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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任務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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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安。”一個法師看到克瑞瑪爾的時候,低下頭來,率先行了一個法師禮,他不是那麼年輕了,也正是因為有着豐富的經驗與閲歷,以及些許特殊的天賦,他能夠察覺到靈同伴所擁有的強大的力量,不過就他來看,纏繞着這位黑髮施法者身上的霧狂暴而瘋狂,雖然不至於如同死靈法師那樣的陰冷,或是魔鬼與惡魔那樣的黑暗,但也總是給人一種危險的覺,這樣的人,又如何會被靈們所接受呢?他之前以為靈們都是一羣有着潔癖的傢伙呢。

異界的靈魂向他微微頷首回禮,他並不是第一個對黑髮龍裔表示敬意的施法者,這不由得讓它到一絲異樣,尤其是他們都是維尼託的國王招募與供養的法師與術士。

要知道,在這個位面,施法者是一個黃金般的職業,也就是説,如同黃金一般珍貴,也如同黃金一般昂貴,要供奉一個強大的施法者,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更是可以讓一個貧瘠的領地瞬間破產——維尼託如同碧岬堤堡那樣,是個巨大的港口以及商業城市,商人們付到國王內庫的税金就像是無底深淵中動着的熔岩河。令人詫異的是,他們已經在這個王庭中見到了第三個強大的法師,一個如同阿爾瓦法師或是安東尼奧法師的高階法師。

聽他們的口音,看外貌細節,以及一些特殊的飾品,或是習慣,他們並不是維尼託人,也就不存在維尼託的法師為了自己的國家而屈就於此的可能——也看不出有被脅迫,或是惑的痕跡,他們完全是真心實意地在為維尼託的國王效力,並且對報酬到非常滿意。異界的靈魂也不能貿貿然地去詢問他們現在薪資幾何…這個問題無論放在什麼時間,什麼地方都似乎異常,並且容易招致誤會和不快。

而且這些施法者們還有着各自的弟子與學徒,他們的消耗雖然無法與正式的法師相比,但仍然會令無數富足的人們為之傾家蕩產。

異界靈魂的疑問很快就被打斷了,因為王后的侍女前來邀請他們赴宴——雖然他們是前一天到的,但因為太過倉促,所以只有一個極其簡單的接儀式而已。

維尼託的國王似乎要將不尚虛榮的特質堅持到底了,宴會上的食材除了新鮮,豐富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有王后吩咐侍女們送上了據説來自與瑟里斯的烈酒,侍女將烈酒傾入酒杯,然後取出細長的蠟燭點燃酒,在人們嘖嘖稱奇之後,這種還在燃燒的,如同透明的泉水一般的烈酒被送到他們的面前——這種酒並不適合直接飲用,裏面需要兑入水,蜂或是果漿。

然後,令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靈與他們的同伴都沒有飲下這種烈酒,當國王詢問他們是否不喜歡這種烈酒的時候,那個黑髮的年輕法師直接指出,他們的酒中都已經被投入了劇毒。

一片譁然的人們並不相信,因為他們同樣喝下了這種烈酒,但沒有人出現任何不適“瑟里斯酒沒有問題,”靈瑞雯説:“有問題的是果漿與蜂。”黑髮的法師則是將自己的杯子送入空中,當所有人認為酒杯會被打翻的時候,一隻隱形的手接過了它,然後送到了國王與王后的面前。

“如果不是,”他簡單地説:“那就請您們嘗一嘗這個杯子中的酒吧。”國王帶着一些憤懣與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當即要伸出手拿過銀盃,一直緘默不語的王后卻突然跳了起來,奪過杯子,喝下了裏面的酒。

火焰從她的喉嚨中湧出,在侍女們的尖叫聲中,一霎那間她就被焚燒殆盡。

——————————————————“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維尼託的國王説:“但我一樣無法推卸我的責任,無論是作為一個國王,還是一個丈夫。”他低下頭,將國王的權杖與冠冕放在凱瑞本的腳下,往後退了一步,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眼睛中充溢着淚水:“如果我的子,”他哽咽着説:“無法獲得赦免的話…我可以…去看她最後一眼嗎?”凱瑞本微微蹙着雙眉,從一個國家的象徵前移開。

靈們不會介入人類的事務,”異界的靈魂冷淡地説,即便它在另一個位面的時候,是個有點過於天真的凡人,但也不再是個會輕易相信任何懺悔的孩子了,維尼託的王后以為自己的丈夫對她的行徑一無所知,他們可不會,能夠成為一個國王,或者説,一個掌握着實權的統治者,就不可能任憑這樣可怕的事情在自己不知情的前提下發生“您們將會接受的審判與處決都將由維尼託的議會法庭負責。”他這樣説的時候,一個維尼託的貴人向施法者輕微地鞠了一躬,以示謝,畢竟維尼託的議會可以説是在這些外來者的支持下,短短三內就搭建起了最基本的構架,從今天之後,他們將會如同碧岬堤堡一樣,成為一個自由城市,不再有國王,重要的秩序與律法都將被十二個德高望重,具有威名的長者決斷以及維持。

雖然維尼託的國王可以説是極其快速地以一種隱晦的方式將所有的罪責推到了自己子的身上,但終於得以掌握權勢的人並不是靈,或是非維尼託人,每一個站在這裏的人都曾經是維尼託的支柱,他們的家族成員如同漁網上的節點那樣遍佈這個小小的國家,他們悉與瞭解維尼託,習慣了他們控與玩的民眾們也不會因為掌權者突然變得陌生而產生惑、抵制以及驚惶的情緒,他們在審判國王與王后之前就會將他們的罪名宣揚到最為黑暗與封閉的角落,沒有人會同情國王與王后,他們只會因為這對夫可能為維尼託帶來滅頂之災而到憤怒。

這些人類將會讓一切變得順理成章,無可挑剔。

“正義。”在黑暗中的葛蘭咕噥道,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凱瑞本原本是想要馬上離開維尼託的,他在很多年前就來到過維尼託,當時的維尼託國王還是現在這位王者的曾祖父,那是個寬厚的好人,不,或者應該説,現在的國王也是一個好國王,但他愛自己的國家,愛自己的子民,但對於其他人,他冷酷而又漠然——就像他毫不猶豫地放任自己的子淪為盜賊的工具,任憑那些無辜的人成為盜賊們的貨物,只為了充盈的內庫與堅固的城牆,他的子民們在拋灑着花瓣,齊聲歡呼的時候,大概沒有想到在自己的腳下,正有如同自己一般活生生的血正被送往無盡深淵。

新議員們的筵席要比國王豪奢多了,他們穿着華美的袍子,各個笑容可掬,他們也非常的慷慨,爭先恐後地要為他們的前國王贖清罪過(雖然國王還沒有被審判),也有一些議員提出,維尼託應該與靈,或是靈的盟友,也就是克瑞法城建立起一個牢固的同盟關係,在這些外來者尚未提出要求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將過於豐盛的禮物送上來了。

西厄同樣被一羣人類的少女簇擁着,她們戴着花冠,手帶金鐲,笑語晏晏,家庭的教育讓她們可以討的每一個人的歡心,她們親密地挽着靈的手臂,像是已經相處了數十年的老友那樣為她送上糖與漿果,直到西厄收回注視着庭院的視線,用那雙碧綠的如同水中翠羽的眼睛看着她們:“你們大概不知道…”她輕聲説,帶着一絲不令人察覺的狡黠與淘氣。

“什麼?”少女們笑嘻嘻地問道。

靈們有一種天賦能力,”西厄一本正經地説:“只要觸碰到對方的皮膚,就能知道對方的心裏在想些什麼。”正親密地挽着她手臂的少女一下子失去了應有的血,她動作迅速(即便對於靈而言)地回了自己的手,面變換不定地向後退了兩步,而其他的少女也幾乎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西厄眨了眨眼睛,看向那個如今距離她最遠的少女:“你的兄長正在策劃對於你父親的謀殺,而你樂見其成,為什麼?”所有的少女立即猛地轉頭看向她,那個少女神情變幻不定——也許她是想要斥責與辯解的,但最後她什麼也沒説,只是尖叫了一聲,矇住面孔跑掉了,而其他的少女在膽怯地挪動了幾步之後,也跟着一起跑掉了。

西厄嘆了口氣,她終於可以安靜地待一會兒了——可惜的事與願違“我怎麼從來就不知道靈有着這樣的天賦能力?”阿芙拉從陰影中走出來:“你的監護人知道你對一個凡人使用法術嗎?”

“就像你對維尼託的王后所做的那樣?”

“只是為了減免不應有的麻煩而已。”他們當然可以等待,或是去探查,但作為外來者,他們會遇到很多阻礙與懷疑,但一個情緒已經瀕臨失控的人類女就要好處理的多了——在公開的場合,因為無法遏制的愛意所觸發的殺機,是絕對無法被隱瞞的,但如果沒有那些被野心驅動的議員們,他們的進展也不會那麼順利——葛蘭的造訪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阿芙拉毫無疑問是其中之一,她對這個所謂的親生父親毫無覺,她只擔心作為盜賊公會的首領,他是否會對克瑞瑪爾不利,還有的就是,會不會追究她藉着“女兒”的名義,從銀指公會剽竊的部分力量。

得知整個維尼託已經成為了盜賊們的地下巢後,阿芙拉就更加不安了,她甚至有點懊悔,如果不是有所忌憚,她應該在維尼託國王向她僱傭龍牙騎士們的時候就乘機奪取這座水上之國,雖然他們的路途註定崎嶇不平,但可能落在她所愛之人身上的危險,總是越少越好。

阿芙拉説完這句話,就重新退回到陰影中,西厄將一枚別針投擲過去的時候,別針徑直落入了蓬草中,發出輕微的噗聲。西厄看着那兒,碧綠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陰翳——正如她曾經察覺到的,阿芙拉確實只會是她的敵人——值得慶幸的是,作為阿芙拉的監護人,克瑞瑪爾微妙地將自己放在了一個“父親”的位置,但西厄並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否會繼續維持下去,阿芙拉的魅力就連靈們也會偶爾無法抵擋,而且他們之間並沒有真正的血脈牽繫,至於一兩百年的年齡差,有着漫長生命的龍裔和怪物難道還會在意這點嗎?

——————————————————觥籌錯中一隻銀盃跌落的聲音似乎並不顯著,但人們歡快的談聲突然停止了一個瞬間,只有為了靈的西塔拉琴還在奏響,只是遊詩人的手指似乎太過僵硬了,讓樂曲也變得艱澀起來,在安靜的時候聽起來是那樣的刺耳。

“您還好嗎?”一個議員殷勤地問道,但他詢問的對象並沒有回答他。

議員短促地嚥了一下,他觀察着施法者黑的雙眼,快意地發現它們已經失去了焦點——藥水似乎已經發揮了作用,正如那位強大的法師所言。他想要後退,就像是他之前計劃的那樣,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於此同時,聚攏在凱瑞本等人身邊,將他們與同伴分割開的男女賓客們也開始試圖後退,緊張的情緒攫住了他們,讓他們無暇顧及到身體的異樣——他們的思想以為身軀已經退出了很長一段距離,但事實上,他們反而距離那些已經被藥水麻痹的冒險者們更近,他們急促的呼着,然後從鼻腔,口腔與耳道里出了污穢的血,腐爛的胞囊從皮深處拱出來,讓他們一瞬間就變成了可怕的腐屍。

下一刻,他們突然爆裂。

————————————————西厄猛然止住腳步,她看見了靈們最為憎惡的一種存在——巫妖。

浮游在半空的不死者也看見了她,只有森森白骨的手指向她,伴隨着一個必然會導致痛苦死亡的法術,兩個幽魂撲向了年輕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