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沼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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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奧娜,她有些窘迫地抬起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嘴,又碰了碰鼻子:“我好像…啊啾!啊啾…啊啾!”
“她以前對花朵過嗎?”無錯小説網不跳字。凱瑞本問。飛絮的確會讓人覺癢癢的,但李奧娜的反應要比其他人烈得多。
伯德温回憶了一下,他記得曾看到過李奧娜拿着她最喜歡的丁香花束在走廊上走,還有大廳與卧室的地板上總是鋪灑着燈草與幹薰衣草。他知道有些人會奇怪地一嗅到花朵的氣味就會拼命地打噴嚏,他麾下的一個騎士就是如此,所以他從不在季與夏季把他派出雷霆堡,因為他打起噴嚏來就像是打了一陣雷,又像是下了一陣雨,震顫得連武器都抓不緊,但他的確從未在李奧娜身上發現過相類似的事情:“我不知道,”他説;“我之前沒看到她這樣過。”
“可能她只對白絨過。”凱瑞本理解地説“你有輕薄的亞麻或是絲綢嗎?”無錯小説網不跳字。他問李奧娜:“把它蒙在臉上。”他又對盜賊與梅説“你們也是。”李奧娜點了點頭,她的次元袋但看外形也知道要比葛蘭或是克瑞瑪爾裏的那個容量更大,她知道自己在短時間內回不到王都,所以就把所有能帶上的都帶上了,其中有着兩件自瑟里斯國來的薄紗短袍,是用來盛夏就寢時穿的,據説不是用線而是用蠶絲直接編織的,質地異乎尋常的細軟薄透。即便連續摺疊三次也能透過織物看見皮膚上的一顆痣,十分珍貴。她將手伸進那隻看似平常的袋子,胡亂摸索了一番。出那塊織物,在別人來不及辨認出它的用途之前就放在膝蓋上折了折,用它蓋住自己的面孔後在腦後打了個結。
伯德温與克瑞瑪爾是沒能認出來,凱瑞本在看到它的第一眼時就垂下了眼睛,葛蘭也只是在心裏嘖了一聲,只有梅一直盯着它,她知道這種織物。在她母親的弗羅神殿裏,神殿的主任牧師就有着那麼一塊,沒有裁剪過。只有在弗羅的祭典與接待最重要的客人時她才會把它裹在身上,平時都收在一個銀匣子裏,匣子裏裝滿了用以防腐的沒藥。
葛蘭早早就用一條黑的紗矇住了自己的臉,它的墜腳是一排排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小銀珠。邊緣還有着用銀線與金線刺繡的洛倫諾斯家族的紋章。應該也是盜賊從多靈某個女眷的箱子裏“借用”的,不過現在沒人會去在意這個,梅眯起眼睛,胡亂抓了一塊亞麻手帕擋住自己的臉,一些細小的飛絮懸掛在她的眼睫上,伯德温在大聲打了幾個噴嚏後,將斗篷拽到頭頂,用別針扣住一部分。將飛絮隔絕在外,靈與克瑞瑪爾只是拉起了兜帽。靈縫製的外袍附帶着符文,隨風翻卷而來的飛絮沒有對他們造成一點影響。
“這可有點不公平。”盜賊嘟噥道,但他也知道出於靈的排外,他們的製品有很多隻有擁有着靈血脈的人才能穿着,沒看高地諾曼的王女李奧娜也只能用就寢時穿的內袍蒙臉嗎。
“你還好嗎?”無錯小説網不跳字。伯德温問,而梅只是虛弱地擺了擺手:“沒事兒,”她説:“只是些飛絮。”
“等我們走進沼澤深處就不太會有這種情況了,”靈遊俠説:“這兩年蘆葦與灌木長勢良好,它們讓風變得凌亂了。”盜賊在經過弗羅牧師時用力拍了一下她翹起的部,梅被嚇了一跳,才發現他們已經繼續前行了。
之後的路程並不如梅所想象的,一開始就充滿了骯髒的泥沼與黑水,靈雖然走在前面,卻從未提醒過他們注意腳下——“我們還沒真正地進入雪蓋沼澤呢。”他是這麼説的,他們腳下所踩踏的土地也如同凱瑞本確保的,雖然鬆軟但有着可靠的支託,白絨所盛開的花也只是輕柔地落在其他植物上面,看上去不像是堆積的雪,倒像是一層朦朧的薄霧。
“我們大概要走多久才能穿過沼澤?”伯德温問。
“沼澤是在不斷變動的,”凱瑞本説:“如果幸運之神泰摩拉願意將她的光輝降臨到我們身上,那麼可能只需要一週我們就能到達沼澤的另一個邊緣。”
“還有數之不盡的野獸與怪物,”盜賊葛蘭搖搖頭:“商人們之所以願意從這裏走除了縮減路程以外,另一個原因就是沒有那個公會能在雪蓋沼澤駐守。”他只希望自己能夠繼續遇到一些地之類的小玩意兒,如果又碰上了什麼難以對付的傢伙,他們之中的誰一定是被有毒的眼睛注視着——盜賊不覺得那個人會是他,他只是一個凡人,並且已經揹負了一個神祗的詛咒——他發誓如果又一次地遇到了那些按理説應該在整首敍事長詩結束的時候才該出現的怪物,他一定要設法擺這羣傢伙,就算因此必須一個人面對高地諾曼的新王派出的刺客——至少新王不會僱傭魔鬼或是半龍來追捕一個卑微的小盜賊。
“儘量別去驚擾它們。”靈説:“它們多半都在深深的泥沼裏沉睡。”一條彩斑斕,嬰兒手腕細的大蛇從盜賊的腳邊緩慢地遊過,它渾身漆黑,點綴着暗紅的斑點,三角形的白頭部有着兩條自頸部延伸至吻部的黑條紋。
“那是白頭蛇,”靈説“要小心,它有劇毒。”但是蛇羹很好吃,來自於另一個位面的靈魂遺憾地想,他們接下來的幾天都得在雪蓋沼澤裏度過,靈之前就説過沼澤中的生物對聲音、熱量與震動都很,所以除了需要保持安靜之外,他們得暫時忍耐乾硬的麪包與硬的脯。但這裏有着大概整個高地諾曼最温暖的陽光。他們並不覺得寒冷,在羅薩達的戰車行駛到碧藍天穹的最高點時,凱瑞本建議他們在一個乾燥的草丘上休憩一會。草丘被一蓬蓬形如圓球的野燈草所佔領,間雜着白羊鬍子草、苔草與禾草,一側覆蓋着豐厚高大的蘆葦。
葛蘭掘出了一些葦,在簡單地擦拭後放在嘴裏咬了咬。
“我看到那邊的灌木叢像是黑穗醋栗。”凱瑞本説。
“但它們最早也要到七月才會結果,”李奧娜説,雖然她也很想吃點酸甜可口的漿果。
“我可以和它們商量一下。”凱瑞本一本正經地説,但他確實很快摘回了一大把汁豐富的小黑果實。把它們碾碎在撕開的麪包上,吃起來就不覺得太過難以下嚥了。
他們這裏還有馬倫領主的叔母帶着女兒與碩果僅存的僕傭們連趕製出來的脯與餡羊肚,後者是因為加了很多的鹽而變得易於保存。他們把它們切成很薄的小片,以補充失的鹽分——克瑞瑪爾將他的淨水球投進裝水的皮囊裏面,存放了好幾天而變得渾濁的水迅速變得清澈甜美,温熱宜人。他們輪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
“這真是樣好東西。”梅由衷地説:“將來有機會我也要買一個。”
“很貴。”盜賊説。
克瑞瑪爾只吃了一點醋栗後。就開始研究起他之前折下的枝幹赤紅的小樹樹枝,他發現它的紅並不屬於它們自己,那是些攀附在樹皮上生長的苔蘚,水分充足的地方它們呈現出一種如同鮮血般的嫣紅,乾燥的苔蘚則要失得多,而且容易剝除,就像是黏結在枝幹上的鐵粉,微風吹過它們就會成片地簌簌落下。
呃。還有大團撲面而來的飛絮。
施法者站起身來向沼澤的深處看去,現在他們沿途還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草丘、蘆葦與灌木叢。還有參差不齊的樹木——它們的軀幹就像盜賊投在地上的影子那樣細長髮黑,葉片稀疏乾癟。
他們在略作休息後繼續往前,樹木漸漸變得屈指可數,而草丘與灌木也不再那麼連貫,而是如穿在鏈子上的珍珠,間隔很小但還是有,他們在經過一個又一個草丘時,已無法避免將腳踩進水沼,幸好他們已經提前換了高達大腿部的柔軟皮靴,膝蓋上方用三道皮帶固定繫緊,不但水無法進入,就連風也無法找到一絲縫隙——王女對這種光亮柔滑,幾乎可以説是毫無瑕疵與皺褶的皮質十分好奇,但出於禮節,她沒有過多地詢問其中細節,不然伯德温和凱瑞本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它來自於僅在雄鯨魚身上可見的某個特殊部位。
隨着他們的深入,顯而易見的,原本多變卻輕緩柔和的風變得單一迅疾,它徑直自北方來,吹向南方,最狂暴的時候就像是有個人在背後推動他們前進,白絨的花被它們卷向天空與遠方——如果它們沒有被濕的水分與沼泥黏住——空氣變得乾淨清新,就連李奧娜也取下了面紗,但這同樣意味着潛伏的危險正在近他們——靈突然微微一頓,他舉起手,緊隨着在他身後的葛蘭立刻後退了一步,在提起腳的時候他覺到了明顯的粘滯。
靈改選了另一條路,在路經剛才那個地方時,施法者好奇地擲出樹枝,他用的力氣並不大,但那只有小指細的樹枝一下子就沒了頂,兩三朵白絨因為這個突兀的造訪飛了起來,施法者捏起一朵,仔細查看——白絨這種植物開出的花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更像是柳絮,但只有一朵的時候你可以看得出它們更像是蒲公英,下面有個小梗,上面是朵圓球般的絨,只是只有蒲公英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那麼大,絨輕細得就像是粉末。
法師輕輕地碰了碰它,它蓬地一聲燃燒了起來。
而這片沼澤,將近三十萬頃的地方,都覆蓋着這種這種細巧豐厚的絨。
“不用擔心這個,”凱瑞本説:“雖然我也不太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早就有人試驗過,即便用火把灼燒,白絨燃燒的範圍也絕對不會超過五十尺方圓,或許是因為下方的泥土過於濕冰冷的關係。”
“那是什麼?”李奧娜突然問。
他們看到了在雪白的平原上,突然多出了一頂頂圓形的小屋子,它們看上去就像是覆蓋着糖粉的蘑菇或是土豆。
“黑腳半身人的住所。”靈遊俠説:“但這些應該是已經被廢棄了,他們總是在不斷地遷徙。”正如他所説的,他們走近後發現那些小屋子裏空無一人,有些屋子已經傾塌——他們用蘆葦來搭建這些屋子,蘆葦會不斷地腐朽與黴爛,一旦沒人去更換那些壞掉的,整個屋子就會重新歸到沼澤的循環體系中去,其中一個最大的屋子可能屬於半身人的首領,就算是地面上也鋪着蘆葦編織成的厚毯子,屋角幾叢驢蹄草與矮地榆生機,對於生於雪蓋沼澤長於雪蓋沼澤的和腳半身人來説,這些人類當做藥草使用的植物他們是可以作為主食的,靈幾乎能夠想象得出一個腳上包裹着厚重的黑髮的半身人,心情愉快地躺在這個“寬敞”的屋子裏,過着他簡單而快活,不用伸手就能吃飽肚子的生活。
但就這個“寬敞”的屋子,伯德温就連坐着都會覺得窒悶。
他們沒有更動太多——半身人蘆葦屋的建造方式非常簡單,他們先將幾抱(半身人的一抱)蘆葦捆綁起來,面對面地入蘆葦地,平行相距約六尺那麼遠,蘆葦頂部彎曲直至重疊,然後以蘆葦編織而成的片牆填充其中的空隙,最後再在上面塗抹濕潤的泥土,等泥土被太陽曬乾,又輕又暖的小屋子就這麼造好啦——而靈與伯德温要做的事情只不過是將那些作為拱架的蘆葦加長,再鋪上蘆葦,他們甚至無需用到濕泥,畢竟他們只會在這裏停留一晚。
在屋子改造完畢後,新的麻煩來了。
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小蟲子,有爬的,也有飛的,它們熱熱鬧鬧,呼朋喚友地衝進了這個狹小温暖,有着充足食物的空間。
凱瑞本當然有着解決這個小問題的辦法,他身邊帶着一些種子,某種藤條特有的苦香味兒會令大部分蟲子退避三舍,但他拿出種子之前,一帶着尖刺的小尾巴從梅的口伸了出來,微微地晃了晃,那些不請自來的惡客就瘋狂地逃走了,一隻不剩。
“那是什麼?”
“我的…魔寵。”梅説。一邊伸出手去護住了自己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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