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雙城之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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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克瑞瑪爾投去一個含有雙重歉意的眼神,除了棋局,還有芬威對克瑞瑪爾的懷疑,雖然它並未被公之於眾,但克瑞瑪爾確實出了他的法術書。
“法術書在芬威那兒,”伊爾妲説:“我讓他給你送回來。”還得道個歉。
“芬威法師沒有離開嗎?”
“之前的法術讓他覺十分疲倦,”伊爾妲接過靈給她帶來的斗篷和弓箭:“管理者讓他留在灰嶺休息。”芬威並沒有來,在伊爾妲走後不久,灰嶺徹底地陷入了黑暗和濕之中的時候,一個半靈帶來了芬威的口信,因為芬威的身體實在無法支持,如果克瑞瑪爾需要他的法術書,還請他前往芬威的住所一行,對此他表示十二萬分的歉意。
“你覺得我們很需要這本法術書嗎?”巫妖對沉睡中的異界靈魂説到,他沒有獲得迴音,也不需要回音“請轉告尊敬的芬威法師,”他將自己的面孔藏在屋檐的陰影下:“我會去取回我的法術書,但不是今晚——今晚既不適合記憶法術,也不適合施放法術,更不適合讓兩個施法者見面——如果可以,請他等待,直到魔法星河再一次地照耀灰嶺,那才是最適合的時刻。”無論是什麼,曾經的不死者在心裏補充道。
&&&“你想要什麼呢?”門羅哀求道:“這個聖徽是純金的,咬咬它,看看它有多軟,還鑲嵌着光石,你把它拿出去,把寶石撬出來,砸碎金子的基座,拿出去賣可以賣到五十個,不,一百個金幣,我保證!你還要什麼呢?要什麼呢?”弗羅的牧師甜地微笑着,她的手指在門羅的脖子後面跳着舞,打着圈,讓他一個勁兒的哆嗦。
“我有一個壞病,”她附在門羅的耳邊説道:“不怎麼好的壞病——我很好奇,”她説:“非常好奇,我對所有神秘的東西都有着強烈的好奇心。”
“那又怎麼呢?我的好姑娘。”門羅意識模糊地咕噥道:“我的身上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東西嗎?”
“有啊。”弗羅的牧師説,指尖撮着一塊鬆弛的肥:“有啊,門羅,你有一把鑰匙,而那把鑰匙能夠打開一扇門,那扇門後是個暗道,通往…”
“通往羅薩達的腳下。”門羅猛地打了個寒顫,像是要清醒過來了“羅薩達在上…你不能,那裏不是你能進去的地方!”
“可是我想要看看,”弗羅的牧師説,一邊頑皮地咬着門羅的耳垂:“好人,給我看看,我一直在想,都快瘋了。”
“不…”
“求你了,好人。”她哀聲乞求,舌頭打着轉。
“…只是看看?”
“只是看看。”門羅猶疑着,在情人與職責中輾轉反覆,但真的,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被燒成灰燼了——“如果,如果你願意向弗羅發誓…只是看看,並且願意保守秘密。”
“向弗羅發誓,”弗羅的牧師氣吁吁地説道,狡猾地刪去了主語,但門羅本沒能注意到這個,她的手指,喔,她的手指:“我只是進去看看,並且保守秘密。我會滿足的,”她保證道:“你也會,好人。”
“只是看看。”門羅説,像是在給自己作保證。
門羅帶着弗羅的牧師偷偷溜出了他的房間,雨變大了,弗羅的牧師渾身濕透,門羅緊盯着這幅美景,摔倒了好幾次,但他一點都沒覺得疼,也沒覺得冷。
他打開了那道門,暗道由氟石照明,牆壁與地面都打磨的異常光滑,寒風從無法看見的裂縫中吹進來,讓人渾身顫抖,牙齒打戰。
弗羅的牧師抓住了那隻鈴鐺,或許是她的錯覺,它伸出許多陰冷的小刺,刺痛了她的手。
“看,這就是聖水的源頭。”門羅小聲説,帶着驕傲。
在羅薩達雕像的腳下,是一個空曠的石室,一個由符文盤驅動的水泵從黑暗深邃的地下出潔淨的水送出地面,弗羅的牧師注意到水裏有個點正在發光,她走過去,那是一個金的鏤空圓球,比她的鈴鐺還要小,星星點點的亮光從它的空隙中滲漏出來,溶解在水裏。
“羅薩達的恩賜,”門羅得意地説:“裏面是經過羅薩達賜福的堅石,所以經它的水才能振奮神,治癒疾病。”但每隔七天就要調換一次,調換下來的堅石需要淨化與長時間的祈禱才能再一次獲得羅薩達的賜福,不過這個他是不會和弗羅的牧師説的:“你能保守秘密的,是不是?”
“我已經發過誓了,”弗羅的牧師撅嘴:“你難道不相信一個牧師對他的神發下的誓言嗎?”
“…好,好吧,”門羅磕磕絆絆地説:“我相信你…我們該走了。”
“是的,”弗羅的牧師説:“睡吧,門羅。”&&&弗羅的牧師從羅薩達的聖所走出來的時候,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
他拉起了幾乎遮住了整個面孔的兜帽,向牧師伸出手,牧師認出了那隻帶着戒指的手。
她打開那隻空心鈴鐺,掏出那隻被調換下來的金圓球,放在那個男人的手裏——隨即滿滿一袋金幣丟在了她的腳下,她急忙去撿,直起身體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已經不見了。
弗羅的牧師唾了一口,她覺得有點不舒服,也許是在雨裏待了太久,又和羅薩達的牧師廝混了太長的時間——以確保這頭愚蠢的豬對暗道中的短暫昏毫無印象——她弓着,低着頭,打開那隻皮袋,裏面都是金幣,至少有一百枚,或是更多,她將門羅給她的聖徽一起丟進去。
&&&第二天門羅沒能準時起身接晨曦,主任牧師去看了他,發現他生病了,可能是被雨淋到,所有有點發燒,亞戴爾給他餵了一點經過晨光之神賜福的淨水,可憐的傢伙痛苦地呻*了幾聲,翻個身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