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雷霆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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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開眼睛就在立flag。
近兩章觀評有。
——作者。
ps:凱瑞本的靈名字可以引申至凱勒芃,意思是銀樹,屬於一個古老而偉大的靈王,絕對高大上來着——至於他為會是個遊俠,嗯,在我的設定中,靈中雖然也有王、貴族,但他們更多的是要負起重任而不僅僅是肆意享受,所以凱瑞本需要為他外出遊歷的族人們擔任一個前鋒與嚮導,另外他特殊的身份也能幫助他在外界獲得一個比較高的起點——他之前所結識和打道的幾乎都是一地頗有權威或權勢的人物…
***凱瑞本所帶領的隊伍原本是要在第六天的正午時分趕到雷霆堡的,但拜愈發猖獗的地羣落,零星獸人,巨人之賜,他們在第七天的微光時分才終於得以踏入伯德温爵爺的廣闊領地。到他們能夠看見雷霆堡斑駁的灰城牆邊沿的時候,璀璨的魔法星河已經完全橫貫過了黑絲絨般的天穹,星辰的光芒照亮了經過夯實的道路與遠處的泥棚,靈們也能從帶着針葉林香的風中嗅到燃燒濕木頭與樹葉的氣味。
雷霆堡的夜巡隊伍在距離堡壘還有十五里的時候遇見了靈們,他們的隊長是個十分神的小夥兒,他留下和靈們一起前行,他的隊伍繼續執行他們的任務,另有兩個擅長騎術與目光鋭利的孩子被他派出去向雷霆堡通報這一訊息。
龍腹隘口的形狀與龍腹毫無干係,它更像是巨龍的盲管,細長而彎曲,兩側峭壁陡立,人們之所以這麼稱呼它只因為對於人類與靈的國土來説它和巨龍的腹部那樣脆弱——在雷霆堡尚未建造時,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獸人騎着巨狼、角鹿和馬經過這裏,他們帶着空蕩蕩的肚子和皮口袋,而回去的時候這兩者都被裝得滿滿的,他們如同驅趕着羊羣那樣驅趕着數量是他們兩倍或三倍的奴隸,在身後留下十倍於前者的屍體。
高地諾曼那時還只是一個大部落,而他們的首領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遠見卓識,他可以説是傾其所有建起了雷霆堡,隔絕了獸人南下的唯一通道,血腥而殘暴的侵襲得到了遏制,他的部落得以息與發展,他拿回了更多的財富與幾乎所有人的愛戴,他的兒子在此基礎上建立了國家,首領死去的時候未曾能夠披上冕袍,手持權杖,但為了表示對父親的敬仰與彰顯身份的正統,尊奉他的兒子,高地諾曼國王的旨意,他在死去近二十年後成為了高地諾曼第一任國王。
雷霆堡的首位領主是高地諾曼國王的弟弟,而後又是國王次子或是侄兒,國王的女婿或是外孫,總之都是值得他們信任並有血緣關係的親眷,上一任的領主是國王的堂叔,當他舉薦出身卑微,甚至不是個貴族的伯德温成為雷霆堡的下一個主人時,王都的人們都為之沸騰了,隨後人們一致認為伯德温是老爵士的私生子,所謂的收養與戰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就連身為王子時曾與伯德温並肩作戰,對他的驍勇與智慧有所瞭解的現任國王也不免對此言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畢竟作為一個平民,無論他立下了多麼顯赫的功勞,又有着多麼出的才能與勇武,一小片土地,幾十個農奴與一個騎士的封號就足以打發了。
老爵士也總是以一種模稜兩可的態度應對着那些前來打探的人,在王都等候國王做出決定時,他給出的一系列反應與其説是澄清言倒不如説是推波助瀾;奇妙的是他的親生子居然也對此沒有什麼不滿的,要知道,雷霆堡雖然危險而貧瘠,但它確實還是一片在面積上可以説是頗為客觀的土地,但那個蕩懶散的正統繼承人面對狐朋狗友們的挑撥與慫恿不是假裝沒有聽懂就是直白地表示自己對那鬼地方一點兒不興趣。
伯德温在受封與領受雷霆堡的時候在王都短暫地居住過一段時間,與老爵士的兒子也有所來往,他得承認他這個人們所以為的兄弟並不是那麼糟糕,但這個雖然出身高貴而富有,本質上卻更加近似於一個商人的混球並不適合雷霆堡,他擔心這傢伙也許會把雷霆堡賣上一個不錯的好價錢——只要獸人出得起。
但他也有所考量,他向他所信奉的神祗泰爾與國王承諾,當他衰老、受傷、死去因而無法繼續履行作為一個騎士與領主的義務時,他會將雷霆堡返還給它真正的主人們——讓國王來做決定誰來繼承這座最為重要的關卡——如果不是國王只有一個女兒,而國王的弟弟又身體虛弱(他甚至無法騎馬)的話,作為泰爾的騎士,伯德温是不會接收雷霆堡的統治權的。
——伯德温不知道自己為何又會想起許多年之前的事情,也許是因為這次他回到王都見到了太多人的關係——國王、公主、公爵…他去老爵士的家族墓地探望了這位正直磊落的老人——他在六年前去世,又見了他名義上的弟弟,後者所擁有的商會現在是整個高地諾曼最大的,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伯德温都要遮住眼睛免得被他身上披掛的黃金與珠寶所反出的光輝刺傷。
當然,還有他的子,伯德温微笑,他們也許會有個孩子——伯德温心想,一個孩子,他們已經期望了很久了,他思忖着是否應該去向格瑞第獻祭,但他必須説作為一個泰爾的騎士,格瑞第牧師的許多行徑都讓他們心懷疑慮——或者他應該把他的子接到雷霆堡,相隔千里的夫就算是向格瑞第獻祭上一整個牧場的牲畜也不會生出孩子來,至少不是他們其中之一的。
想到這兒伯德温又不免想到了婦情——貴族們一貫是有婦情的,高地諾曼的貴族也不例外,但在他上一次回返王都述職的時候,王都的風氣還沒那麼敗壞——諾曼的貴族們先前只會有節制地尋找一兩個未婚的小商人或是平民女子作為自己的婦情,現在呢,他們熱衷於任何一個階級,甚至不僅限於女,男人塗脂抹粉,女人袒背,奢靡的聚會通宵達旦,烤堆積成小山,酒與冰甜酒就像水那樣淌出去。
幸而他的子依然保持着樸素純潔的本,不過伯德温知道她正處於極度的緊張與不安中,她不止一次地詢問過伯德温對情人的看法。
“我們不會像他們那樣的,”伯德温搖搖頭,舉起她的手放在面頰邊側頭吻了吻:“我們相愛。”他決定在這次冬季戰役結束之後就將他的子接到雷霆堡來,她可以住在內城區而不是堡壘裏,這樣伯德温可以每隔十天回一次家,他想念她的湯和素菜餡餅,自從離開了那個小窩棚,他已經很久沒再吃過那些了。
侍衞的通報中斷了他温暖的幻想,伯德温命令他們放下吊橋,拉起閘門,沿途點燃火把,預備熱水與食物。
深夜的寒風已經帶上了些許金屬利刃般的鋭利,靈們拉起了斗篷上的兜帽,但從他們的領口依然能夠看見秘銀鍊甲的閃光,親自前來接的伯德温隨着他們的接近而然逐漸變得面凝重,他在雷霆堡的時間已能容許一個人類的嬰兒成長為一個健壯的少年或少女,每年靈們都會來履行他們的盟約,而銀冠密林的王從未如此慷慨過。
他將不祥的預深深地隱藏在心裏,用力擁抱了凱瑞本。
“啊,”在看見克瑞瑪爾時,他説:“這次你把這個小傢伙也帶來了。”
“他很聰慧,也很強悍,只是缺少實戰得來的經驗與教訓。”凱瑞本説。
“那些東西我們這兒倒有很多,”伯德温説:“只是想要拿到它們不免要吃點苦頭。”
“你們的房間已經準備妥當了,就在原先的塔樓裏,”在和凱瑞本並肩通過黑暗的甬道時,伯德温説:“還有熱水和食物——我預備在後天晚上舉行宴會,明天你們可好好休息。”
“多謝,伯德温,”凱瑞本和善地玩笑道:“不過我們很有可能吃掉你儲備的很大一部分。”
“但能帶來更多,”伯德温説:“龍脊山脈的羊、角鹿和野牛會痛哭不己的。”正如伯德温所説,靈們慣常居住的那個塔樓被整修過並打掃的非常乾淨,緊靠着大廳一側的爐牀中火焰熊熊燃燒,架在上面的鍋子沸騰着,散發出酒的甜香,長桌上堆着鹹麪包和切成薄片的臘腸,各種各樣的堅果與漿果,漿果的種類尤其多,但每種的分量都很少,可以想象負責採集它們的人是何等辛苦——雷霆堡位於銀冠密林的最北端,他們這兒的秋季離開的更早。
一個遊詩人坐在爐牀邊,膝蓋上放着一尊造型優雅的西塔拉琴。在看見克瑞瑪爾的時候他站起來向靈們微微鞠了一躬“想要來點音樂嗎?”他微笑着説:“愛情,還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