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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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聿望着陷入沈思的摯友,尋思着是否該重提往事。自三年前柳家小姐投湖後,邵風表面上雖然平靜無波,但與他識的人,都覺得到他的改變。
邵風由回憶中回神,看着德聿苦笑。三年了,為何他對她的牽念不淡反濃,似乎有股力量催促着他重回此地尋找答案。
“當時你跟着柳姑娘之後躍下水潭,在潭內搜尋了一整夜,第二乏力倒卧在湮邊,幸而朱四叔潛進柳府,才發現你昏卧潭畔已不省人事,卻又意外發現你身中劇毒,只得以續命丹保住你的元息,之後快馬加鞭送回李老神醫跟前,待你完全病癒,已是三個月之後。”德幸提起話頭。
邵風闔上雙目,好半晌才徐徐睜開眼。三年了,憶及那一夜他親見湘柔投水那幕,依舊痛徹心扉。
“朱四叔懷疑這潭中有古怪!”德聿闔起扇葉指向潭心,灼爍的朗目忽爾陰沈了起來。
“看來探子的情報不假,那該死的女人肯定蟄居在此處!”他不自覺握緊拳頭。
“該死的女人?”邵風忍不住提高語調。
德聿咬牙道:“你以為我千里迢迢下江南做什麼!”
“遊山玩水。”邵風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
德聿使勁甩開扇子,倜儻的俊容彌上冷霜。
“錯!來殺人!”邵風微微挑眉。
“有多少年我不曾見你動過氣了?”他淡淡一笑,語多玩味。
“那『該死的女人』還真不是普通人物,竟有本事惹怒一向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德聿貝勒。”德聿瞥他一眼。
“那麼你呢?你有多久不曾笑過了?”他目光停留在摯友笑意乍現的臉上。
“你這趟下江南,”邵風支開話題。
“是為了那位我曾與之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姑娘?”德聿別開眼。
“是我的,休想能躲開我!”眸光倏地冷沈。
“你的?”邵風挑眉。
德聿眯起眼。
“只能由我決定放不放手。”兩人似乎各説各話,實則深契機心,皆能明白對方之意。
“探子是在這附近跟丟人的?邵風不再深究,如同德聿亦不過問三年前之事般。
“當年潭中之水竟讓你身中劇毒,就連李老神醫亦費了百之久,方才完全解去滯留在你體內的毒,普天之下除毒手之外無人能辦得到,但毒手在你中毒之前已死,而毒手生前僅收水沅、水淨兩名弟子,當年假冒毒手的人是水沅,其時水沅在開封、洛陽一帶為惡殺人,毒手生前已將水沅逐出師門,水沅受傷後已逃到北地,潭中之毒若非水沅所放,則非水淨莫屬。探子既是在此處跟丟人,而此潭中又有毒,可知附近極可能隱匿着毒手師徒。”邵風領首。
“咱們四處瞧瞧,總有些蛛絲馬跡。”二人分頭搜查。
邵風登上湘柔當年股水的山石,俯望底下一波綠水,忽見石壁上長了一株石蘭草。
他回目四顧,目光排過山石後一口古井,井邊緊鄰一片雜林,林內枝葉繁密遮得不見天,枯枝腐棄覆地,十分陰森。他目光隨意掃掠──陡然間兩眼一凜,即刻縱身躍下山石,奔至一棵足可二人合抱的老樹跟前。
赤火掌這棵老樹的樹身上竟有赤火掌櫻邵風神情冷肅的瞪視那團猶似被火焚燒過的掌跡,疑惑與狂怒並上心頭。
“是赤火掌。”德聿亦尋到此處,上前一步勘查。
“看來這掌拍上樹身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年。”他沿着老樹繞走一圈,又有發現:“看——此處有雨具尚俱人形的骸骨,瞧這兩具骨骸骨之處均呈焦黑,顯然皆是身中赤火掌遇害——莫非這二人之死與三年前柳府一夕間橫遭滅門有關?”他瞥了邵風一眼,語帶深意。
“滅門”二字確實刺耳。二十多年前清嘯莊亦是慘遭滅門;兩則滅門血案雷同之處,在於當年對清嘯莊狠下殺手之人,雖已先行向莊內眾人下毒,眾人實則直接命喪於赤火掌下。
邵風便是因循此一線索,查訪出江湖上善使赤火掌的,唯有已故赤玄童姥的大弟子云蓁,然而事隔多年雲蓁已死,殺父、滅門之仇卻不可不報!邵風發過誓會讓柳湘柔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