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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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孟,你要節哀啊!”老楊説着,雙手已經和那個老孟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四目相對,想起不久前還是身體硬朗的孟老爺子,現在竟然陰陽兩隔,不由得唏噓不已。
“老楊,你能百忙之中過來弔唁一下我的老爸,我已經很欣了。”老孟説着,眼角瞥向戚文遠,疑惑地向老楊問道:“這位是?”戚文遠今天穿着一件淺黑
的小棉襖,這件棉襖本來是深黑
的。因為是地攤貨,洗的次數太多了,原本的顏
落不少,變得有些泛白,變成了淺黑
。下身穿着一件淺白
的牛仔褲,不用説,也是洗的泛白的那種。他這一身打扮,很像是鄉下進城務工的農民工。
農民工本來沒有什麼稀奇的,但是,在今天這個場合,和一個飯店老闆出現在葬禮上,顯得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老楊看到老孟疑惑的眼神,趕緊解釋道:“這是我一個朋友鄉下的侄子,剛到北京沒幾天。今天我看他沒什麼事,就讓他跟我一起來了。
老孟點了點頭,臉上出釋然的神
。他心中想的卻是,這一定是個從鄉下過來的農民工,可能是一時沒找到合適的工地,暫時才藉助在朋友這裏的吧。想到這裏,老孟對戚文遠投以同情的眼神。
戚文遠何等明,他從老孟的眼神裏,知道他可能誤解自己了。戚文遠也懶得解釋,跟在老楊的身後,向裏面走去。
在小區裏面搭建了一個靈棚,靈棚裏不像農村那樣繁瑣,只在裏面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是掀開的,裏面空無一物。按照一般習俗,應該等親人瞻仰完老孟的最後一面之後,才把他抬進棺材裏掩埋。
孟老爺子的屍首現在還在小區的樓上,戚文遠和老楊,跟在老孟的身後上了樓。老孟家就在七樓,到了他家的時候,看到大廳裏不少人或多或少都纏着一些白布,或者帶着白的帽子。這些人看到老孟和朋友的到來,紛紛點頭,退到一邊。
老楊原本和孟老爺子和生意場的好朋友,有過幾次愉快的合作。後來,孟老爺子退休之後,把他的公司傳給了兒子,就是老孟。在這幾年,和老楊打道的一直都是老孟。所以,老楊對着孟家父子很是
悉。
老孟把老楊和戚文遠帶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空無一人。這個房間,是孟老爺子身前居住過的地方。現在,他的屋裏放着一張木板搭建成的牀。孟老爺子的屍首就停放在這張牀上,在他的身上蒙着一張白的被單,把他整個人嚴嚴實實地遮蓋起來了。
在牀板前,擺放着一張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有一個香爐,香爐裏面燃燒了一般的檀香,冒着嫋嫋的香煙。檀香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香氣,彌撒在整個房間裏。
老孟帶着老楊和戚文遠走到那張牀前,他衝着老楊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揭開他老爸身上的白被單,準備給老楊這個身前的朋友,見上最後一面。
白的被單緩緩地
起,
出孟老爺子那張慘白的臉。孟老爺子六十多歲,滿頭銀髮,雙目緊閉,深刻的法令紋勾成一個弧形,延伸到了他的嘴裏。
老楊看到孟老爺子這張臉,深對着他鞠了一個躬,傷地説道:“孟叔,您一路走好!”
“咦?”戚文遠看到孟老爺子的面孔,訝然失聲。
老楊和老孟聽到戚文遠的驚呼聲,兩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戚文遠,臉上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戚文遠方才的驚呼是因為什麼。
戚文遠一臉凝重,皺着眉頭説道:“孟先生,孟老爺子死的有些古怪啊!”聽到戚文遠的話,老孟臉上閃過一絲怒。戚文遠這樣説,好像他老爸死的不明不白似的。不過,看在老楊的面子上,老孟強壓着怒氣沒有發作,沉聲説道:“醫生都檢查過了,我老爸是自然死亡,這絕對錯不了!”戚文遠這時也
覺到了自己剛才所説的話有些唐突了,趕緊解釋道:“孟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説孟老爺子被人陷害的,而是説,孟老爺子死後,可能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做完。你看這裏…”説着,戚文遠指着孟老爺子的眼角,接着説道:“你們看,在孟老爺子的眼角,依稀能看出血跡來。還有他的耳孔、鼻子和嘴巴,都有一些隱約的血絲。”果然,在戚文遠手指的芳香,老楊看到孟老爺子的這些地方,有一些血絲滲了出來。可能是被人擦拭過了,不仔細看的話,還真是看不出來。
“你到底想説什麼?”老孟生氣了,一雙眼睛裏面冒出憤怒的火焰,瞪着戚文遠大聲説道。
老楊看到老孟生氣了,他也不知道戚文遠為什麼會突然説這些話。老楊還沒等開口問,戚文遠先説話了:“孟先生,我看你是楊叔叔的朋友,才説這些話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爸爸身前養着小鬼頭,死後沒來得及將他送走,才導致的七竅血。這小鬼頭應該就在你們家中附近,你要是不信的話,我現在就走!”説着,戚文遠轉身就想要向外走。
“請等一下!”老孟聽到戚文遠的一番話,臉上的憤怒早就變成了驚愕。現在,看到戚文遠轉身想要離開,趕緊開口挽留道。
戚文遠聽到老孟的話,假裝跟沒有聽到一般,腳下不停留地向外走去。老楊急忙幾步走過去,一把拉住戚文遠,把他拉回到了老孟跟前,好言説道:“文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戚文遠望了一眼已經死去的孟老先生,沉默着沒有説話。
老孟嘴哆嗦了幾下,嘆了一口氣,向老楊問道:“你這位朋友是做什麼的?”老楊可能也是
覺到事情的嚴重
了,急忙説道:“他叫戚文遠,是我粥店旁邊那家賣法器店裏老闆的侄子。他也不是一般人,面相什麼的,看的
準的。”老孟點了點頭,説道:“原來是這樣啊!”説完,他扭頭看向戚文遠,歉意地説道:“戚兄弟,我為剛才
暴的語氣向你道歉。”看到一個大自己很多的成功人士向自己道歉,戚文遠的臉
方才緩和了下來。淡淡地説道:“沒事,我知道剛才説的那番話可能也是太冒昧了。”孟先生咬了咬嘴
,沉
了一小會兒,説道:“你們跟我來這裏看看。”説完,孟先生把他老爸身上的牀單重新蓋好,帶着戚文遠和邱元化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外,孟先生也沒有看客廳裏忙碌的人,他轉身向裏面走去。
孟先生走到隔壁一個房間門口,輕輕推了一下門。門是虛掩着的,隨着他的動作緩緩地打開了一道縫,出了裏面的一角。
戚文遠從門縫中看到,這是一件書房。裏面有個高大的書架,書架上面擺滿了書。還沒有走進去,便問道一股濃烈的書本味道,就像是那種書本受散發出來的黴味似的。在這黴味之間,似乎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孟先生推開房門,戚文遠和老楊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他們兩個人不明白,孟先生突然之間,帶他們來這個房間做什麼?
“你們來這裏看看。”孟先生説着,把一臉疑惑的戚文遠和老楊領到了一個角落。在那個角落裏,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碗清水,還有一朵鮮花和一個小小的香水瓶子。
戚文遠和老楊這才明白,剛才在門口問到的那種淡淡的香氣,不是這朵鮮花,就是那瓶香水散發出來的。鮮花看上去是一朵粉紅的玫瑰,不知道放在這裏多久了,花朵已經開始慢慢枯萎。
老楊不解地望着孟先生,開口問道:“老孟,這是什麼意思?”老孟死死盯着那朵鮮花和那瓶香水,彷彿要從它們上面找出什麼秘密似的。他説道:“我媽死得早,家裏只有我和老爸相依為命。我結婚之後,老爸給我在外面買的房子,就不讓我在這裏住了。我就是回家看望老爸,他也會匆匆地把我攆走,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也許是老年人喜歡獨處吧!”老楊似懂非懂地了一句話。
老楊搖了搖頭,説道:“我看沒那麼簡單,我們家裏從來沒有別的女人。老爸死後,我在他的房間裏面發現了這張桌子上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分明是年輕女孩子喜歡的東西。還有,這個戚兄弟説的很對,我爸爸死後,確實是七竅血,我也不知道什麼緣故。我擔心親戚朋友説三道四,才把他臉上的血跡擦拭了一遍。可能是沒有擦拭趕緊的原因,才被這位小兄弟看出一些端倪。”老楊現在猶如墜入了漫天大霧之中,
糊糊的,
本就搞不清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看着戚文遠,疑惑地問道:“文遠,你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嗎?”戚文遠望着桌上的那些東西,點了點頭,緩緩説道:“如果我推測沒有錯的話,孟老先生身前豢養小鬼,而這個小鬼,還是個小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