人、天皇陛下的忠心武士,伊崎中男大佐儘管已是窮途末路、大限即將來臨,卻仍沒有忘記作為軍人的職責:這麼重要的情報,大本營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唔,必須設法報告給總督府,否則皇軍還會吃更大的虧!

想到這裏,伊崎中男叫過副官瀨谷武夫:“瀨谷,待會兒你趁着我們再次發動進攻的時機,悄悄從大橋下游那邊渡河,一定要把義勇軍已經到了台灣的消息報告給旅團長。

雖然瀨谷知道事態的嚴重,但出於對長官的忠誠,他用近似哀求的口氣説道:“大佐,您最瞭解情況,這個任務還是由您親自去完成才最為恰當。”伊崎中男牛眼一瞪:“八格,我是指揮官,怎麼能拋棄士兵,獨自離開戰場!”這時,一發炮彈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爆炸,巨大的氣掀起的碎石和泥土,濺落在卧倒在地、抱住腦袋的伊崎和瀨谷的身上。看着小高地上打過來的炮彈一陣緊似一陣,瀨谷氣急敗壞地説:“大佐,這裏太危險了,您還是快走吧!”伊崎拔出明晃晃的指揮刀兇巴巴地吼叫着:“瀨谷君,我命令你,趕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望着瀨谷武夫的身影消失在河邊的樹叢裏,伊崎中男大佐如釋重負。皇軍在遼東就是因為不瞭解義勇軍的情況,接二連三地吃了大虧,只要能將這個情報傳回去,自己的犧牲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進攻溪南嘴的村田中隊又一次鎩羽而歸,全中隊三分之二的士兵再也沒有回來。伊崎中男大佐一面着被飛起的碎石擊中、仍然隱隱作痛的左臂,一面環顧着自己的部下。目前,整個特遣支隊只剩下了不足四百人,惟有工兵中隊還保持着較為完整的建制。搖了搖頭,伊崎中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等軍再次有所行動,志願軍的炮擊又開始了。這次迫擊炮和擲彈筒的轟擊持續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又有五、六十名“大和英”為天皇陛下捐軀。炮火的硝煙還沒有散去,嗒嘀嘀嗒的衝鋒號吹響了,馬成玉率領三營衝下小山丘,很快就佔領了大路的另一側路肩。然後,又憑藉着手榴彈的威力,一鼓作氣把鬼子趕下大道,壓縮到了附近的幾塊水田裏。與此同時,一營、二營也從西、南兩個方向衝過來,與三營一道對殘敵形成了三面夾擊之勢。

水田裏躺滿了陣亡士兵的屍體,鮮血把田水染成了紅。看着周圍炮彈的爆炸和身邊不斷撲倒的士兵,以及漫山遍野衝殺過來的支那軍士兵,身中數彈、血如注的伊崎中男大佐圓睜雙眼,長嘆一聲:“不能為帝國建功立業,真是愧對天皇陛下!瀨谷,你可一定要完成任務呀!”言畢,他面向河堤舉刀剖腹自殺。不過,他如果知道瀨谷武夫剛剛游到河對岸,就被埋伏在那裏的飛豹突擊隊狙擊手擒拿格殺,恐怕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不知道是特遣支隊的到來讓支那軍失去了信心,還是不久前的圍城戰鬥已經耗盡了他們的力氣,城北支那軍的抵抗並不頑強。在城內和火車站炮兵陣地大炮的支援下,出城接應特遣支隊的矢野和八木兩個中隊,以極小的傷亡,很快就突破了支那軍隊設在十八尖山的阻擊陣地。

衝過十八尖山的軍不顧天已晚,心急火燎地向着北邊有槍聲的方向快速推進。可是未成想,剛行進了不過五六里,他們就在“細水溪”一帶,陷入了志願軍和義軍的重重包圍。

志願軍伏擊軍特遣支隊的戰鬥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結束了。在匆匆打掃完戰場後,邢亮立即命令部隊按原定計劃趕到事先選定好的“細水溪”畔,設立伏擊陣地。

“細水溪”是鳳山溪的一個小支,距離新竹只有七里路,新竹至中瀝的那條大道正是沿着細水溪西岸向西北方向伸延,然後折向正北,跨過鳳山溪,直指中瀝。大路另一側是連成一片的水田,再遠的地方則是一片濃密葱鬱的小樹林。

看到鬼子氣勢洶洶地沿着大道撲了過來,志願軍的迫擊炮、機關槍首先“發言”隨着“咣咣”的幾聲轟響和一陣密集的彈雨,數十名小鬼子當場就報了銷。緊跟着排子槍、手榴彈和擲彈筒也紛紛開始發威,兩個中隊的鬼子在第一輪攻擊過後,就損失了上百人。

知道中了支那軍的埋伏,並被包圍,矢野大尉和八木中尉反應還算迅速,在稍稍穩住陣腳之後,立即命令前隊變後隊,傾注全力攻擊從自己的背後堵過來的支那軍,企圖打開一條向新竹城方向退卻的通道。他們很清楚,伏擊他們的支那軍火力是如此猛烈,而人數又是如此之多,就是來援的伊崎部隊平安無恙,他們也別指望能夠突破包圍與之會合。況且從現在的形勢看來,前面的一切似乎都是支那人心設下的圈套。在這無險可守、兩邊是水的死地,如果不能儘快衝出去,兩個中隊的皇軍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鬼子的第一次突圍很快就因為缺乏協調,展不開攻擊隊形而失敗了。那些擁擠在狹隘土路上的鬼子兵成為了志願軍戰士的活靶子,不大功夫就又丟棄了近百具屍體。接下來的進攻,鬼子學乖了,並沒有一窩蜂似地往上衝,而是隱藏在田埂、水渠後面,跳躍式地前進。不過,負責“扎口袋”的孫寶禮並不着急,他叮囑戰士們要沉住氣,把敵人放近了再打。當鬼子進入到四十米區域時,一聲令下,成束的手榴彈像下冰雹似地飛入敵羣。隨着轟隆隆的爆炸聲,小鬼子被炸得人仰馬翻,緊接着機關槍、排子槍也像旋風似的掃向驚慌失措的敵人。鬼子的血之軀如何經得住死神如此嚴厲無情地鞭笞,只好是三十六計“跑”為上計,掉轉過頭趕快逃命。可是志願軍的機關槍卻緊追不捨地擊着,一些爹孃少生了兩隻腿的鬼子兵還是沒有逃過死神的懲罰,僥倖沒有送命的鬼子則向退一般撤回了原地。

後面的戰鬥,再也沒有絲毫的懸念。在志願軍優勢火力的打擊下,只剩下百十人的小鬼子,被人數上佔有絕對優勢的各路義軍,一個衝鋒就殺了個乾乾淨淨。這場戰鬥只不過歷時半個多小時,就將從新竹出來的矢野和八木兩個軍步兵中隊全部殲滅。各路義軍在夜幕下,重新殺回到新竹城下,剛剛解圍不足兩個時辰的新竹城,再次被反撲回來的義軍圍了個水不通。

坂井重季大佐站在新竹北關的城樓上,心情説不出的沉重。北面逐漸沉寂下來的槍聲,以及支那軍的捲土重來,意味着那邊的戰事已經完結。雖然還不清楚具體的戰況怎麼樣,但直覺告訴他凶多吉少,援軍和他派出去的接應部隊很可能都已遭到不測。

矢野和八木中隊突破十八尖山後不久,北方就響起來了連成一片的槍炮聲,這讓坂井重季不由得一驚。旅團長的電報中説得明明白白,由伊崎中男大佐率領的特遣支隊有四個步兵中隊、一個炮兵中隊和一個工兵中隊組成。然而從剛才連綿不絕的爆炸聲中,他可以清楚地判斷出那絕對不是四門機關炮能夠形成的威勢。圍攻新竹的支那軍雖然人數眾多,作戰也非常勇猛,可是火炮的數量卻很有限。會不會是劉永福帶黑旗軍來了?如果是這樣形勢可極為不妙,目前只能希望矢野和八木中隊能儘快與特遣支隊匯合,否則極有可能被敵人各個擊破。

隨着戰鬥的繼續進行,坂井重季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太過樂觀了。只不過半個多小時,烈的槍炮聲就稀疏了下來。由於心中不安,他接連派出了兩支小股部隊去打探消息,可誰知都是一去就再也沒有了音訊。儘管坂井重季一再強壓着心中不祥的念頭,可是剛剛才匆忙撤走的支那軍再次將新竹城緊緊圍困起來的現實,卻將他心中最後的一點兒希望也擊了個粉碎。特遣支隊以及矢野、八木中隊難道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嗎?

北關城樓上一片寂靜,坂井重季大佐呆呆地望着城外那好似可以噬一切的黑暗一言不發。他身邊的軍官參謀們也都一個個臉慘白,閉着嘴巴不敢吭聲。此時,每個人都對局勢突然的變化惑不解和深深的恐懼。

看到眼下支那軍並沒有攻城的跡象,心亂如麻的坂井重季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經過一天的苦戰,支那人也已經是疲憊之極,今晚應該暫時不會攻城。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命令除了司令部衞隊、參謀和後勤人員之外,所有能夠戰鬥的人員都要到城牆上參加守衞…

安排好了夜間的守衞事宜後,坂井重季的思緒再次回到眼下嚴峻的形勢上面,越想越發的心煩意亂起來:昨剛剛恢復的電報通訊,今又被支那人破壞了,第二聯隊已經與旅團、師團完全失去了聯繫。目前,城內駐軍只有一千二百多人,比志島支隊又還遠在中壢以北,短時間內援軍是沒有指望了。如果明天支那人還如這兩那樣瘋狂的進攻,新竹城究竟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想到這裏,坂井重季吩咐身邊的參謀:“立即通知四城守備指揮官,半小時之內都趕到司令部開會!”説罷,坂井重季在幾個參謀、衞士的簇擁下,走下北城牆,急匆匆地向位於城隍廟附近的司令部走去。

夜幕已經籠罩了大地。白天還是烈當頭,晴空萬里;此時卻是星漢無光,濃雲四起。陰霾的天空厚厚重重,濃濃的黑暗,讓只在四個城樓上掛着幾盞昏暗燈火的新竹城宛若鬼蜮,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機。與此相反,此刻志願軍在新竹城郊的駐地埔寮村卻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兩戰皆捷,成功殲滅敵人1800名,讓所有的人都到興奮莫名。

子時,勝利帶來的喧囂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埔寮村也再次恢復到了原有的寧靜。在志願軍臨時指揮部的房間內,邢亮、蕭山和王承斌還在緊張地商議着明天攻城的具體作戰方案。隨着矢野和八木中隊的被殲滅,新竹城內的鬼子已不足一千三百人,只要與義軍配合得法,肯定可以在明天順利將其攻克。

“報告!新苗軍統領吳湯興求見。”門口的衞兵進來稟報。

幾個人心中俱是一愣,吳湯興剛從這裏走了沒多久,怎麼又回來了。

“快快有請!”邢亮高聲説道。

不大功夫,就見吳湯興帶着一個衣服襤褸、滿臉鬍鬚、全身都是傷痕的大漢來見邢亮。還未等吳湯興引見,那大漢早已躬身跪倒:“參見各位大人!”不知所以然的邢亮急忙上前攙扶起那大漢,説道:“壯士不必這樣,快快請起。”待那大漢起身後,吳湯興方才介紹道:“辛大人,這位就是在新竹城散盡家資、組織義軍的姜紹祖。他是那在十八尖山掩護大家撤退時,不幸被倭寇給俘了去的,剛剛才逃回來。”邢亮聽説這就是身陷倭寇囹圄的新竹義軍領袖姜紹祖,連忙緊緊握住他的手説道:“久仰將軍威名,恭喜將軍困。”原來姜紹祖在十八尖山被鬼子俘獲後,小鬼子並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義軍領袖。儘管如此,鬼子還是對他嚴刑拷打審訊,追問義軍行蹤下落。這次義軍攻城甚急,守城鬼子驚慌失措,加上鬼子忙於調兵出城接應援軍,城內更加混亂。天黑下來以後,他趁着看守鬆懈之機,得以逃。一路上,雖不斷有鬼子的崗哨和巡邏兵,但他依仗着對城內外的路徑、地形都非常悉,還是有驚無險的順利困。

聽了姜紹祖的一番敍述,邢亮心中忽然一動: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件事做文章呢?當下,他對姜紹祖的出逃路徑進行了詳細詢問,並再三核實,很快一個新的作戰計劃在他心裏形成了。

看到吳湯興陪着姜紹祖離開,前去衞生所包紮傷口,王承斌忍不住説道:“總指揮,你莫不是想利用姜紹祖的逃路線對新竹城進行偷襲?雖然這是一個好計,可也要小心有詐啊!”由於早已從馮華那裏知道,歷史上的姜紹祖絕對是一個寧死不屈的錚錚鐵漢,因此邢亮拍了拍王承斌的肩膀笑着説道:“孝伯(王承斌的字),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王承斌以及也有同樣擔心的蕭山素知邢亮不是莽撞之人,此刻見他信心十足,都未再出言反對。在又與吳湯興和姜紹祖仔細進行了一番商議之後,很快一個夜襲新竹城的計劃被制定了出來。剛剛才歇息的志願軍和義軍戰士也隨着新作戰命令的下達,再次進入了臨戰狀態。

新竹縣始設於1879年。1885年台灣建省後,新竹分為兩縣:中港以南為苗栗縣,隸屬台灣府;中港以北為新竹縣,仍隸屬台北府。縣城用磚石築成,高約三丈,寬約丈餘,有東南西北四門。城內店鋪林立,市面繁榮,有居民2000多户,為台灣北部僅次於台北的大城市。

新竹火車站在新竹城關西北,一條名為西大路的大道直通城內西門街。丑時初,姜紹祖帶領着志願軍一營和飛豹突擊隊抵達了火車站東面一里許的一個小竹林。在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車站的全部情況。新竹火車站與十八尖山一樣,是新竹城西北的重要屏障。本來鬼子在這裏駐有一個步兵中隊和一個炮兵中隊,因組建接應部隊,又調走步兵一個小隊。候車室對面的一排棧房地勢較高,地基平穩,四門機關炮在那裏一字排開,炮口指向東北方向。而與此同時,二營、三營也在當地嚮導的帶領下,悄悄運動到了北門和西門潛伏。

將康家森的一營留在竹林後,姜紹祖、李策帶領着飛豹突擊隊直西北城角。飛豹突擊隊左彎右繞,一路無阻地到達了西城,並很快在黑暗中找到了那個幫助姜紹祖逃出新竹城的排雨水陰溝,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城內。

由於軍兵力不足,因此他們大都集中在了城牆上,這給飛豹突擊隊夜襲鬼子司令部的行動開了方便之門。突擊隊潛入新竹的時候,正是萬籟俱寂,夜深人靜之時,在小心避過兩組鬼子巡邏隊之後,姜紹祖先把突擊隊帶進了西北街一處自家空閒的宅院裏。待穩定下來之後,姜紹祖帶着李策等人沿着西北街直城隍廟,而郭天浩則帶領另一半戰士仍然隱藏在宅院裏,等待城隍廟戰鬥打響後,伺機奪取西門和北門。

如黑幕布般的夜空,終於再也託不住那濃重厚實的雨雲,當雲層被閃電撕裂,密密麻麻的雨滴終於從破裂的天空落了下來。除了西門口的鬼子崗哨縮在城門裏,偶爾探出腦袋觀察一下街上的情況之外,突擊隊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鬼子的崗哨和巡邏兵。不過,李策他們還是小心翼翼,生怕一時不慎壞了大事。隨着隊伍逐漸接近城隍廟,再加上雨天道路濕滑,他們越發謹慎起來,腳步更加沉穩,神更加集中,絲毫也不敢大意。

後半夜本來就是人最睏乏的時候,再加上雨越下越大,並不時颳起陣陣狂風,鬼子司令部門前的兩個崗哨早已躲進門樓裏躲避風雨去了。嘩嘩的雨聲掩蓋了那些輕微的響動,當李策帶着三個突擊隊員摸到司令部大門口時,兩個鬼子哨兵正抱着槍支,倚着門框,在那裏打盹兒。無聲無息中,兩個突擊隊員如鬼魅一般將兩把匕首刺入了他們的膛。在收拾了崗哨之後,突擊隊分成幾個小組,悄無聲息地迅速控制了警衞室、值班室等關鍵部位。而李策則親自帶着一個小組直撲還亮着燈光的會議室。

儘管已經是深夜了,但坂井重季大佐召開的軍事會議卻仍然沒有結束。異常危急的形勢,讓每一個與會者都對未來的形勢憂心忡忡,僅餘不到千人的守衞部隊,能不能在比志島支隊來援前擋住支那人的進攻?成為會議探討的中心。如果擋不住,他們又能怎麼樣?直到現在,他們才對中國的那句老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了深刻的體會。支那軍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如果不能知道敵人的實際情況,打下去的勝算實在是沒有多少…

匆匆的腳步聲和濺踏着院子裏的積水發出的聲響引起了守衞在會議室門前衞士的警覺。不過,一切都來不及了,不待衞兵做出反應,槍聲已經響起。隨着鬼子的身體慢慢向後倒下,李策和幾個戰士早已躍過死屍,踢開會議室的大門,幾支衝鋒槍堵住門口同時開火,形成扇面式的叉掃。屋子裏那些剛剛站立起來的軍官、發愣的參謀、以及準備掏槍的衞士,在彈雨中血花四濺,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會議室的牆壁上、桌布上濺滿了侵略者污濁的血。軍第二聯隊聯隊長坂井重季大佐、參謀長川口活中佐、西城守備長官佐久間次郎少佐、北城守備長官小野一男中尉、東城守備長官藤田福一中尉、南城守備長官寺田久大尉和炮兵中尉平山早見等酋全部被擊斃,軍南下先遣支隊的指揮系統徹底癱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