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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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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陰’距離潼關不過三十餘里,説近不近,説遠不遠,為了照顧劉彥昌,肖宇也只能跟在後面一步步走。

這一走居然就走到了夕陽西下之時。

不得不説,這個時代的人的身體素質普遍很不錯,就算是劉彥昌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走了這麼遠的路也不過是微微氣而已,要擱以前,跑個一千米就恨不得把肺出來的大有人在reads;。

劉彥昌在路邊攔了位大媽,“請問那聖母祠離此遠麼?”他的意思很簡單,如果離得遠就在華‘陰’暫住一夜,明再去聖母祠上香也不遲,如果離得近,那就早去早回,也是可以。

大媽很是熱情,抬手一指:“不遠不遠!順着這條路上山,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

“多謝。”劉彥昌道謝。

事實證明,大媽口中的“不遠”顯然是以她自己為標準來衡量的,爬慣山路與沒走過山路的顯然是兩種人。

當兩人抵達聖母祠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

劉彥昌氣吁吁,額頭冒汗,顯然這段山路耗費了許多力氣。

“肖兄,咱們先休息片刻可好?”劉彥昌苦笑。

“沒問題。”肖宇點頭。

“肖兄倒是好風采。”劉彥昌忍不住讚歎道,明明是一起上山的,結果自己氣吁吁彷彿即將累倒的老牛,對方卻步履安然,頭上連點兒汗漬都沒冒,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

肖宇笑道:“我練過一些淺的功夫,只為了強身健體而已。”兩人所在,便是聖母祠所在的山峯了。

放眼望去,只見四周山峯如劍,刺穿雲海,直指長空,好不壯觀。

山峯的頂部略顯平坦,兩排高大樹木的盡頭就是一座只有正殿的廟宇,只是此刻天氣嚴寒,樹葉早已經落光,就連山道上也積滿了落雪。

不知不覺忽覺脖頸間一涼,劉彥昌這才發覺,天空中竟是又落起了雪‘花’。

越是高處空氣越冷,這華山頂上的氣温可想而知,也就是些虔誠香客上香的時候會順手打掃,否則怕是連山路都給掩埋了。

天‘’近晚,又是天寒地凍的時候,便是聖母祠中的廟祝也是早早下了山去,只餘下殿內的兩團燭火飄忽。

“肖兄,此刻天‘’已黑,又下起了雪,我等對此地不,山道被掩之下,可別一步踏錯,出了什麼差池,不如去廟裏暫住一夜?”劉彥昌提議道。

肖宇點頭,“説得有理。”好不容易來到山頂,聖母祠近在眼前,肖宇自然不會錯過。

於是兩人呼出一口白氣,向着廟中走去。

聖母祠並不大,只有這一間正堂而已,供桌上燃着薰香,擺放着香客獻上的祭品,只是這時節可沒有瓜果可言,因此桌上都是些饅頭糕點,早已經被凍的像石頭一樣,拿起來一敲砰砰響,怕是連牙齒都能崩掉。

至於燒‘雞’燒鵝什麼的…抱歉,你想得太多了。

兩人進了廟中,劉彥昌見桌上的籤筒還在,就隨手拿過來搖了一搖,口中道:“願三聖母保佑我此次高中,也不枉父母的一番養育…”話説到一半,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此刻忽有一陣風吹來,吹得殿內燭火搖曳,簾幕微拂,劉彥昌這個書生望着神台上被輕紗遮了半邊臉頰的三聖母,眼中竟是‘’出痴‘’之‘’reads;。

與此同時,直播間裏——“握了顆草,這是想‘女’人想瘋了吧,對着一具石塑也能起‘’心?”

“樓上此言差矣,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終…”

“可惜他是個對石像起‘’心的變態。”

“孔子云食‘’姓也…”

“但他依舊是一個變態啊。”

“已截圖,最新的暴走表情包火熱出爐。”

“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唐僧取經走了十四年,共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平均一年下來不到六難,也就是説每兩個月一難,相比之下,我突然覺得他過的其實‘’好的。”

“…”肖宇也是抬頭望向眼前的三聖母雕像,不得不説,顯然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將三聖母的神韻顯‘’了出來,此刻燭光搖曳下,越發顯得儀態萬方,典雅非凡。另外或許是常年接受凡人焚香膜拜的緣故,神像上更是透着一股靈氣,也難怪劉彥昌會看得呆了。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劉彥昌所在的劉家村本就是小地方,一路走來,也不可能見到什麼拋頭‘’面的大家閨秀,此刻驟然見到這麼一位美麗‘女’子,哪管她是不是石像,只覺得口乾舌燥,鬼‘’心竅,眼神更是移不開。

“紅紅綠綠一神明,泥塑木雕金裝成,喉中若有三分氣,配做同‘牀’合被人…”劉彥昌下意識唸了首歪詩,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肖宇還站在旁邊,頓時漲紅了臉。

“肖兄,我方才…”

“咳咳,劉兄詩才不錯。”肖宇乾咳一聲,“我且去尋些乾柴來,去去便回。”老哥,穩!

這他喵果然是一首銀詩啊,如此不堪入目的詩句到底是怎麼寫出來的!

在禮法嚴謹的古代,這些話只能用在青樓‘女’子身上,大概類似於朱‘’一點萬人嘗,總之絕不是什麼正經的話。

劉彥昌公然在廟宇裏‘’了這麼一首銀詩,實在是和褻瀆差不多了。

肖宇雖然走到了廟外,心神卻依舊放在這邊。

就見孤身一人的劉彥昌忽然嘆了口氣,打開揹簍拿出了‘’筆書本,只是才讀了沒兩頁,聲音就弱了下去,不自覺的抬頭向神像望去。

恰好這時候,一陣微風吹過,將掛在神像的一條紅‘’飄帶吹落,恰好落在了劉彥昌手中。

劉彥昌一怔,就要將飄帶掛回去,只是剛剛站起就猶豫起來,最後做賊心虛的左右瞄了兩圈,終於忍不住拿起‘’筆,在上面書寫起了什麼東西,想必就是方才他自個兒‘’的銀詩。

寫完之後,吹了口氣,待墨跡稍幹,便做賊心虛似得將綵帶掛了回去,只是有字的那面被掩在了裏面,不仔細看本發現不了。

這貨雙手合十,口中還道:“聖母娘娘在上,小生對你一見傾心,這才一時寫了首歪詩…想着總要留下些什麼,才不枉來過這裏,還請娘娘勿怪…”説到這裏,他忽然嘆了口氣,自嘲一笑,“我真是發了魔怔,在説什麼胡話。”他卻沒有見到,一道靈光自屋外來,飄搖而至。