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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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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驚詫於他見到自己時所出這種猶如劫後餘生般狂喜與動,略有些不明。

數月分離,他們乍然這樣再次相見,自然別有一番滋味心頭。這一點就算是初念也受到了。可是即便有再多動,以他情,本也不至於失控到這樣地步——她可記得清清楚楚,他離去前與她告別時,分明就是那種“你愛鬧就鬧我拿你沒辦法我走總行了吧”味道。而且,她聽得清清楚楚,他剛才竟然當着徐家僕從們面叫她“嬌嬌”這個從前徐家二閨中小名,下人們未必知道,但也未必都不知道。可是像他這樣謹慎一個人,本來決不至於忘情大意到如此地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情緒如此動?自己家這幾個月,一切可都是好好。

初念想不明白。可是她卻清清楚楚地受到了來自於他那種別後重逢情緒——她情不自地被他染了。任由他這樣抱住自己,靜靜貼靠他懷裏,聆着來自於他腔裏強有力一下下心跳,甚至像是聽到了血沖刷過他膛時那種呼呼之聲。

徐若麟很穩住了自己情緒,稍稍鬆開了她,飛地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穿了件淡紫綾紗窄袖夾衣,鬆鬆繫了條同百褶綾裙。臉龐比自己走前圓潤了,肌澤潤。不止臉龐,身處也臃腫了些,小腹已經隆顯。

他怔怔望着她。目光後落了她身上,情不自伸手過去想碰觸時,這才注意到自己還一身塵泥,連伸出去那隻手都不大幹淨,手背上還沾了一片不知道何時從馬鞭上帶過來泥巴。而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卻是香馥馥白,此刻正用那雙能映出他倒影烏溜溜眼睛盯着他,一語不發。

他知道她愛乾淨,恐怕是嫌棄自己了。忙縮回了手,歉然地道:“你沒事就好…我身上有味道,燻着你了吧?”她確實他身上聞到了一種塵土與汗水混合味道。但她並不覺得討厭,沒嫌棄他意思。可是顯然,他把她沉默當成了嫌棄…

她想起了片刻前他忘情地當眾叫自己嬌嬌,跳上馬車擁抱她時一幕,雖然還不知道到底為了什麼他會這樣,但即便這樣,她也能受到那份來自於他濃烈關愛。她有一種覺,他之所以這樣風塵僕僕困頓不堪地趕回來,一定是為了她緣故。

她那顆外頭彷彿包了層殼心終於像被什麼砸開了道縫,縫隙漸次蔓伸,出了裏頭軟——這一刻,她其實有點不忍讓這個男人繼續誤解了她沉默…

她躊躇了下,正想朝他笑,對他説她其實不介意他身上味道時,他已經放開了她,對着她温和地道:“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lanhen”説完這話,他朝她一笑,然後轉過了身,像他來時那樣跳下了馬車。

~~“走吧,回府去!”周志見徐若麟下了馬車,忙應了。驅開乞兒後命車伕再次啓動馬車,終於駛出了這條窄巷。

~~巷尾,一直隱匿角落裏一雙眼睛目送前頭這一行車馬漸漸離去後,目光裏掠過一絲懊惱無奈,躊躇了下,轉身飛而去,身影很便消逝了暮之中。

~~徐若麟真太累了。

過去這半個月裏,他幾乎不分夜地趕路。餓了渴了,馬背上啃幾口乾糧喝口水,熬不住困,隨便找個地方躺下閉一眼,爬起來便接着上路。撐着他唯一念頭就是初念安危。現見她安然無恙,整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回了國公府,幾乎沒什麼機會和初念再説話,他先去司國太那裏短暫停留後,回來洗澡,換了身乾淨衣服,連飯都等不到吃,回房一沾那張彷彿瀰漫了她氣息柔軟牀鋪,疲倦便鋪天蓋地將他淹沒。他閉上眼,立刻睡了過去。

~~桌上擺好了飯菜,果兒也高高興興地立桌邊等父親到來。初念親自去叫他,才看見他仰面躺牀上呼呼大睡。不忍叫醒他,回去自己與果兒兩人吃了晚飯,收拾過後,再次回了房。

初念起先沒上牀,自己只坐桌邊,就着燈火做了會兒針線。覺到有些累時,她起身捶了下身,放下手上活。吹了燈,然後輕手輕腳地爬上了牀,躺了下來。

徐若麟還睡。她剛才就聽到他不時發出輕微鼾聲。她躺他身側,閉了眼睛繼續聽他鼾聲。不知道多久之後,她仍睡不着,終於忍不住睜開眼,下去再次點了燈,然後回來,支肘枕上,手掌托住自己下巴,仔細地望着身側這個男人。

劍眉,鼻、輪廓分明下頜,線條翹下巴——是不是小別真要勝過婚?第一次,她竟然也會這麼仔細地盯着睡丈夫。越看,越捨不得挪開眼睛。鬼使神差地,她忍不住朝他伸出手,輕輕摸了下他臉頰。

他刮過臉,所以臉頰還很光滑。她來回撫摸了幾下,等驚覺過來時,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湊了上去,嘴輕輕碰了下他

很柔軟,帶了舒適熱度,温温地熨着她微涼。她覺得很舒服。

以前他吻過她很多次,有時候是強行,有時候是情之所至。可是像現這樣,趁他睡着,她偷偷親他,卻還是第一次。

她碰啄了幾下,這覺意外地好。忍不住想貼得密。忽然見他彷彿有所覺察,眼皮微微一動,睫也抖了下。她彷彿做賊被人抓到一般,心一跳,慌忙飛縮了回來朝裏躺了下去,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放鬆地一連睡上幾個時辰後,徐若麟力便迅速恢復了過來。她他身側爬上爬下時,雖然也量小心翼翼,但還是驚動了他。半睡半醒之間,他彷彿覺到子用她柔軟手摸自己臉,她甚至親他

他醒了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做夢。

她怎麼可能會主動碰他,甚至親他?

睜開了眼,他習慣地側頭,果然看見她正卧自己身側,姿勢也仍是她習慣背對他朝裏側卧。背影一動不動,看起來是睡着了。但是屋裏燈火卻還亮着。

徐若麟已經睡足了,卻怕擾了她清夢,正準備下牀去熄燈,視線卻又被她引住了。

她衣領鬆鬆沒結好,朝他袒了半爿細膩雪白後背,肢不復往纖細,帶着些珠圓玉潤

不知道為什麼,有了身孕她彷彿比從前抓他想頭。他對她*不但沒減,一直濃。只是先前將近半年時間裏,她自懷孕後,因了阿令事,便一直沒怎麼給他好臉,加上子孕期須房事固有觀念,對於自己*,他從來就不敢她面前出半分。

但是今夜,或許是剛從黑甜鄉中醒來太過放鬆,或許是被她肌膚身段所撥,又或許,是被方才那個夢境所擾,他一下竟覺得澎湃盪,一時難以壓制,忍不住便貼着她後背緊緊靠了過去,抱住了她身,手摸了她小腹上,她耳邊低低喚她名。

初念早被身後貼來那具火熱男人軀體燙得愈發面紅耳赤,再也裝不了睡,動了□子,假意唔兩聲,伸手眼皮,這才睜開轉過了臉,望着他茫然道:“你睡醒了?”徐若麟見她臉頰緋紅,星眸半閉,面上是久違少見嬌憨之。轉過身來時,光又從睡衫半開襟領中微,雖不過半抹雪痕,卻也能看出那裏比從前要豐盈許多,一時口乾燥熱,手便不由自主如靈蛇般鑽入她衣襟,緊緊握住了掩映其下那一方柔軟。

“嬌嬌,我想你…讓我就抱抱你,只摸摸你…你已經許久沒讓我碰了——”他摟着她,低聲地懇求。

被他掌心用力掌握一剎那,初念半邊身子都已酥軟了,只顧嗯哼幾聲。徐若麟見她並不似從前冷淡模樣,也沒怎麼反抗,一時備受鼓舞,膽氣頓時海壯,沒片刻兩人身上衣衫便凌亂不整。只是怕壓到了她肚子,不敢真入她身子裏頭,怕傷到了她和腹中孩子,只抱她壓自己身上,兩人肌膚相觸。

初念覺得今天一切都不對勁。反正從街上遇到他那樣出現自己面前開始,他不對勁,自己也跟着他不對勁。這樣時刻,她甚至不忍心讓他再次掃興,猶豫了一會兒,終於臉紅紅地俯到他耳邊,哼着道:“我聽我娘説,這月份…只要別太狠…應當沒事…”今天她回孃家,和母親王氏説了一天話。王氏知道女婿過些時會回,房中也沒什麼通房,便對着初念説了些自己房事經驗,也算湊巧,女兒前腳出了孃家門,女婿後腳便趕了回來。

徐若麟以為自己聽錯了。見她説完,便把臉埋自己頸窩裏,緊緊閉着眼睛十分羞慚模樣,壓住心中狂喜,幾乎難以置信。

“嬌嬌,你説是真?”他確實欣喜若狂。卻不是因為知道自己能她孕期與她做那事,而是她居然會主動對他説這樣話。

她沒有應,只是把臉埋得深。

徐若麟小心翼翼地扶正了她。

雖有了她話,他卻也不敢大意。不過稍入即停,但這也足夠*了。和風細雨般繾綣後,他心滿意足地擁她入懷,長長吁了口氣。

“嬌嬌,往後你都這樣對我,好不好?”他輕輕撫摸她柔軟長髮,温柔地凝望着她此刻如杏花滴臉,慢慢地道。

初念終於睜開了眼,對他對視片刻,忽然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間就這樣回來了?”l*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