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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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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下石花鎮陸續又到了十幾批武林人物,但卻沒有任何人知道大鬧武當派的古士奇也在鎮上住宿,及至深夜,最後來了兩個老人,他們似乎經過什麼人的指引,居然一來就知道古士奇是住在什麼客棧,什麼房間,進門也不問夥計,遙朝上房奔去。

少不有了夥計追在後面,他大叫大嚷道:“老先生,小店已經客滿了,請找別家罷。”行在後面的老者是個大胖子,他回頭笑道:“小二哥,深更半夜了,客滿就得上鋪門熄燈火,我們找了三四家,郡説客滿啦,好在你這裏還可以進來坐坐。”夥計搶出前面攔住道:“要休息,喝杯茶是可以的,那麼請到前面坐,這是上房,客人都睡覺了。”正在吵鬧中,古士奇立候地自牀上跳起,開門喝道:“夥計,他們是我約來的。”店家一見客人出來打招呼,這才讓開走廊道:“這兩位老客也是,事先應該説一聲。”原來這兩個老人就是止戈老和快樂山人,古士奇將他們請進房中坐下後笑道:“二老從哪裏來,為何在深夜裏趕到?”止戈老急急道:“你牀邊立着是誰?”龍種不敢打攪,他在一旁傻怔怔的站着,古士奇招手道:“龍大哥,快來見見文老和施老!”止戈老聽出他的口氣對當前這青年胖子非常親近,立即伸手止住龍種施禮,擺手笑着道:“不是外人就請坐下。”龍種仍向二老作長揖道:“晚輩龍種,曾經見過二老多次了。”快樂山人似乎想起他的字號來了,笑道:“你就是‘千里馬’嗎?”龍種恭聲道:“你老還記得西北那個小偷吧?”快樂山人輕笑道:“你算得上是個人物,快請坐。”古士奇催着間止戈老道:“你老可以説了。”止戈老道:“風客和朝雲暮雨向北追查你的下落來了!”古士奇道:“讓他們找我罷。”快樂山人接着道:“‘血屍’聽説己到了江南,守財奴則尚無下落。”古士奇道:“二老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止戈老道:“你在白天大鬧武當,風聲已然傳出武林,古士奇詫異道:“此人竟一直盯着我不放,他難道有什麼企圖不成了!”快樂山人道:“觀其表面,那青年又不似是個壞人,也許他對你非常友善。”古士奇道:“不對,我還沒有和他對過面,此人我倒要留心他才行。”止戈老道:“我們今後向什麼地方去?”古士奇將別後經過説了一番,接着道:“羣芳谷是朝雲暮雨的老巢,我決心要挑了它,明的不行,我們暗裏行事,不過我要向江南一帶繞道北行。”快樂山人道:“那不如今晚就動身,現在各路武林都由西來了。”古士奇立即請龍種叫起索、冷和一老一少兩個女的,未幾大家都在古士奇房中會齊,寒喧一陣之後,龍種順手丟下一錠銀子在桌上,於是眾人魚貫縱上屋頂,由屋面超出鎮外,連夜向江南一帶奔出。

朝行夜宿,一路上倒沒有發生什麼大事,他們於二月十五趕到南京,由快樂山人帶着他們住在秦淮河邊一家藥店的後園裏,無疑地,店家定為快樂山人的朗中友好。

一切吃居事宜,都有老店東派有專人侍奉,與外間隔離的甚嚴,出進都由園後小門,這大概是店東對快樂山人一種習慣的招待。

第一二兩天他們都沒有離開花園一步,大家只靜靜的品茗聊天,惟在夜晚就分別溜出到四處暗探動靜,回來時各人都將所得悉的事情研究一番。

第三天,古士奇化成一個其貌不揚的富家公子,他帶着龍種一早就出了花園門。

拾遺婆也將白金妃改了一下容貌,那是替她減去幾分姿,這老婆子也有一手,居然連止戈老和快樂山人都幾乎認不出,她們老少倆扮成一對市井婦女,吃了早點也向各處遊玩去了。

索空和冷凍是老搭擋,他們走在止戈老和快樂山人前面。

最後離開後園的自然是二老,快樂山人在末出園之前就向止戈老道:“數夜探查毫無動靜;雖然看到不少武林在屋面上奔行,但卻是通常的現象,傳言所謂的採花賊,只怕不在南京?”止戈老笑道:“傳言是江南一帶,這範圍太廣,那是包括長江以南,不過在武林中習慣僅指江、、浙兩地而言,甚至連江西湖南都不在內,不妨再過幾天到杭州去看看。”二老走出後園,不覺來到了秦淮河邊,只見朝陽斜照,風送香,歌樓舞館並列兩岸,畫舫遊艇紛集河中,紅男綠女三二成羣,直看得眼花綴亂。

緩步行不到一箭之地,忽見索空和冷凍也在遊人之內,快樂山人向止戈老道:“老大,你看到他們沒有,他們的目光似乎在注視着一隻遊艇。”止戈老看到遊艇如蟻,不知所指的是哪一艘,不疑問道:“老二指的是哪艘遊艇?”快樂山人道:“艇上坐着兩男三女的一艘!”止戈老笑道:“老二愈説我愈糊塗了,如那樣的人數何止十艘之多,你得説明男女衣着和特徵呀,同時你連年齡和艇位也不指示一下?”快樂山人聞言一怔噯噯呀一聲道:“真是,老大,我指的是河中向東劃的第五艘,上面兩個豪華少年,三個歌,艇漆粉紅顏的。”説話中,他們已接近前面索、冷二人,止戈老一見那遊艇的距離很遠,艇上坐的人雖可看出大概年齡,但無法看清男女容貌,因之也不好加以批評,正在猶豫中,耳聽冷凍輕輕招呼道:“二位不要緊盯着瞧,那對少年不是好來路。”止戈老急問道:“二位先生在這兒可看出什麼苗頭沒有?”索空走近道:“我們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在暗中傳音警告,説那是朝雲暮雨的寶貝兒子!”快樂山人道:“呀士奇説過,這小子曾跟他打了一場,敗得甚慘!”索空道:“傳言採花賊出現,可能與這傢伙有關。”止戈老道:“我們也租條遊艇暗盯過去,看他落腳在什麼地方?”冷凍道:“時間有的是,只要他在秦淮河上,相信不難找到,此際一去,最少也要盯上一整天。”四人於是仍在岸上閒遊,不久又遇到拾遺婆和白金妃。

拾遺婆在談之餘,聽説四老已發現斡雲暮雨的兒子,不駭然道:“他既然毫不隱秘的出現在秦淮河上,四位曾想過另有溪饒嗎?”止戈老問道:“老妹子,這倒是個重點,我們未曾想到。”拾遺婆道:“朝雲暮雨既然帶了風客追趕士奇而來,其子恐怕是個香餌!”快樂山人道:“難道要釣士奇這條魚。”拾遺婆道:“不能不防老魔的詭計!”索空道:“那我們非儘快將士奇找到不可。”冷凍道:“士奇不會上當的,到了晚上再跟他説不遲。”拾遺婆點頭道:“四位還有什麼發現沒有?”四老同時搖頭,卻將目光望着她。

白金妃接口道:“在川南所見的,此處已到了不少,剛才我們還看到‘一見亡魂’豐都的背影。”恰當眾人談論之際,忽聽旁邊行人裏響起一聲沉喝道:“阿,你要當心背上的錢袋。”這是人羣中一個土老頭子口中喊出的,他後面跟着一個少年。

首先發覺的是止戈老,他一見大駭,立即傳音眾人道:“守財奴!大家當心!”其餘五人齊將注意隨着他的目光看去,面上立刻顯得異常緊張,但白金妃在一震之下,倏忽吁了一口氣道:“大家放心,那是龍大哥喬扮的“那土少年就是士奇哥。”大家聞言寧怔,但卻暗暗驚奇,快樂山人輕聲道:“定是士奇的傑作了,他近來愈來愈神通了,哪裏學成這手絕技!”白金妃道:“龍大哥扮守財奴已不是一次了,但前次卻沒這次真!”止戈老道:“他提過殺冬陽之事,但説龍種的年齡難變,但這次竟完全像守財奴了。”拾遺婆道:“士奇必定有了新的進步,快走,他們似不願和我們打招呼。”冷凍道:“是了,剛才龍胖子似在向我們遞警告,莫非這河邊已來了不少老魔頭。”快樂山人道:“我們已不是魔頭要伸手的貨了,分散一點是可以,離開就不必了,咱們到人羣裏去,何不跟着古小子走一趟,倒要看看他搗什麼鬼!”大家都有好奇心,聞言都不反對,於是立即將距離間隔拉開,裝作遊玩,一路跟着古士奇不放。

前面龍種看到眼裏,傳音古士奇道:“糟糕,他們跟來了。”古士奇看到眾老已分散而行,搖頭道:“他們已有了警惕,大概不要緊了,我們快租船,那傢伙的遊艇走遠了。”古士奇説完走近一處碼頭,他以跟班的身份,也租了一條遊艇,但卻小得只能容下他們兩人。

他們上艇剛剛劃開,龍種又叫道:“不好搞,他們分成兩半而行,居然也租了遊艇追來啦。”古士奇笑道:“河中畫舫和遊艇如蟻,較岸上更隱秘,讓他們來罷,相信他們不會向我接近,阻止他們來反而不好照顧。”當他們遊艇開到河中時,忽見自對岸斜斜的划來一條畫舫,船裏面竟坐的是五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龍種一見,輕向古士奇道:“今天有點古怪!”古士奇問道:“有什麼古怪!”龍種道:“秦淮河上的畫舫,習慣是晚上出動,那是歌的夜生活啊,白天固然有,但卻沒有今天這樣多?”古士奇笑道:“你是此地的老顧客吧,我卻沒有經驗。”龍種點頭道:“在江湖上溜久了的人物,多半喜歡往這種地方鑽,不分黑、白兩道,舍此無法落足,你以後就知我説的不錯了。”古士奇微笑不言,他看到那條畫舫愈來愈近了,心想:“難道她們要想動我們的腦筋不成了!”畫舫確是靠近了,但卻與他們這邊並排行進,並未如古士奇的預料,畫舫上並無一人向他們兜生意。

古士奇暗向龍種道:“那船上可能是良家閨秀?”龍種道:“看穿着打扮確是,但有些紅歌們卻故意如此打扮,聽説反而可以抬高身價哩。”遊艇與畫舫愈來愈多,河上歌聲嘹亮,管絃爭鳴!鬨鬧之音,猶勝岸上,古士奇嘆聲道:“久仰秦淮勝西湖,今一見,確實名不虛傳,難道竟有這麼多閒人?”龍種笑道:“這還是白天哩,一到晚上,遊人更加瘋狂,會竟忘返的,也有通宵達旦的,真是醉生夢死,如痴如狂。”最初接近古士奇的畫舫,始終只距四五丈遠,五女之間似有三個少女的身份是丫環,也只有這條船上沒有男人,同時也沒有歌唱和管絃之聲,她們只是聲言細語,靜靜的欣賞別人,因此之故,古士奇到這條船有一種淡雅高尚的‮趣情‬。

龍種忽在他的耳邊叫道:“注意,朝雲暮雨之子也在留心那五個少女了,他的畫舫漸漸放緩下來啦,顯然是在等候五女的畫舫趕上去。”古士奇道:“在大白天裏,諒他不敢胡來,大不了出言挑逗而已。”龍種道:“假如這條船上是良家閨秀呢?”古士奇道:“這五女必定不理,也許會立即劃開。”龍種搖頭道:“那個划船的婦人似有不淺的功夫在身,也許會出言喝吒哩,如是一來,那壞胚怎肯放過找麻煩的機會。”古士奇詫然道:“我倒未注意那婦人,好在被你提醒,不錯,那婦人的目光非常鋭利,她的內功竟有相當火候啦。”龍種道:“你再注意五女看看,也許是將內功收斂了。”古士奇道:“能將內功收斂的人,其內功就是莫測高深了,你説得對,她們確不簡單!”就在這個時候,忽見一條急而來的小遊艇恰好攔在五女的前面,竟將朝雲暮雨之子的畫舫從中間隔斷。

古士奇看出那條遊艇的行動可疑,於是急令留心艇上的客人。

“啊!”他的目光一觸,忽然發出驚訝之聲,立向龍種道:“你認得那兩個少年嗎?”龍種知道他説的是什麼人,搖頭道:“沒見過,可能是護花使者到了。”古士奇道:“穿黃衫的毫無保留,他不惟佩一口古劍,同時還顯出他的內功了!”龍種道:“你看他怎樣?”古士奇道:“與朝雲之子差不多,也許能打成平手!”龍種道:“那穿藍衫的呢?”古士奇道:“看不出,他裝得像個傻書生,也許他的功力還要高哩。”龍種笑道:“那真有意思,我倒希望他們打起來。”古士奇道:“與朝雲暮雨之子對坐的那傢伙來歷不明,但功力要比朝雲暮雨之子強,甚至猶為陰沉,今天晚上我倒想先會會他。”正在這時,突聽兩個青年之一向前面朗聲道:“那船上二位兄台別隻顧談話,貴船就要前進,否則請讓開,橫着不動豈不阻別人通行!”古士奇聞言急道:“挑起問題來了,快叫我們的船家停槳。”龍種笑道:“你是我的跟班,別出馬腳!”古士奇噯聲道:“誰叫你接近後艙了!”在龍種喝住自己的小艇停下來時,耳聽前面有個詭譎的聲音響起,同時只聽那笑聲後面傳來一聲陰吒道:“什麼東西,你們是瞎了眼!”這種叫罵之聲,古士奇看到是出於“朝雲暮雨”之子的口中,他知道衝突已難避免,於是再將目光注視來那條畫舫之上。

畫舫上的黃衫青年長眉一挑,揮手甩出一物,如電擊向對方船艙,大喝道:“船不離開,我就叫它沉下河去!”

“喳”的一聲巨響,那條船艙立即穿,河水由船底噴出,只嚇得那邊的船家發出驚叫之聲。

“朝雲暮雨”之子突然拔身而起,雙掌齊發,硬想將對手畫舫劈碎。

黃衫青年似是早有提防,同時拔身相,居然在空中對了一招,發出轟隆一聲大震,勁風所及,竟將兩船退數丈,河水也被得起了大

看來兩人功力都在伯仲之間,一震同時退返各人的船上。

四周的遊艇畫舫本來非常擁擠,這下都怕波及,不約而同的齊向後退,中間留出一塊十七八丈的水面。

古士奇的小艇和右邊五女的畫舫這時擠得更近,相隔已不到三尺遠,恰好擋住退來的那船後面,當那黃衫青年落下時,忽聽那藍衫青年輕聲道:“湯兄,在水面上勿採主動,讓‘萬花果’皮三郎撲過來。”黃衫青年本有再次拔身之勢,聞言立即穩住,回頭道:“那野種的同伴是誰,我想地從未見過!”藍衫青年向他道:“那是‘朝雲暮雨’的長子,他是野種,號‘羣芳子’,魔將其取名皮大郎,這東西比他弟弟好武猶甚,這還是他第三次現身江湖,功力比皮三郎可就高得多了,但卻更加陰險。”古士奇這時才知道“朝雲暮雨”是姓皮,暗忖道:“聽這藍衫青年的口氣,他似乎對羣芳谷的內情非常清楚!”對方似亦在商討什麼對策,皮三郎並未催船撲過去,他的船家卻正在翻開船板補漏,也許即因此之故。

就在雙方將鬥未斗的緊張氣氛中,古士奇忽然耳聽一個女子的鄭重聲音傳進耳中道:“賀小姐,你要查的人物出現了!”古士奇聞言一愕,急向鄰船看去,知道這兩句是出自五女之一的口中,但不知是哪一個所説,針對哪個所發。

一隻素手映進眼簾,他看出是個年齡約有二十二的少女正在指着他的背後,而另一個年紀未到二十的少女卻注視着一條赤的遊艇,居然是在他的背後。

龍種似也留了意,輕聲道:“我們左側第四條遊艇上似有名堂,右側的姑娘們正在注意啦。”古士奇點點頭,輕聲道:“那船的艙簾低垂,普通人的目光雖看不出艙裏坐的是什麼人物,但我們高手以上的武林人卻能看見裏面坐着一個面恐怖的老人,龍兄你留心一會就知道了。”龍種注意一會,駭然道:“此人生了一口紅須,竟與赤須魔有點相似!”古士奇道:“赤須魔胖而且高,此人又瘦又矮,兩相比較,相差太遠。”龍種道:“他一人獨坐,似在觀察什麼東西,艙簾低垂,好像又怕別人看到,難道與這邊五女有關?”古士奇道:“五女中有三個是丫頭無疑,另外兩個我已知道有個是姓賀了。”龍種道:“年齡較小的一個嗎?”古士奇點頭道:“她的目光始終在留意那個怪老人、但不知其中有什麼神秘。”龍種也是生得矮胖,他坐在船上僅僅只出一個頭來,加之又坐在較僻靜的一方,因之使人不太注意,不過,他的位置卻在左側五女的眼前,古士奇這時竟發覺替五女划船的婦人居然不斷的在打量他,於是傳音道:“龍兄,你已被人注意了。”他剛説完,忽見五女的畫舫已由左側開動,居然擠出船羣,直朝那怪人所乘之艇劃去。

古士奇急對龍種道:“快叫船家追上五女之船,這邊不要看了。”龍種應聲走至後艙,立催船家開動,緊緊追着五女之船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