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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隊伍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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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鷓鴣山丘與白塔的女領主陷入一片狂亂時,另一片更為廣闊更為富饒與舉足輕重的領土的繼承人幾乎可以説是一模一樣地做出了旁人看來頗為不智的事情。

“您應該明白,”歷經了三任國王,在高地諾曼的位國王登基加冕的緻掛毯上佇立着先祖,標示着姓氏,十二塔樓的主人之一,掌控着北方最大國度的財政,麾下的行會與商人遍及整個大陸的富凱。康斯特布爾誠懇地説:“尊敬的李奧娜公主,您以前是諾曼國王的女兒;現在,您是諾曼國王的侄女,您仍然是高地諾曼的第一繼承人,在您的叔叔沒能給您生養出一個堂弟出來之前。”

“高地諾曼的女沒有繼承權。”李奧娜翻轉着自己的獵刀,頭也不抬。

相比起多疑固執的前任國王與不可理喻的現仍國王,公主的一點小脾氣本無法撼動富凱的屏障,他的視線落到了那柄獵刀上,那柄金獵刀是前任國王賞賜給繼承人的,鑲嵌黃金與紅寶石,但那不是它最珍貴的地方,它的劍鞘與握手部分都包裹着火焰蜥蜴的皮,那種蜥蜴一般只在熔岩與火山中可見,而很多時候,它們的連同着紅龍的,想要得到它們,既危險又艱難另一樣就是它的刀刃,金的光芒猶如月光,靈們的饋贈“只要您願意,”他和藹地説:“高地諾曼的女就能得到繼承權這也是您父親的願望呢。”李奧娜陡然抬起頭,她的目光是那樣的犀利,神情又是那麼地冰冷:“那不是您們竭力想要否決的嗎?!”富凱微微一笑,時間彷彿從未在他身上駐留,他比黛安長公主更為年長,與約翰公爵同年,但這兩者早已出了衰老的跡象,一直纏綿病榻。身體虛弱的公爵暫時不去説他,黛安長公主和任何一個凡俗間的女人那樣沉於保持長久的青與美貌,而她還有着大部分男也沒有的財富與權位,即便如此,她也不那麼願意與富凱並肩而立了這位財政大臣看上去就像是他兒子狄倫。唐克雷的兄長,還不是那種相差好幾歲的王都的諸多言中,關於他的年齡就有好幾個傳説:有人説他得到了一枚能夠令他常駐青的魔法領針,他每天都把它別在襯衫上,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人説他豢養的法師為他召喚了無盡深淵中的魔鬼,他與魔鬼做了易;也有人説是因為他從他的母親那兒繼承了她的血脈富凱的母親並非本國人。並且對她的家族與姓氏一向諱莫如深,這本該招致疑問,但令王都的人們為之心悦誠服的是她異乎尋常的富有,以及美貌,富凱的綠眼睛就是她帶來的,而且她直至原本在外貌上相差無幾的丈夫垂垂老矣都不曾散出腐朽的氣味,直至死亡,她的眼睛都如同翡翠般地明亮。

“只要您願意,”他用那種能夠撥動石頭心絃的聲音説:“就會有這條法律的。”

“富凱。康斯特布爾…”

“隨時聽候您的吩咐。”他謙卑地彎了彎,輕聲説:“只要您願意給出您的命令,不,只要你的纖指一點。我們就會滿足您所有的願望。”

“包括還伯德温。唐克雷一個清白嗎?”李奧娜將獵刀拔出來,刀刃的微光照亮了她那張酷似前任國王,令人望而生畏的臉。

“啊,請別提那個卑賤骯髒的名字。”富凱面不變地説:“那有辱您的身份…”

“我只有這麼一個願望,”李奧娜説:“或是您們可以讓我的父親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來?”

“那是神祗的領域,”富凱説。語氣中居然帶有些許微妙的不滿:“雖然我很願意滿足您的願望但如果您真的想要赦免伯德温,好吧,既然您喜歡,”他舉起一隻手,示意李奧娜不要打斷他的話:“澄清他的罪過也只有神祗能夠辦到,但世俗間的罪行可以用世俗間的權利與金幣洗淨十分庸俗,但這是真的,您可以看到並且做到的只要您成為高地諾曼的統治者,您的權杖軍隊與喉舌都能幫您做到這件事情,您會現這不比您折下一支丁香花兒更困難,您儘可以為所為即便是您想要與伯德温締結婚約…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麼,”李奧娜語調愈平靜地説:“您準備把我的叔叔放到哪兒去呢?”

“我親愛的朋友約翰會是個好國王,”富凱直言不諱地説:“但他實在是太虛弱啦。”

“他有過一個兒子。”富凱笑了起來:“不,事實上,他時時刻刻都在懷疑這個男孩並非他的血脈,因為他的母親是在被遣返她丈夫的府邸後才生下他的。”

“還有狄倫,成為國王的父親不好嗎?”

“狄倫是個施法者,”富凱説:“一個施法者可不適合去做一個統治者除掉靈,但他們的王與凡俗間的王似乎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説謊,”李奧娜尖鋭地反駁:“據我所知,有兩個以上的國家或是地區被施法者統治着。”

“別提那些紅袍與灰袍,”富凱抱怨道:“他們那不叫國家,那就是個**師塔羣,想想看,一個國家裏百分之三十的子民都是施法者密集得都快讓我嘔吐了。”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總之,別提狄倫,我悉他,知道他是個什麼脾氣,他不會成為高地諾曼的國王的。”這次輪到李奧娜公主笑了:“難道不是因為你不想讓你唯一的兒子踏進你佈置的陷阱嗎?”

“恕我直言,”富凱温和地説:“我可不覺得高地諾曼的王座會是一個陷阱,就算是個陷阱,殿下,也會有成千上萬的人不惜殺死他們的父母子女只為一試的。”

“但那不是我,”李奧娜説:“我不相信你,是的,富凱。康斯特布爾。我的父親相信你,他曾經對我説過,富凱是條狡猾的狐狸,但他值得信任,因為你是康斯特布爾,他指着那張掛毯上讓我看你祖先的姓氏,康斯特布爾,在諾曼人的語言中就是王庭總管之一,你們忠誠於國王,也只忠誠於國王直到你。富凱,你並不忠於我的父親,但你也不忠於我的叔叔約翰,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因為你似乎更高興看到這個國家陷入混亂我不會接受你,無論你的建議與想法聽起來有多麼的美妙與正確,我知道我不是個聰慧過人的人,但我至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絕不會聽從你的安排。”她頓了頓。

“我還會告訴我叔叔這件事情,也許他會如我的父親那樣盲目地相信你的謊言,或者認為我居心叵測,但我會去説的你可以開始考慮如何解釋了。”富凱看着她。像是第一次看到她,最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既然您這麼認為…我只能説我很遺憾。”

“你可以離開了,富凱。”財政大臣向李奧娜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後退了兩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經不再明亮,公主的侍女擎着燭台走了進來,服侍她完成睡前的梳洗。一個面目陌生的侍女向公主呈上了一個盒子,公主的貼身侍女打開後現那是一枚鑲嵌着珍珠的金梳,高地諾曼沒有領海,只有一些內6的湖泊中偶爾能夠找到個小暗淡的湖珠,像這樣又大又圓,光澤人的海珠價格昂貴“是國王陛下賞賜給您的。”那個侍女説。

“請向陛下表達我的謝意。”李奧娜説,像是為了表現自己的慈愛,新王自從登基後就每晚送來各種各樣美的珠寶,對這個行為李奧娜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好,但自從她下了決定,又覺得這也不錯。

等侍女們全都退出房間,李奧娜悄然無聲地從牀上跳了起來,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塊小小的氟石,它能夠提供的光亮只有一蠟燭那麼多,但已經足夠了,公主在它的幫助下從牀側的雕花暗格中取出了一個黑的次元袋,袋子不如她預想的那麼小,但裏面能夠裝下兩匹馬才能馱動的東西,李奧娜將裏面的東西傾倒在牀上,差點就把自己整個兒地淹沒了。

食物飲水衣物盔甲武器等等,還有金幣,必要時可以取代金幣使用的寶石;秘銀金的飾與武器在生命最後一段路程上,高地諾曼的老王確實是非常愛護李奧娜的;魔法器具魔杖,卷軸與符文盤,前兩種只有施法者可以使用,但李奧娜記得幫助伯德温逃出王都的人裏,那個黑的年輕人正是一個法師。

她再一次整理了它們,確保自己沒有留下什麼不該留下的東西;然後就着氟石微弱的光亮給新王寫了一封信,實踐了自己的諾言。

這就是她的決定她要離開王都,離開高地諾曼,離開她的家與她的國家,但她終有一會回來的,和伯德温一起,在陽光丁香與人們的歡呼聲中攜手再次踏入這裏。

&&&“我們向南走。”凱瑞本説。

“走到哪兒為止呢?”

“先離開高地諾曼。”靈遊俠打開地圖,這是一份不由得讓盜賊在心裏嘀咕靈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的地圖,最起碼的,盜賊所悉的亞爾島的輪廓與尺寸都要比公會里儲備的要齊全準確。

“銀冠密林已經被排除在外了,”梅嘴道:“路澤爾的大公如何?就是那個價值五十萬枚金幣的傢伙?他的領地也相當的廣闊,也有着自己的軍隊。”葛蘭輕蔑地撅起他的嘴:“那是個大公,小可愛,”他説:“一個統治者,對這些人來説,沒什麼是不能出賣的,如果我們去了,他一定會欣喜若狂地接我們,給予我們如同諾曼的老王給予他的貴賓待遇,然後看看高地諾曼願不願意出個讓他滿意的價錢。”伯德温支持了盜賊的説法,無需面對潘妮或是老王時他的思想還是相當清晰的“白塔呢?”

“白塔可能最近也不怎麼安寧,”凱瑞本説:“我們去碧岬堤堡。”

“碧岬堤堡…”葛蘭不太愉快地重複道,像他這樣的盜賊踏進碧岬堤堡的同時就會被抓起來絞死,而且碧岬堤堡經過一再清洗仍然能夠將自己匿藏起來的盜賊們也不會高興多個同伴他們會懼怕新來的狂妄之徒引起了碧岬堤堡執政官的注意,給他們召來災禍,為此他們可能會搶先殺死外來者。

“不,碧岬堤堡只是暫時的,”凱瑞本説:“我們最終要去的是龍火羣島。”他看向克瑞瑪爾:“也是你導師的故鄉龍火羣島的島嶼密如繁星,而每個島嶼上幾乎都有着一個領主,他們有着自己的法律與不同的信仰,而且距離高地諾曼足夠遠。”

“聽起來還不錯。”葛蘭第一個説。

“這不是最主要的,”凱瑞本説:“最主要的是那裏聚集着一些侏儒,我想讓他們給伯德温打造一支新的手臂。”

“矮人不能嗎?”葛蘭問。

“矮人當然可以,”凱瑞本説,他遲疑了一下,伯德温隨即接過了他的話:“但矮人們不會接受一個被泰爾驅逐的墮落之人,”他説,看了看自己殘缺的右臂:“他們會把我驅趕出來。”

“…那麼我們就去龍火羣島。”梅説:“我已經很久沒在享受過灼熱的陽光了。”盜賊出一聲低沉的譏笑。

“對啦…似乎今晚就是弗羅的慶典,”他説:“第一天。”不同往,梅並未因此而然大怒,對於盜賊的挑釁她只是微微一笑:”説得對,”她平和地説:“我是弗羅的牧師我會在今晚舞蹈與歌唱,”她轉向伯德温:“想要看看嗎?”吾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