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廁所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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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背井離鄉、離失所,就能避開小坡娘了。可是,等到這座城市之後,劉父和劉母方才發現,他們錯了。縱然已經遠離千里之外的故鄉,可仍未能擺小坡孃的困擾。晚上在黑暗處,還不時的能看到小坡娘那張墨綠的臉。
劉父和劉母嚇得晚上不敢出門,上廁所也得兩個人結伴。他們試圖與小坡娘溝通,並向她致歉。可是,小坡娘本就不聽他們解釋,甚至一句話都不跟他們説。每次只是冷冷地瞪上他們幾眼,轉身就消失了。
正是在這種壓力之下,劉父和劉母夜不能寐,吃飯也不安心。慢慢地,他們因為焦慮,而神萎靡。劉雅涵是看在眼裏,而痛在心裏。可她乃是一個凡夫俗子,對於這鬼魂也是無可奈何。有幾次,劉雅涵想要去寺廟裏去請那些得到的高僧前來幫忙,卻被爸爸嚴詞拒絕。對此,劉雅涵也無可奈何。而如今,看到了戚文遠的不凡之處,她才想到,要把戚文遠請到家裏來。
戚文遠聽完劉雅涵的陳詞以後,覺得小坡娘彷彿不是一個什麼惡鬼。不然的話,她早就動手傷害劉家人了。從現在的種種跡象看來,小坡娘只是在嚇唬劉家,而宣着對他們的憤恨。
戚文遠點了點頭,安劉雅涵父母説道:“叔叔、阿姨,你們不用擔心,我試試能不能找到小坡娘呢。”在二老希冀的眼神裏,戚文遠覺到責任重大,彷彿小本動畫片裏,被洋洋大眾寄以厚望的奧特曼一般。戚文遠這顆大賽選手的心,又開始蠢蠢動了。他放亮了招子,準備尋找小坡娘出來。
40平米的小屋,裏裏外外加起來,也沒多大地方。戚文遠甚至連樓道和陽台都翻了一個遍,也沒能看到所謂的小坡孃的鬼魂。
“她現在不在這裏。”戚文遠説這話的時候,覺有些氣。就像是一個為了報殺父之仇,苦練二十年武功之後,覺得自己大功告成,可以輕鬆拿下仇人向上人頭的時候,卻悲哀地發現,仇人不知道隱居到哪裏去了。
這種失落和彷徨,簡直比戚文遠被小坡孃的鬼魂打敗還要難受。他看着劉雅涵,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雖然沒能找到小坡娘,可戚文遠做出的努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劉雅涵地説道:“文遠,還是要謝謝你!”
“咱們都是朋友,談什麼謝不謝的,太見外了!要不這樣吧,等今天晚上下班之後,我跟你再過來瞧瞧。看那是時候,能不能碰到她…”聽了戚文遠的話,一種難以言喻的動,湧上了劉雅涵的心頭。她和戚文遠認識才幾天,戚文遠卻為了她的事而盡心盡力。劉雅涵那顆孤獨的心,終於又體會到了久違的朋友的覺。
再回到店裏的時候,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對於戚文遠和劉雅涵的離去,陳雕南這個八卦男人心中充滿了好奇,不停地追問戚文遠和劉雅涵到底幹什麼去了?因為小坡孃的事,涉及到了劉雅涵的私事,戚文遠和陳雕南的關係再好,也不能出賣劉雅涵。於是乎,不管陳雕南如何追問,戚文遠就是笑而不答。陳雕南恨得牙直癢癢,卻拿戚文遠沒辦法。
俗話説,人有三急。戚文遠在晚上上班的時候,突然到急,他囑咐趙剛幾句,就匆匆向前廳走去。他們店裏的衞生間,就建在前廳的一個角落。等戚文遠到了前廳之後,發現衞生間門口站着好幾個排隊的人。不僅有男的排隊,連女廁也有排隊的。順便提一句的是,他們的南側,是那種一次只能上一個人的。
男廁和女廁裏的人,好像商量好了一半,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催促,他們就是不肯出來。戚文遠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突然想起了馬路對面的公共廁所。於是,戚文遠跟劉雅涵打了一聲招呼,就向外面走去。
現在已經到了七點多了,外面的天基本上已經黑透了。在昏暗的路燈下,來來往往的人,顯得是那麼的不真實。戚文遠抬頭看了一眼馬路對面的公共廁所,邁開大步,走了過去。
這時候,有些經驗的看官就要問了。是個大男人,小便還找什麼廁所啊?隨便找個黑暗角落解決不就得了。在這裏,我要聲明一下,戚文遠待的這個烤魚店,附近幾家,全是餐飲店。幾乎家家門口都懸掛着閃着紅光的攝像頭,忠誠地守衞着自己門口的一方土地。
戚文遠當然不希望自己的“絕世殺器”被攝像頭拍下,萬一拍下的話,嚇壞了那些觀看監控的大姐姐、小妹妹怎麼辦?
書説簡短,戚文遠強忍着急,急匆匆地奔到了公測裏。公廁裏面空無一人,廁道門緊閉着,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戚文遠可管不了這些了,解開褲子,開始方便。只聽到一陣嘩嘩的水擊打牆壁的聲音,戚文遠到渾身暢快淋漓。
“兄弟,帶沒帶手紙啊?”戚文遠正在繫帶的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戚文遠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過來了。看來是後面廁道里,有位仁兄,因為着急大便,忘了帶手紙。
助人乃快樂之本!戚文遠上下翻了一遍自己的口袋,發覺自己的褲兜裏,除了手機,只有一些零錢了。於是,戚文遠無奈地説道:“我也沒帶手機。”
“報紙的一角也可以…”裏面幽幽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戚文遠聽得出來,他的聲音裏面呆了一絲絲的焦急。想想也是,換誰上廁所忘帶手紙,在裏面蹲上半天,也得着急。
戚文遠雖然心中充滿了對這位仁兄的同情,也只能無奈地回答道:“我只是來小便的…”那個人聽到戚文遠的話之後,沉默了一下。戚文遠以為他放棄向自己求助的時候,只見廁道門下面的縫隙裏,伸出一隻手來,手裏拿着一張十元人民幣。正在戚文遠茫然不知何意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傳來過來:“兄弟,可以換成一塊錢的零錢嗎?”戚文遠聽到這位的仁兄的話,馬上領會到了他的意圖。這位仁兄,看來是飢不擇食,屎不擇紙,準備用一元的人民幣,來拭擦他那粉的花菊。説實話,戚文遠很想幫他,可是…
“我身上只有一元的硬幣…”聽到戚文遠的話之後,裏面的那個人劇烈地咳嗽起來。戚文遠現在,完全能想象到裏面這位仁兄的絕望。戚文遠想起自己小時候,和母親相依為命,最困難的時候,一天只吃一頓飯的情形,戚文遠那顆鐵石一般的心腸,竟然軟了下來。他開口説道:“你稍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點手紙來…”戚文遠不等裏面的那位仁兄道謝,就匆匆地走出了公共廁所。她張望了一下,發現公路上沒有來往的車輛時候,才大步向店裏走去。
走進店裏之後,戚文遠也沒跟別人説話,徑直走到一個沒人的座位前,從餐巾紙盒裏出了幾張餐巾紙。然後,在羅雨馨疑惑的眼神裏,又匆匆向外面走去。
戚文遠把餐巾紙從廁道下面,給裏面這個上廁所忘帶手紙的悲催老兄,又為他能遇上自己這菩薩心腸的絕世好男人而到慶幸。甚至,戚文遠已經天馬行空地聯想到,自己要是是裏面這位老兄,一定會動的痛哭涕。假如家中有個姐姐、妹妹什麼的,一定要嫁給“戚文遠式”好男人。
裏面的這位仁兄,對於戚文遠雪中送炭、廁中送紙,幫人與危急之中,急公好義的偉大情懷而動,對戚文遠是千恩萬謝。戚文遠在他的道謝聲中,邁步向外面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後面有個聲音喊道:“兄弟…”這個聲音沙啞而悉,分明就是剛才向自己借紙的那位仁兄。聽到人家的呼喚,戚文遠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了。於是,戚文遠轉過身來。
這時候,戚文遠才看清從廁所走出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大概一米八的個頭,比戚文遠整整高出半頭。國字臉,臉如刀削一般,有稜有角。眼睛大而有神,兩條像是蠶一般的眉,有節奏地動着。鼻樑上夾着一副金絲眼鏡,顯得十分有文化。
男子看着戚文遠,臉上訕訕地笑着。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有些許尷尬。換做是誰,遇到這種事,也會尷尬的。男子明顯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戚文遠幫了他的大忙,他必須得當面道謝,這才匆匆追了出來。
“咳咳,今天上廁所,忘了帶手紙,手機又沒電了,所以,嘿嘿…今天多謝你了!”戚文遠這個高中都沒上完的土賊,對於知識分子,向來懷有一種深深的敵意。然而,眼前的這個金絲眼鏡男人,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引起他的反。相反,他倒覺得這個男人平易近人的。
“不用客氣!”戚文遠笑着説道:“我得去上班了!”説完,戚文遠便邁步向烤魚店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