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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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在響,陽光斜照而下,將嵌着彩繪玻璃的窗灑上金邊,這場婚禮幾乎聚集了歐洲所有的貴族共襄盛舉。
教堂外的道路幾乎被馬車佔據,每一輛都被絲綢和寶石裝飾得豪奢華美,其中不乏皇室的馬車,就連鄰近幾個歐洲小柄的王子公主都特地趕赴這場婚禮,主人公的地位之重要,由此可見。
無論如何,那都不重要了…她不在乎那些細節,她只在乎那個站在新娘身邊的男人。
莉莉粉一彎,緻秀麗的東方臉蛋浮現嘲的笑,她就站在教堂的對街,看着大批貴族魚貫步入教堂。
為了今天這一戰,艾妮絲翻出了一套當年丈夫請來法國首屈一指的裁縫師,純手工縫製的米白絲蕾禮服充當“戰袍”增強她的信心。
深一口氣,她垂下水潤烏眸,檢視自己的裝扮。
這件禮服是以米白輕紗與手工刺繡的絲蕾為底布,出自奧地利的水晶,錯落點綴在裙上各處,立領部位則是一層層細緻的手工絲蕾,着細折的羊腿袖,被束託高的房包覆在亮面絲緞之下,高設計使她看起來更豐滿,線底下是無數的抓褶,繡着華麗絲蕾的大蓬裙,全都是展現女人身體線條的設計。
假如不太過強求或仔細分辨,她身上這件奢華的米白絲蕾禮服,幾乎就像是婚紗禮服。
她怔望了禮服好片刻,深一口氣,覺得禮服裏頭的緊身束快將她勒斃,但這時代的女人為了爭奇鬥豔,束更是必備的“戰袍”她必須習慣。
習慣,是最容易也是最困難的一件事。
她甚至已經快想不起來,處處充斥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紀是什麼模樣,只因為已經習慣了這該死的十九世紀的倫敦。
可惡!她居然被困在這鬼地方,而且還把她的初戀給了那個蕩的男人…
鐘聲再次響起,提醒眾人婚禮即將進行,她抬起一雙黑眸,直望對街的教堂,垂放身側的雙手抓緊了蓬裙。
開始了…
最後一個鐘聲落下時,她仰起細的下巴,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照下,像來自中國的上好瓷器。
像是刻意彰顯自己的身分,她一頭閃亮的黑髮沒盤成髻,只是用一條綴着數顆珍珠的絲蕾髮帶在腦後繫了個蝴蝶結。在這裏,東方人可不多見,一路走來引起許多行人的側目。
她抬頭,像個高傲的東方女神,其實藏在華服底下的一顆心正在劇烈跳動,就像繮的野馬,快管不住跌宕起伏。
推開碧麗堂皇的大門,她踏進莊嚴神聖的教堂,同一時間,教堂內出席婚禮的所有貴族全都詫異地轉頭瞪她——“她不是霍爾特家的那個女奴嗎?沃斯不是拋棄她了?”
“老天!是誰放她進來的?”
“她身上那件禮服是怎麼回事?她想搶走薇亞安諾公主的風采?”
“不知分寸的低賤女奴!”聳立在最前方,是一個身形拔高壯的男人,他有一張得天獨厚的俊美臉龐,刀鑿般的突出五官,比海洋還深邃的眸——心頭閃過一絲酸楚的痛,莉莉抿緊瓣,抹了玫瑰花粉製成的胭脂,她的兩頰是豔麗的桃紅,她一番心的打扮,為的就是給予自己信心。
莉莉,你可以的。
面對一個滿腦子封建制度的十九世紀公爵,你這個看盡鎊種高科技產品的二十一世紀女,難道還制服不了他?
思及此,她屏氣凝神,攏起蓬大的裙襬,上頭的絲蕾與珠飾隨她走動而盪出美麗的旋律,緻小巧的東方容貌,在充斥着白人的教堂中,成了最醒目的畫面。
“沃斯。”立定在俊美如雕像的男人面前,她故意不瞅向他身側美麗的新娘,璀璨的黑眸揚起,直勾勾的瞅住男人。
身下立刻傳出此起彼落的驚呼聲——“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直呼主人的名字!”
“這個低賤的東方女奴真是該死!”一時間,教堂內迴盪着眾人的斥責與忿瞪。
沃斯卻始終噙起嘴角,神情一如他平的蕩不羈,綠眸閃爍着玩味的光芒,他沒有出言訓斥自家的女僕,反而沉默着,放任她繼續發言。
她太清楚他那種眼神了!
就像貓捉老鼠,或是殘忍的獅子一時玩大起,看着被擒來的小搬羊反抗,像是嬉戲一般的微笑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