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身份大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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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長眼的小賤人,淹死了正好。”盛仙玉心底恨恨的道,上前攙住自己婆婆,“外面冷,老太太還是屋去吧,要是老太太凍出個什麼好歹來,仙玉就罪過大了。”老太太寒着臉推開盛仙玉的手:“以後坐好你分內的事,把那丫頭撈出來後就趕緊打發走吧。”盛仙玉連連答應,可憐兮兮的送了老太太等一行人離開。
剛要往蹲在地上不知在看些什麼的方宏身邊去,卻被丫鬟雨攔住。
雨自來厚道,看池塘中那弱小的身子不住撲騰着,不由大是不忍,上前一步悄悄道:“主子,這大冷的天,還是趕緊把小丫頭撈上來吧,不然,恐怕會出大事——”卻被盛仙玉狠狠的剜了一眼,罵道:“要你多事。那樣的張狂子,就是得讓她得點兒教訓。”説完,瞧也不瞧水中已經漸漸沒了力氣的霽雲,扭着肢往方宏身邊而去:“老爺——”哪知剛一彎,地上的方宏卻猛的起身。盛仙玉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得噗通一聲跌坐在泥地上,頓時大駭,含淚道:“方郎——”果然不愧是當初的青樓頭牌兒,這柔柔軟軟的嗓音,聽在人耳朵裏,真是骨頭都酥了。
方宏在人前一向也是很正經的,可每每盛仙玉用這樣**的聲音喚她,無論提出什麼要求,方宏很少有不答應的。
本以為方宏會一如既往的對自己柔情意,上前扶起自己,好歹也給自己個台階下。哪想到方宏這會兒竟是充耳不聞,好像本沒意識到自己的愛妾還坐在爛泥裏。反而三步並作兩步衝向池塘,嘴裏更是一疊連聲的厲聲道:“快,你們快下去,把丫頭拉上來。”一小廝本正在塘邊樂呵呵的看霽雲的笑話,聽了方宏的話,頓時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瞧各位主子的意思,明顯是要使勁的折騰這醜丫頭呀,老爺怎麼——還沒反應過來,方宏已經一腳踹了過去:“都聾了嗎?還不快把,那丫頭撈上來!”盛仙玉也有些懵了——老爺自來不管內府事務,怎麼今裏對這個小丫頭如此看重?
難道是看上這丫頭了?也不對,瞧這丫頭長得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怎麼入得了老爺的法眼?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不會是玉茹勾了老爺上牀吧?
這樣想着,頓時大為惱怒,咬了咬牙攀着秋月的手從地上起來,上前一步道:“老爺,不就是一個賤婢嗎,您何必——”話音未落,臉上狠狠的捱了一巴掌:“賤人,你乾的好事!還愣着做什麼?快讓人準備薑湯,對了,請本城最好的大夫來!”兩人從相識以來,都是柔情意,好的裏調油一般,盛仙玉萬沒想到,有一天,方宏竟然會當眾責罰自己。
好在盛仙玉還不算是完全沒腦子,看方宏的樣子,知道應該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雖不知道具體到底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應該和霽雲那個臭丫頭有關。
捂着臉邊淚邊諾諾的退了下去。
等熬好了薑湯出來,那邊一眾丫鬟僕婦也把霽雲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
眾人心裏本來當霽雲是個丫頭罷了,這樣的下等僕役,府裏多的是,真是死了一個兩個自然也不當緊。可現在看老爺的神情,竟是如臨大敵一般,也都不敢怠慢。奈何無論眾人如何想法,昏不醒的霽雲都是咬緊牙關,竟是一點兒薑湯也灌不進去。
好在大夫很快趕了過來,診了脈後,臉也是有些難看,只説貴府小姐本就體虛,現在又在冰水中泡了這麼久,這病情怕是有些兇險。
“不拘什麼藥。”方宏倒了一口涼氣道,“只要能治好小姐,先生儘管開了來便是。”若真是如自己所想,是容家後人,真死在自己府中,闔府老小説不得都要為她償命。
送走了大夫,盛仙玉忙上來,顧不得訴苦,小心翼翼的道:“老爺——”
“唉——”方宏嘆了一口氣,隨手拿了兩張紙遞了過去,“你自己看。”盛仙玉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兩張紙雖大小不一,但筆鋒同樣遒勁有力,字體清奇,特別是右下角,都有同一方印章,只不過小些的紙張上還多了個“霽雲飛”的章罷了!
“這是一個人寫的?”盛仙玉馬上明白過來,“這個‘文翰’是個不得了的——”文翰,文翰,可自己在京中多年,沒聽説過有姓文的貴人啊!
方宏哼了一聲:“那要再在文翰前加個‘容’字呢?”
“容文翰?”盛仙玉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神情頓時驚嚇無比:孔玉茹嫁的人,是,容文翰——那個風倜儻的天下第一才子,上京三大世家容家的獨苗,容文翰?!
想當初,多少姐妹對這位英俊無比的貴公子仰慕無比,以能為容公子彈奏一曲為傲事!這樣天人似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娶孔玉茹這樣相貌平平的女子為?
盛仙玉説不出是嫉妒還是失落,乾巴巴的道:“老爺是不是,錯了?”説完卻突然響起,當初那個玉茹嫁入豪門的傳聞,難道傳聞竟然是真的?
“我也但願是,錯了。”方宏吐出了一口濁氣,心裏卻明白錯的可能應該極小,容大人的那張字畫是自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花了萬金才求來的,他的字一向別具一格,被公認為當世最難模仿的字體。
更讓人懷疑的是,孔玉茹的這個女兒小名就是叫做霽雲!
想那容家自來人丁單薄,怕是絕不會坐視自家血脈傳在外。更不要説從那“文翰”
“霽雲飛”的並列印章來看,容文翰恐怕對這個女兒還極為看重。
“正好有批貨要運往京城,我會親自跟了去,查一下這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這段兒時間好生伺候着,再找一具上好的棺槨,盛殮了那位夫人。為免節外生枝,我會稟告娘一聲,其他人就誰也不要告訴了。”聽方宏的意思,是連崔玉芳母女也要瞞着嗎?盛仙玉連連應着,眼睛裏是濃濃的驚喜和算計。
“你説她夜守着那丫頭?”方雅心梳頭髮的手一頓。
當離開後,就聽説爹打了盛仙玉,然後便氣呼呼離開偏院去京城了。方雅心和母親崔玉芳暗自高興了好久。
原以為盛仙玉這幾天是沒臉見人躲起來了,卻竟是在伺候那個醜丫頭嗎?
這個女人,又在鬧什麼幺蛾子?方雅心可不認為,盛仙玉是良善之輩,不然,她那好姐妹也不會凍餓之下,死在柴房裏。
“小姐,三夫人太欺負人了!”大丫鬟荷香臉上頂着五個紅紅的指頭印急匆匆從外面進來,一副受了氣的模樣。
方雅心抬頭,瞧了一眼荷香:“怎麼了?”
“您不是想喝燕窩粥嗎,奴婢看這麼久了還沒送來,就去廚房催了下。哪想到——”荷香越説越氣。
本來小廚房做的東西,自來都是老太太的排在第一位,然後便是正房這邊,至於盛仙玉的偏房,從來都是老老實實的排在後面的。哪知道荷香去了後卻發現,小廚房的三個火全都用着呢。問了下才知道,三個火上全是三夫人房裏要的東西。
荷香是方雅心手下最得用的一個,和自己主子一樣,自來不把盛仙玉放在眼裏。又聽守在那裏的秋月説這些東西都是燉給那那個冒犯了小姐的醜丫頭吃的,當即就火冒三丈。
端起一個火上正熬得藥就潑到地上,換上了方雅心的燕窩粥上去。
這樣的事盛仙玉剛進方府的時就候經常發生,盛仙玉開始不服氣,可每每告到方宏面前,方宏倒是心疼女兒時候居多,甚至有時還會給盛仙玉臉。
漸漸的,盛仙玉也就學的乖了,不敢再和方雅心別苗頭。
荷香潑了後也沒當回事兒,仍舊一疊連聲的催着廚房再做幾樣緻的小菜來。哪知道盛仙玉聞訊趕了來,竟是劈頭就狠狠的給了荷香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方雅心手裏的白瓷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夫人,那荷香可是大小姐手下最得用的——”雨小心翼翼道,“大小姐會不會…”
“怕她來興師問罪?”盛仙玉指了指髮髻微微偏右的位置,示意雨把珠釵上去,“我倒怕她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