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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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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送送先生!”師師送走白鬚老先生後,對李姥姥説:“媽媽!孩兒有些累,今天就不要再接待什麼客人了。”李師師是名動京都的紅,自然也是李姥姥的搖錢樹,所以,對李師師今夜不接待客人的要求心裏雖然不高興,但嘴裏卻不敢説出來,只是陪笑的説:“我兒既然累了,那就早些兒歇着吧,回頭叫海棠丫頭送梳洗水上去。”李師師款款上樓,推開客室門,看見有一人竟在客室裏,一下子怔在門口。

儒服青年抱拳道:“梁山泊子燕青見過李姑娘!”李師師回過神來,兩朵笑靨掛上粉頰,親親熱熱地急趨蓮步,盈盈地走近燕青邊説:“啊!燕…壯士,是什麼時候來的?嚇了妾身一大跳呢!”她對燕青的不請自入有些吃驚,但對燕青的自報家門卻一點兒也不吃驚,彷彿她經常接觸梁山泊好漢似的。

剛剛過去的喧嚷聲又到了院牆外面。李師師看着燕青俊秀的面容上充滿威嚴的神,李師師猜到了幾分:“外面那些人是衝你來的吧?”李師師一改柔軟款的嬌娃模樣,俊俏可人的臉頓時變得十分莊重。

“李姑娘,外面官兵的確是為在下而來!在下不請自入,很是唐突。真抱歉,燕青告辭了。”燕青出於無奈,闖進了金錢巷,又可巧進了這位名的香樓。

本來他倒是想在這裏想法子躲過追兵的,但一見李師師無緣無故地對他表示了,這種意想不到的俠義心腸,倒叫他不能留下來了。他不能連累這個青樓女子,儘管她名動一時,但身入煙花,作那些富貴作惡之人的玩物,再有名也是不幸的。

“告辭了!?到哪裏去!?送上砧板麼?”李師師粉面煞白,説出的話再也不像與白鬚老先生對話那樣文縐縐的,很明顯,她的挽留是真誠的。

燕青心裏的説:“李姑娘,你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燕青心中度忖着:“這小小的院落,小小的樓房,一個大男人往哪裏躲呢?”燕青在梁山泊眾好漢中雖然名次較後,但要論摔跤相撲,臨機應變,那是少有人及的。進來的時候燕青已經看清了形勢,所以對李師師的挽留,很有些為難。

“快!進裏間房裏,讓我為你打扮打扮!”不由燕青分説,李師師拉着燕青就往裏屋走。

燕青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雖然闖蕩江湖多年,練就一身正氣,但至今還從沒有與任何年輕女子肌膚相接。如在平,李師師若是拉燕青的手,燕青就順從地跟她走,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可是現在事情緊迫,雙方都把男女大防之類的古訓忘到腦後去了。

一回兒,門外響聲:“李姑娘,該梳洗啦!”丫頭海棠是個圓臉長眼的嬌小姑娘,一臉稚氣説明她最多隻有十四、五歲。

“來啦,來啦,我正跟姐姐説話呢!”李師師從裏屋出來,還牽着一位模樣兒清俊的姑娘。不消説,李師師牽着的姑娘,正是燕青改扮的無疑。燕青身子骨本就瘦小悍,無須的面目清俊儒雅,在梁山眾好漢中是出類拔萃的,妝扮成好可以説是沒有什麼破綻。

“海棠,這位是我鄉下的遠房姐姐。年成不好,與叔叔賣唱到了京城。不幸叔叔病去世,她硬是把個脆生生的嗓子哭啞了。唉!天黑裏還老遠地摸到我這裏!”李師師説着説着,眼圈兒紅了,真正的悽楚樣子。

燕青也逢場作戲,不時抬起長長的衣袖,拭拭眼睛。好在燈不亮,估計海棠看不出他的眼裏並無淚水。

“啊!真是可憐悽悽的,…師師姐姐,大姐還未用飯吧!”其實,海棠年歲雖小,但身在青樓,使她比一般人家女孩兒成得多。機靈的海棠雖然沒有看出燕青是個易弁而釵的男子,但來客沒見從大門進來,這裏面肯定有蹊蹺。而且李師師平待人極温柔,姐妹丫頭之間都是極融洽的。海棠見李師師這樣介紹,知道事關重大,也就不好説破。

“是呢,只顧着説話兒,竟還沒請姐姐吃飯。”李師師趕忙吩咐,把酒飯擺到樓上來。

酒飯還沒端上樓來,李姥姥倒是急匆勿地顯着小腳上樓來了。李姥姥是個年近半百的老媪,瘦而矮的個子,沒有可以稱得上是特的五官。如果硬要説有什麼特,那就是她的一雙微微凹進眼眶裏去的小而圓的眼睛,與一般鴇媽一樣,隨時都可以閃出諂媚而又熱烈的光來。

“喲!我的兒呀,什麼時候來了姊姊妮?”不等李師師回答,李姥姥急匆勿地自顧説自己的:“樓下有四個闊客商,非要見我的兒…”

“媽媽!我不是説了嗎?我今天不接待客人。再説,我遠房的姐姐從大老遠來的呀!”李師師一臉的不高興,打斷李姥姥的話頭。

李姥姥馬上不吱聲了,但她也沒有下樓的意思。只是眼睛打量在燕青身上,似乎察覺出燕青身非女人的事實。

“既然媽媽這般心切,孩兒見他也罷!”見李姥姥不挪步,而且用那難測深淺的眼神在燕青身上掃來掃去,李師師怕被看出破綻,就順水推舟地答應接見李姥姥進來的客人。

“我這姐姐是良家女子,媽媽在樓下安頓一下才好。”李師師同意接客,李姥姥歡喜都來不及,哪裏還顧得再在燕青身上找病?她一面叫海棠,一面歡喜孜孜地下樓安頓去了。

李姥姥分明説是有四個客人,可現在海棠帶上樓來的,卻只有一個。這是怎麼回事呢?李師師滿腹狐疑地在燭光下打量這位客人。這人年紀看上去有四十多歲,領下是一把修剪得很整齊的鬍鬚,寬圓的臉很有神采,衣帽彩雖不是那樣斑斕,但看得出質料都是極上乘的。

此人雍容而不矜持,華貴而不俗氣,瀟灑之中透出幾分大方。李師師青樓生涯,見過各人物,但這樣氣派的人卻少見。李師師的狐疑又增添了幾分。

那人很隨便地落了座,客氣地對李師師寒喧了幾句,自稱姓趙名乙。見李師師羞怯之中暗藏着狐疑的神,趙乙表現得更加温文爾雅。他説他是個,生意人,但並不忙,可以常常來看李師師,問李師師歡不歡

“客倌初次登門,妾身為您歌一曲吧!”李師師的歌喉琴藝,不説在金錢巷第一,就是在東京,也是小有匹敵的。聽了李師師柔綿婉約的彈唱,趙乙如痴如醉,二,以手不自覺地和拍相擊。

李師師唱完一曲,趙乙正要擊案叫絕,忽然院門外人聲鼎沸,院門被擂得隆隆作響。一陣隆隆之聲過去之後,又似霹靂般一聲巨響,厚重的院門倒了下來。隨着倒下的院門濺起的塵煙,一簇簇飛蝗似的把火把在院中亂竄。

“守住大門,一個也不準跑!”火把叢中,一個官兒模樣的戎裝漢子大喊着。

剎那間,這座東京有名的院,被東京殿帥府的官兵圍了個水不通。樓下,李姥姥、海棠渾身亂抖;樓上,李師師心裏砰砰直跳。這棟樓裏,不動聲的只有兩個人°°趙乙和燕青。

李師師倒不是平白無故地怕什麼官兵,她是擔心男扮心裝的燕青身陷囫圄。她抬頭一看趙乙,他正捧着一卷展開的《笛破石圖》看得出神。

“你們這裏出了什麼事?經常這樣鬧哄哄麼?”見李師師在看他,趙乙不經意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