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重新奪回冬霜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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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死了。確定,確定是死了。死了的人不能復生。四月很快便已經結束。渥拿特不知因為什麼緣故白天開始就喊他,兩個人坐在白花散落的草地上,默默地注視着對方。
“有足夠的自信嗎?”波里斯一瞬間沒有清楚他到底在問什麼。是指他現在要贏的那個叫奎達夫的少年呢,還是指重新奪回冬霜劍這件事情呢?波里斯面對着渥拿特,就像對着伯爵夫婦那樣沒有一點自信。他輕輕地擺着手中的小花,望着無意間被他壞的那朵花。
“你真是沒用啊。”渥拿特雖然那麼説,但還是笑容滿面。波里斯心裏知道了渥拿特説的是什麼意思。經過一段時間的往和理解,波里斯知道渥拿特並不是容易被**強烈的人所引誘的那種格。波里斯無所謂懼的那種樸素反而更加引渥拿特。當他第一次領悟到對方的這個特點時,也想過要怎樣利用。但不久他就打消了這種念頭。對於渥拿特,並非想變得誠實或者不想利用別人,而是因為他知道以自己事實上沒有任何經驗,僅憑初生牛犢不畏虎的神去面對老練的人,是冒險,這種做法導致惡結果的可能比較大。對方比較喜歡自己執拗而純樸的格,那麼,繼續這樣做就行了。按本能行使是件容易的事情。比起裝腔作勢會有更好的成果。至少這比貿然行動而失去所有信任要強很多。
“是沒有自信嗎?如果我突然消失的話,怎麼辦?”這一問題本身也包含前面兩種。
“如果我突然走掉的話,怎麼贏那個少年?”
“如果我突然走掉的話,怎麼要回冬霜劍?”渥拿特還是截取兩個問題的前半部分,再一次問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走掉了怎麼辦?”頭上鵝般的白雲在藍天悠閒地遊蕩着,風和麗的子,這樣的天氣用來忘掉一些煩惱的事情是再合適不過了,它會使人到好像一定要幸福起來似的。但這個無法幸福的人望着天空,失去了很多之後突然長大的自己,無法安於現狀的寬鬆和悠閒,無法忘懷的黑記憶,給人留下了痛楚的希望。
“您要去…什麼地方嗎?”好像那已經是一個事實。渥拿特的玩笑中總包含着像果實中的果核般堅硬的事實。
“對,要走了。”很意外。但波里斯並沒有外任何情。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永遠保留在自己身邊,就算有什麼東西要消失,他也不到害怕。心好像已經被掏空了…“您去哪裏?”
“很遠的地方。”渥拿特馬上起身,他那束得高高的辮子在風中搖擺。他好像糙而經歷悠長歲月的一棵樹,像噬着月光而成長着岩石。他仰看着波里斯。
“明天就走,很難回來了。”但當波里斯望着他的時候心裏產生了另一種預。他確信他們會重新相逢,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兩個人的生命就像扭結在一起的線,牢牢地纏繞在一起。
“對於你的劍…”這是理所當然要講出來的事情。渥拿特在講話的時候一貫舉棋不定,但這回不同。
“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你的劍。不,實際上也得不到。或許你不太清楚,它並不符合我的願望,我有要用我的一生去實現的願望。”
“…”渥拿特見波里斯不説話,好像明知會產生誤會,但還是為了儘量避免而努力着。他繼續道:“但我更不能還給你。説實話我心裏煩燥不安。並不是因為現在會發生什麼意外,而是擔心將來會發生一些事情。沒有一個人會愚蠢到把一把菜刀給三歲小孩兒。真的,我這些話是千真萬確的。”那是渥拿特與眾不同一面。當他誠實的時候,他是一個再誠實不過的人。
“當然,你也會認為我説這些只是想矇騙你,其實是我貪圖這把劍才會説這些話。如果你非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但我真的很擔心,寧可讓你誤會我,我也不想把這把劍留在你身邊。”
“不用擔心。”波里斯這時才説着話,他站起身。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模樣。
“反正從一開始您是從這裏奪走的,而且我也跟您約好我要用我的實力去奪回這把劍。現在只剩下一天時間,那麼現在就來遵守約定吧。現在不是還有時間嗎?”
“但…”當渥拿特正想要説什麼的時候,波里斯搶先説道:“完全不用擔心。託付保管的東西一定會按照事先約定還給你的。您離開的時候先來一下我的房間,再拿走吧。”好像已經擺原先的狀況,現在是小少年反過來向先生施捨。渥拿特似乎很慌,合上了嘴,用手撫摸着嘴邊。不管接下來説什麼話,説明自己現有立場好像很難堪。但他現在又處於不得不説的立場。好像雖然明知在對方聽來不過是一種狡辯,但他還不得不説。不過考慮再三,最後渥拿特還是選擇了沉默。
“謝謝你總算能夠理解我。”這並不是“謝謝你體諒我需要那把短刀”而是謝謝你理解無法將冬霜劍還給你而產生的煩惱。這真是令人難以承受的諷刺,當然從實際狀況看來並不像是這麼回事,但渥拿特還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説了聲謝謝。當他要轉身的時候,波里斯突然問起從一開始就要問的一句話:“但,為什麼要走呢?”渥拿特再次轉身望着波里斯,拽住了他的手,然後輕輕握了握。
“因為受到差遣。”只能這樣解釋。渥拿特放下波里斯的手,離開了那個地方。那一晚,就像第一次因為冬霜劍而對立的那個夜晚,在灑滿飄飄灑灑的月光的練習場,兩個人面對面站着。渥拿特和波里斯最後一次為了彼此而決鬥。鬥爭以往比任何一次都要烈。波里斯並不是被劍輕輕劃過,而是真的被劍得心神恍惚,受了許多處輕傷,渥拿特的衣服也被劍到處劃破。一次接着一次的鋒,因為波里斯讓人無法息的進攻,渥拿特多次猶豫了一下。如果他真正發揮自己的實力,一劍拿下波里斯這樣的人小孩子當然綽綽有餘。但他並不願意看到眼前這位少年受傷,但目前的鬥爭只能如此。所以渥拿特只是採取守勢,集中力擊潰波里斯的攻擊。波里斯跟他完全不同。他彷彿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漏,一小時始終保持緊張狀態。如果他的身手不凡,不置對方於死地他是絕不會罷休的。這點差異在某種程度上掩蓋了兩者之間實力上的差距。如果不悉劍的人,他會覺得兩個人正處於不分勝負的緊要關頭。少年現在已經長高了許多,只要稍微抬一抬手他就可以攻擊對方的脖頸。當然這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波里斯就算摔倒、打滾、受傷,也沒有絲毫的畏懼。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
“好,到此結束。”兩把劍最後一次碰在一起。渥拿特使出很大的力氣將波里斯推倒在地上,波里斯倒在地上,有一段時間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