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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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卉香沒想到尹慕帶自己去的地方競然是艾家。

車子停在大門外，艾卉香抓着安全帶，怎麼都不肯下車，“我現在不想回去…我不想見…他們…”

“乖，快點下車，有我在，別怕！”尹慕打開車門，艾卉香抓着安全帶，將身子縮成球形的樣子讓他發噱。

“我才不是怕…我現在不想見他們…”尤其是爸爸！一想到下了安眠藥的早餐，是艾文生端給她的，艾卉香的心口就堵得慌。

“有我在，快點下車！”尹慕一掰開艾卉香的手指，將她從車上抓下來，又摟又抱地將她押進了艾家。

艾家客廳的氣氛很沉重，艾的面陰沉，艾文生垂着頭不出聲，趙桂芝默默掉着淚，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凱文的事讓艾家丟了大臉，艾卉香從新娘學校退學，私自念藍帶學院的事，讓艾很震怒，她在幾大報紙上都刊登了與艾卉香斷絕關係的聲明，妄想撇清和這個私生女艾卉香的關係，但是這些動作都不足以紓解她心頭的怒火和鬱悶。

偷雞不着蝕把米，説的就是艾現在的狀況。

管家帶着尹慕和不情願的艾卉香走進客廳對，艾氣得雙眸噴出怒火來，“你己經被逐出艾家的家門了，你還回來幹什麼？難道你還嫌不夠丟臉嗎？”

“媽，你別這樣。”艾文生抬眸飛快看了艾卉香一跟，發現艾卉香完好無損、氣不錯，才讓他稍稍放心。

“出去，你己經不是艾家的人了，不要打着艾家的名義出去招搖撞騙！”艾冷酷地説:“還有你，現在就滾出艾家的家門！”艾轉頭，對站在角落裏垂淚的趙桂芝冷聲命令。

“媽！”艾文生痛苦地哀求。

“滾！全都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們！”艾跋扈地説。

“，你不能這樣！”艾卉香雖然不喜歡趙桂芝，但是不能否認這些年，她將爸爸照顧得很好，如果她離開了，趙桂芝也離開了，爸爸怎麼辦？

“我們艾家的事，輪不到你來嘴！”艾看向艾卉香的眼神裏像是結了冰，她看向一直摟着艾卉香肩膀，給她支持的尹慕，“你確走要她嗎？一個下賤女人生的低賤野種，如果不是她身上着艾家的血，她現在應該跟陰溝裏的老鼠一樣卑賤！”

“媽，你不能這樣説！”艾文生的臉慘白，痛苦地低。

“，你説我什麼都可以，不可以説我媽媽！”艾卉香慘白着臉反駁，再次見到艾，她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她本來不想和老人家計較，但艾説話實在太惡毒。

“你確定要跟她在一起嗎？她能為你帶來什麼？”艾執意追問尹慕。

“艾老太太，不管你怎麼想，我愛香香，我會和她結婚，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尹慕摟着艾卉香認真地説:“我尹慕不需要女人為我帶來財富和依靠，我會親手為我的女人創造幸福。”

“冠冕堂皇的大話！”艾對尹慕的話嗤之以鼻，對她來説，只有財富和地位才是最可靠的。

“香香的美好，你們本不明白！我不想和你多説廢話，我今天是特地來告訴你，以後香香歸我管，由我來照顧，她會成為我們尹家的媳婦。”尹慕表情冷冽地説，如果眼前不是艾卉香的，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

他己經讓凱文被送回美國，並且一輩子過着貧窮艱難的生活，永遠無法翻身，但是他不想對艾家做得太絕，畢競這是艾卉香成長的地方。

“誰愛娶她就娶她，如果你不怕她的低賤影響你家血統的話。”艾刻薄地吼着。

“你…”

“算了，慕。”艾卉香早已對艾絕望，沒有期望也就不會受到傷害，“我們走吧。”

“香香…”艾文生站起身，言又止地看着女兒。

“爸爸…再見…你要保重…”艾卉香想笑，眼淚卻大顆地落下，這一刻，她儘管對爸爸仍有埋怨，但是依然愛他。

“香香…爸爸對不起你…”艾文生的眼淚也落了下來，第一次當着艾的面走向艾卉香，擁抱住她。

此對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個多麼不合格的父親，競然礙於自己母親的阻礙，從不會如此親密地抱過自己的女兒，女兒在艾家受到每一分委屈他都知道，但是他從來沒有勇氣幫女兒，直到她被走。

“爸爸…保重…”艾卉香深深地呼，努力不讓自己的淚水決堤，在尹慕的支撐下離開了艾家，他們在艾家花園裏聽到艾的尖叫聲、聽到趙桂芝的哭聲、聽到艾文生低低的辯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