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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安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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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上車吧。”謝彌遜臉上的笑容實在太過明媚,李虎大張着嘴巴,連手裏的簿冊掉到地上都沒有發覺。

霽雲卻是一臉的不樂意:“你們都騎馬,為什麼獨獨我要坐車子?”上輩子自己就無比嚮往縱情山水、駿馬馳騁的子,好不容易這輩子重新來過,自然要把曾經渴望的都嘗試一遍。

“好。”謝彌遜卻仍是好脾氣的樣子,哪還有一點兒面對謝府諸人時桀驁不馴的模樣?

“這些馬子都太烈,我已經幫你準備了一匹好馬,等咱們到了安東,自然就可以見着了,雲兒就先委屈片刻可好?或者,我陪雲兒一同呆在馬車裏?”

“算了吧。”霽雲一口回絕,阿遜近來便真真如退化成嬰兒般,實在是粘人的緊,不時便要抱自己一下,早知道如此,自己當初就不講那麼一個故事了。好像就是從那起,阿遜就染上了這麼個壞病的!

也不待阿遜再開口,霽雲便自顧自快步往停在外面的馬車而去——阿遜從不曾騙過自己,既然説已經在安東準備了一匹好馬,那就定是真的了。

哪知道雖是百般小心,身子仍是一輕,再抬頭,已經被阿遜牢牢抱着往馬車裏送去——“阿遜!”霽雲很是抓狂,阿遜是不是把練的功夫都用到自己身上了?明明自己計算好了的,距馬車這麼短的距離,阿遜不可能趕過來的,“我自己有腳,以後不許再抱了,不然,我就真惱了。”

“這次例外,馬車太高了。”謝彌遜低低的笑着,心裏卻是滿足的不得了。

霽雲無奈,實在是掙又掙不,無論自己如何着惱,這人又只是笑嘻嘻的,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只得任他抱到了車上。

李虎已經騎了匹馬跑過來,手裏還捧着盤兒水靈靈的桃子:“阿開,你最喜歡吃的桃子。”還以為今天會錯過呢,幸好賣桃兒的人來得早。

霽雲接過來,看那桃子已經洗的乾乾淨淨,拿起一顆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後笑眯眯的衝着李虎道:“嗯。真甜,阿虎,謝謝你啊。”又拿了顆桃子遞給車伕位置的夏二牛:“二牛,你也吃。”夏二牛是看守容府別院的夏老伯的兒子。

本來夏二牛是在城裏一家鏢局當差,據説報酬還蠻可觀的,可夏老伯自打見了霽雲後,就認定了霽雲是容家人,本想自己跟在身前伺候,可一來自己年紀大了,二來,這別院也離不得人,便二話不説,把兒子夏二牛給叫了回來,令他不許當鏢師了,跟在霽雲面前當車伕好了,話裏話外,已是把霽雲看成了小主子一般。

夏二牛也是個孝順的,聽爹説讓自己回來伺候小少爺,二話不説的就辭工回來了。

看霽雲遞過來的桃子,夏二牛很是動,道了謝後拿在手裏——聽爹説,當初主子在時也是這般做派,對他們這些下人都可親的很。

謝彌遜和李虎各騎了一匹馬再加上楚昭送的兩個護衞,四人分開左右兩邊護着霽雲的馬車很快離開大名鎮上了官道,直奔安東而去。

安東是有名的魚米之鄉,也是大楚的“糧倉”大楚每年的糧食,幾乎有一半都是來自於安東。

除此之外,安東的絲織品在大楚也是有名的緊,名動天下的織錦坊就是在安東。

也因此,安東自來就有“小上京”之稱,端的是南來北往、商賈雲集。

自然,霽雲此次趕往安東,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送青公子回家。

兩年了,每每想起青公子,霽雲都會黯然神傷。謝彌遜看在眼裏急在心中,可青公子當留下的東西實在太少了。本來兩人寄希望於李氏玉娘,哪知楚昭走後不幾便派人快馬加鞭趕來,只是那人送來的卻不是關於青公子的消息,而是一罐兒骨灰!

卻原來那李氏玉娘竟是個烈女子,在得知青公子死訊後,竟自盡而亡!

霽雲把兩人骨灰合到一處,又大哭了一場,也派出了更多人尋訪,只是除了青公子臨終時所説的“青川”外,再無其他線索。

兩年裏,霽雲已經去了不下四個“青川”可尋訪結果,都和青公子無甚干係。一月前,偶遇一個來自安東的商人,言談間説道安東也有一個青川,風景很是秀麗,霽雲聽後不由心動,當即決定到安東去一趟。

正自閉目沉思,馬車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霽雲愣了一下,忙探頭往外看,卻是本來好好的天兒忽然下起雨來,也不知下了幾時,外面謝彌遜和李虎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

霽雲愣了一下,忙招呼兩人:“快上來。”看霽雲探頭,謝彌遜撥轉馬頭就跑了過來,低頭任霽雲幫他擦去一臉的雨水,神情焦灼道:“雲兒安心坐在車上就是,我和阿虎沒事兒。這荒郊野外的,我們要快些趕路,我記得前面不遠應該有一家客棧,咱們趕得緊些,天黑前應該能趕到。就是下了雨,路上會顛簸些,雲兒你坐穩了。”霽雲朝遠處望了望,一片白茫茫的,卻是看不到什麼,知道謝彌遜説的有理,只得點點頭,囑咐幾人小心,這才回到車裏。

好在又趕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一個小鎮,距離官道不遠的地方,依稀能看到客棧的招牌上“好再來”幾個大字。

謝彌遜長舒了一口氣,忙打馬上前,李虎和夏二牛也忙跟了上去。

卻沒想到,來到近前,竟是被擋在了客棧外。和他們一樣被擋在門外的還有一輛青布馬車。

“已然客滿了嗎?”謝彌遜不由很是詫異,明明瞧着客棧裏很是冷清的,不像住滿了的樣子。

“對不住了,客官。”掌櫃的一臉抱歉的樣子,“客棧裏倒是沒有多少人,只是被人包下了——”這又是風又是雨的,小鎮上又自己一家客棧罷了,掌櫃的也不忍心把人拒之門外,只是對方身上還有郡府的牌,自古民不和官鬥,郡守府的人,自己又怎麼惹得起?只得答應下來。

“掌櫃的再去問一下,也不是要難為你,委實是我家老主人的老病犯了,得趕緊找地方安置。”青布馬車的車伕一臉焦急。

“是啊。”幾個人中,夏二牛算是個老江湖了,看掌櫃的還在猶豫,忙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走上前,陪着笑臉道,“大伯,勞煩您再去幫我們通融一下,都是出門在外的,誰都不容易,客棧那麼多房間,空着也是空着不是?您悄悄把我們安排進去,神不知鬼不覺的,誰還能怪罪了您去!”

“掌櫃的,不然,就讓他們都到我住的院子來吧。”一個聲音也突然□來道。

幾人抬頭瞧去,卻是一個和謝彌遜年齡相仿的年輕公子,一身青布儒衫,寥落的秋雨中,那人打了一把素淨的雨傘站在空空的院子裏,竟是説不出的清悠高遠。

“也罷。”掌櫃的也覺得這些人的情形着實可憫,而且鎮子委實太小,雨這麼下着,看着一時半會兒的也停不了,這要硬着心腸把人攆走的話,也委實狠不下心來,便點了點頭道,“就麻煩幾位客官和傅公子擠擠吧。你們手腳輕些,別出什麼動靜來,安安生生的住這一夜罷了!”幾人忙向掌櫃的道了謝,又謝過那位傅公子,各自趕了車馬悄沒聲的往後面偏院而去。

哪知剛走了幾步,正房的門忽然推開,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一搖一擺的走出房間,嘴裏還吆喝着:“掌櫃的,快送薑湯來,我家少爺好像受了寒——”一錯眼突然瞧見院子裏除了掌櫃的外,還有幾個人,頓時然大怒:“不是跟你説不許再放人進來了嗎?還不快把他們都趕了出去!”胖子一面,李虎就不自覺的扭頭看了一眼手裏也牽了馬繮繩的謝彌遜,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

掌櫃的卻是嚇了一跳,忙不住點頭哈,苦哈哈道:“官人見諒,這幾位客人都是傅公子的朋友,他們本就約好了的,就到傅公子院裏擠一擠。官人您大人有大量,就讓他們湊合一宿吧,鄙人擔保,絕不會驚擾到公子和小姐。”傅公子也上前一步,衝着胖子一拱手剛要替幾個人説項,胖子卻忽然抬腳,朝着傅公子就踹了過去:“什麼狗傅公子,不就是一個窮秀才嗎?剛才是我們少爺可憐你,才開恩沒攆你出去,你倒好,還蹬鼻子上臉了——”傅公子猝不及防,被踹了個正着,身子猛地一趔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泥水裏,幸虧阿遜飛身上前一把扶住:“劉棟,你好大的膽子!”正自説的唾沫橫飛的胖子一驚,這人怎麼知道子的名字,剛想斥罵,對方卻一下抬起頭來。

劉棟一下張口結舌的站在了那裏——自己怎麼這麼倒黴,隨便走出來叫一下掌櫃的,都能碰見這個活祖宗!

還沒想好怎麼應對,阿遜也同樣一腳踹了過來。

劉棟只來得及叫了一聲“少爺”肥胖的身子便再次飛起,正正砸在外面的池塘裏,頓時起好大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